“還是弟妹說得有道理,好戲不能一次性就演完,得留着慢慢看,是吧。”歐陽莫雷似笑非笑地看着慕雁歌,看得慕雁歌心裡直髮抖,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對不對,但是能拖一時是一時,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
“把月昧拖下去好生看管,把她放下來。”歐陽莫雷終於發話了,慕雁歌鬆了一口氣,只要能救下木綰,其他她都顧不上了,但是她永遠都忘不了月昧被拖出去時回眸看的一眼,讓她的心臟嘭的劇烈跳了一下,便迴歸寧靜,那樣的眼神充滿了決絕,卻又好似有着釋然,最終化爲寧靜。
慕雁歌被放下後,整個人就往下倒,慕雁歌趕緊扶住她,她發現木綰已經瘦了好多,就算整個人都靠在她的肩上,也沒有多少重量,她還是那個會拿着竹子打她的嚴師嗎?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黑色燕尾蝶嗎?眼眶中不禁溼溼的,慕雁歌極力忍住眼淚,她不能哭,木綰還會是原來的木綰。
“木綰,你撐住,一切都會好的,千萬別放棄,既然活着就好好活着。”慕雁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但是聲音中的堅定讓木綰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感受到木綰微小的動作,慕雁歌還是很欣慰,只要木綰不放棄就有希望。慕雁歌費力地將木綰半扶半攙地弄過去躺在太子的寢宮裡,這裡是慕雁歌住的地方,她只好帶木綰來到這裡,然後讓太子找個人來看看木綰,意外的,太子很爽快地答應了,臨走時看着木綰的目光讓慕雁歌心底一顫,太子此刻想的絕對沒有好事,所以她務必要保護好木綰。
看着木綰滿身都是傷口,有鞭傷有劍傷有刀傷,簡直就是慘不忍睹,慕雁歌眼眶紅紅的,但是始終不讓自己掉眼淚。
盆裡的水一次次變得血紅,瀰漫着血腥味,慕雁歌第一次覺得血腥味沒有那麼的難聞,這些血都是木綰爲她留的,她心底的感動不是一點兩點,而是塞得滿滿的,人生能夠有這麼一個知己,
足以。
換下木綰破爛不堪的衣服,換上慕雁歌的衣服,雖然木綰的身量比慕雁歌要長一點,但是還是勉強適合。
大夫來給木綰診治時,眼中的震驚久久不散,他着實想不到怎麼會有一個女子受這麼重的傷,而且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活着,實在是奇蹟,不得不說這個女子的身體底子,若是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就見閻王了。
大夫細心地爲木綰診治,開了兩張藥方,一張是治療她身上的傷,一張是給木綰補血的,木綰失血過多,不過還好之前有上好的藥撐着,所以可以支撐這麼久,大夫給她把脈的時候就意識到這一點了,心想也許是太子府中的好藥。
大夫走後,慕雁歌就讓太子府中的人去煎藥,而木綰已經昏睡過去,只是她的眉心一直都摺疊着,好似在擔心什麼,慕雁歌坐在牀邊照顧她,怕她突然有什麼需要,等到太子府裡的丫鬟送來藥,餵了木綰喝下,她才靠着牀尾眯了一會。
慕雁歌在這邊照顧木綰,而離王府卻是不怎麼平靜。
府中一身黑衣的歐陽離鏡站定,背對着月光,冷涼的月光照在他的衣服上,他的黑衣好似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而他的面前站着的人卻是再熟悉不過,臉上的銀色面具在月光下更是耀眼,如他冷凝的雙眸一般。
“不知門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幹?”歐陽離鏡並不把所謂的門主放在眼裡。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像是和朋友在聊天。
“慕雁歌在太子府。”烈魂門的門主開門見山。
歐陽離鏡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繼而點點頭,“多謝相告。”
見歐陽離鏡態度冷淡,門主眉心微攏,說明自己的來意,“太子這次執意要拿到寶藏,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本王可不願意和一個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輩合作。”歐陽離鏡話中譏諷的意味明顯,但銀色面具下的雙眸卻未
曾有任何的怒氣,他輕扯嘴角,很客氣地說道:“離王不是清楚我是誰嗎?”說着,銀色面具人伸出潔白修長的手緩緩拿下自己的面具,面具下赫然是歐陽玉軒清俊的臉。
歐陽離鏡看着歐陽玉軒的臉,並未有任何的詫異,他確實是早就猜到了,不過如今他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果真是你,若是歌兒看到這樣的你,不知會有什麼反應。”歐陽離鏡提起慕雁歌,他注意到歐陽玉軒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不過只是一瞬便恢復了正常,在他的眼中終究還是寶藏和江山比較重要。
“她如今深陷太子府,不知你有何打算。”歐陽玉軒問道,他不知道歐陽離鏡和慕雁歌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歐陽離鏡提起慕雁歌時未有什麼情緒波動,好似不曾發生過任何事。
“我沒有任何的打算,你不是說要與我合作?”歐陽離鏡站在原地不曾移動,而歐陽玉軒亦是如此。
“皇兄不請我坐坐嗎?”歐陽玉軒沒有直接回答歐陽離鏡,而是態度悠閒,好似情感極好的親兄弟。
歐陽離鏡點點頭,請歐陽玉軒進了裡面,還讓人給他們泡了茶。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喝着杯中的茶,熱氣升騰,縈繞在兩個人的身邊,俊逸的面容有三分相似,卻又有着各自的特點。
“皇兄想當坐龍椅嗎?”歐陽玉軒突然發問,歐陽離鏡拿着杯子的手一頓,不想他如此直接。
“軒弟可知這話要是讓有心人聽到了可是大不敬。”歐陽離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得揶揄。
“此處就只有你我,無須太在意。”歐陽玉軒眼中的張狂與他平時的樣子有着天壤之別,歐陽離鏡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水中浮動的茶葉,僞裝了這麼多年,不知最後是否會坐上心想的位置,不過歐陽玉軒能不能坐上這個位置,他倒是很在意,畢竟若是歐陽玉軒當了皇帝,他便可以逍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