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雁歌只覺得慕雁舞太假了,慕雁舞大概是夢到她在地獄受苦受難吧,怎麼可能會希望她活着,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慕雁舞是最希望她死的人了,現在卻裝得很希望她活着一樣,慕雁歌寧願她直接一點,而不是這麼的虛僞。
“好了,雁舞,事情都過去了,你怎麼樣?辛不辛苦?”慕雁歌明知故問,看慕雁舞的狀態就知道很辛苦,臉色蠟黃,穿着粗布衣裳,手已經變得粗糙皺巴巴的,一點不細膩光滑。
“我,我挺好的。”慕雁舞低下頭,不敢去看歐陽玉軒。現在歐陽玉軒已經清醒了,但是慕雁舞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否則也不會安排那麼一出落水的戲碼來說明他之前不是裝的,雖然她不知道歐陽玉軒是要做什麼,但是她知道他隱忍這麼多年,一定不簡單,所以她覺得他很可怕,可以爲了達到目的,而那麼委屈自己,受盡凌辱。
慕雁歌不再說什麼,她承認剛纔她是有想要羞辱一下慕雁舞,但是想想又覺得沒什麼意思,就算了。她笑着開口:“雁舞,我一定會還爹孃清白,以後我們就不會這麼辛苦了。”她和慕雁舞比起來,誰更好,這個說不清楚,各有各的辛苦和無奈,她雖然現在被歐陽離鏡保護着,但是隨時都會死的可能,而慕雁舞雖然辛苦一點,但是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嗯。”慕雁舞猶豫着點頭,對她來說,無論爹孃是不是還了清白,她的生活都會很辛苦,她的性命掌握在歐陽玉軒的手中,他想讓她生就讓她生,讓她死就讓她死。
“玉軒,那我們先回去了。”慕雁歌對歐陽玉軒說。
“好。”歐陽玉軒點頭,眼中蘊含着淡淡的光暈,與之前的澄澈乾淨判若兩人,兩種不一樣的氣質。
慕雁歌突然拍了歐陽玉軒一下,俏皮地笑笑,“不要以爲你聰明瞭就可以忘記你師傅,記得以後罩我哈。”慕雁歌奸笑,她其實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
相處模式,以前歐陽玉軒見到她都是很開心地叫她姐姐,或者抱她,現在總覺得少了一個弟弟,很不舒服,心裡空落落的。
歐陽離鏡和慕雁歌坐在馬車上,慕雁歌一直皺着眉頭思索,歐陽離鏡就看着她的側臉,同樣皺起眉頭,猜測慕雁歌的心思。
“在擔心慕雁舞?”他試着問,其實他知道慕雁歌是不會擔心慕雁舞,但是他想說出心裡真實的想法。
慕雁歌被歐陽離鏡的聲音拉回神思,她擡眼看他,一開始沒聽懂,但是想了一下似乎懂了,馬上擺出很無語的表情,她怎麼可能擔心慕雁舞,她就是擔心歐陽離鏡也不會擔心慕雁舞。“不是,覺得玉軒和之前的變化真的很大,雖然以前他不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氣質,但是還是覺得很不一樣了,感覺不一樣了。”慕雁歌說得有點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但是歐陽離鏡還是聽到了。
他不得不承認慕雁歌說得很對,他也是這樣的感覺,歐陽玉軒突然變回正常了,只是因爲落水就恢復了智力,這會不會太巧合了?
“呵呵,他現在這樣不好嗎?”他一邊嘴角上翹,語氣戲謔,對於慕雁歌來說歐陽玉軒變聰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慕雁歌不疑有他,就實話實說,“好是好,可是沒有以前那種感覺了,唉……算了,現在這樣挺好的。”慕雁歌笑笑,說得很勉強。
沒有以前的那種感覺?她說她一直把他當作弟弟,現在已經沒有了弟弟的感覺了,那是什麼感覺?
“案子已經有些眉目了。”他換了個話題。
“是嗎?有勝算嗎?”慕雁歌來了精神,這可是關乎她的性命的事情,不能馬虎。
“這個……看你表現。”歐陽離鏡突然話鋒一轉,說的話差點讓慕雁歌坐不穩,什麼叫看她的表現,和她的表現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如果你
表現好,就幫你翻案,表現不好就拉倒。”歐陽離鏡半搭着眼睛,很隨意地說。
汗,慕雁歌無語,歐陽離鏡又抽風了,她還以爲他徹底變好了,沒想到才過了沒多久就露出本來的面目了。
“可是要是這個案子破不了,你不是也要和我一起死嗎?”慕雁歌反問,她想起來當初歐陽離鏡說的話。所以這件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歐陽離鏡也脫不了干係。
歐陽離鏡挑眉,看向慕雁歌,她還真記着這句話了。“不過皇上說了最後由他定奪,忘記了嗎?”
“什麼?”她真的把這個忘記了。該死的,皇帝就知道疼愛他的兒子,歐陽離鏡都不鳥他,他還這麼疼歐陽離鏡,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歐陽離鏡,你,你想怎麼樣?”
“你很喜歡叫我的名字?”歐陽離鏡沒有直接回答慕雁歌的問題。
“啊?”慕雁歌沒反應過來。
“現在你都不叫我王爺,而是直接叫歐陽離鏡,不是喜歡我的名字是什麼?”他和慕雁歌的談話又恢復到了以前,只是以前他總是自稱本王,而她自稱妾身,現在卻是變得平等了。
暈,慕雁歌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她只是隨口叫,她現在只是不想去考慮那麼多,人都快死了,還糾結那些死的規矩幹嘛,太委屈自己了,還不如自己隨意自在一點。
“名字本來就拿來叫的,你不要不願意聽那就叫你王爺,還省力,只有兩個字。”慕雁歌淡淡地說。
“你喜歡叫就叫吧,我聽着無所謂。”歐陽離鏡懶洋洋地回答。他是喜歡慕雁歌叫他的名字,雖然是連名帶姓,但是至少比王爺來得親切,覺得距離拉進了。
慕雁歌斜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想抽什麼瘋,問些有的沒的,摸不清思緒,而且還說要看她的表現,她還能怎麼表現?權利又沒有,還是戴罪之身,而且全身都是傷,手不能提見不能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