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離鏡平易近人的樣子讓慕雁歌有些迷惑,她轉頭看着他,此時的他,身穿着櫻紅色鎧甲,眉目顯得十分剛毅,雖說少了幾分俊美,但是多了幾分的氣魄,猶如渾然天成的戰神。
“王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慕雁歌喝了水之後,喉嚨舒服了,可以開口說話。
“什麼樣?”歐陽離鏡故作不知地問道。
“王爺,妾身如今是男裝。”慕雁歌尷尬地說,她在想歐陽離鏡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無妨,本王不介意。”歐陽離鏡已經驅馬走在了隊伍的前端,而他的身側就是就是莫潛,他依舊一身黑衣沒有什麼改變,臉色冷漠,不過他的冷比歐陽離鏡誠實許多,沒有什麼算計在裡面,而歐陽離鏡則是一臉無害,但是深邃地眼眸中掩藏着太多陰謀。
慕雁歌朝着前面翻了一個白眼,無奈地在心裡說道,他不介意,可是她介意啊,她可不想被說成斷袖,關鍵是她不會騎馬,要是她自己會騎馬,就可以自己騎一匹,省得老是被歐陽離鏡冷嘲熱諷。
坐在馬上閒來無事,慕雁歌就偷看莫潛,她發覺莫潛長得很好看,雖然比歐陽離鏡差了一些,但是有他自己的味道。黑色的緊身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看得慕雁歌浮想聯翩。
“小非子這是在看什麼?”歐陽離鏡見慕雁歌一直盯着莫潛看,心裡很不舒服。
“閒來無事隨意看看。”每次聽到小非子這個名字,她都覺得自己是個太監,越聽越便扭。
“看來小非子着實空了些,要不下去走走?”他拖着聲音淡淡地問。
慕雁歌嚇得趕緊坐正,目視前方,“嘿嘿,不空不空,忙得很。”她趕緊打着哈哈,但是嘴巴不服氣地撇撇,反正歐陽離鏡也看不到。
夜幕降臨,大軍只在原地休息兩個時辰便有要繼續趕路,慕雁歌覺得這比軍訓還苦,她睜着疲憊的眼睛,好幾次都快要合上了。剛纔休息的時候,她只是吃了一點乾糧而已,一點都不習慣,平時要麼在王府吃要麼在桃花樓吃,都是上好的東西,如今嘴都養刁了,吃這些很不習慣,但是還是吃了很多,因爲肚子太餓了,好幾次都差點噎住,又被歐陽離鏡取笑了半天。而他連吃個乾糧都吃得很慢很斯文,看得慕雁歌直在心裡鄙視,在外面有必要吃得這麼斯文嗎?
她坐在馬背上,馬兒一顛一顛的,顛得慕雁歌更加睏倦。她實在是撐不住了,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好想睡覺。
慕雁歌迷迷糊糊地靠着歐陽離鏡睡着了,歐陽離鏡看到慕雁歌閉着眼睛睡得有些不安穩,眉毛輕皺起,她的頭靠着歐陽離鏡胸膛,隨着馬兒的顛簸輕輕蹭着。
他在心裡輕笑,連睡覺都睡得不安穩。他早就知道她困了,只是一直強撐着,真是個要強的人。他調整下坐姿讓她睡得舒服一些,不知道他把她帶出來是不是好事,但是還
是想把她待在身邊看管,怕把她留在府中會惹出禍端,畢竟是個愛惹事的主。
慕雁歌睜開眼睛就覺得怎麼這麼暗,她閉上再睜開,還是很暗,她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自己不會是睡一覺就變成瞎子了吧?她揉揉眼睛再看,還是一片黑暗。“別揉眼睛了,一會揉疼了,現在是晚上。”歐陽離鏡摟着慕雁歌的腰慢慢驅馬。
呀?慕雁歌啞然,晚上?爲何歐陽離鏡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溫柔,她忍不住就放下了手點點頭,她發覺自己肚子好像餓了,之前不是吃了那麼多的乾糧嗎?怎麼這麼快就餓了。歐陽離鏡的手臂放在她的肚子上,讓她不好動彈,她怕一會肚子叫起來尷尬。她怎麼一覺就睡到晚上了又,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這樣日夜兼程地趕路,她實在是吃不消,全身都好像散架了,沒得洗澡不說,連吃東西都吃不飽。
咦?什麼味道?慕雁歌嗅嗅鼻子,她好像問道了燒雞的味道,好香啊,怎麼會有燒雞的味道?是她餓過頭了?可是確實是燒雞的味道,而且還越來越濃郁,天哪,她要流口水了,她使勁咽口水,生怕口水流出來。
“小非子是不是想吃燒雞了?”逗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慕雁歌回頭去看,她已經適應了黑暗,可以看到東西了,她看到歐陽離鏡手裡正拿着一隻燒雞。
“啊!燒雞!”慕雁歌驚喜地大叫,她都好久沒進油水了,看着燒雞的雙眼都放着光了,忍不住馬上撲上去。“嘿嘿,王爺,您怎麼有燒雞啊?”
“想吃嗎?”歐陽離鏡見她雙眼裡全都是燒雞。
慕雁歌重重地點頭,忙說道:“想,想!”她也不矜持了,吃飽比較重要,而且還是燒雞。
“給你。”歐陽離鏡看她猴急的樣子也不忍再逗她就直接將燒雞遞給她了,慕雁歌受寵若驚,捧着燒雞就開啃,一點都不淑女,以前不覺得燒雞那麼好吃,此時此刻,她覺得是人間極品。
“這是哪裡來的?”難道他一直藏着燒雞沒有拿出來?不對啊,要是藏着燒雞會壞的,難道是出去買的?她想不通。
歐陽離鏡沒有回答,只是休閒地踱着馬。
“王爺不吃嗎?”慕雁歌吃了一會後發覺只有自己在吃有點不好意思。
“本王吃過了。”
“哦哦,那我不客氣了。”一吃得開心,慕雁歌就把禮儀給忘記了,她現在全身心都撲在燒雞上,既然歐陽離鏡不吃,那她就不客氣了。
等她吃完她才知道原來剛纔是大軍休息,她和歐陽離鏡是在附近溜馬,若是聽別人說一定會覺得很浪漫,只是對她而言,就只有燒雞的印象深刻,覺得那是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隻燒雞了。
大軍繼續前行,大概走了半日終於到達邊關戍城。
一道戍城,慕雁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躺下睡覺,這幾日的顛簸讓她的屁股痠痛非常,她好想好好
洗個澡再睡在舒服的牀上妹妹地睡一覺。在離戍城還有幾里路的時候,歐陽離鏡就讓她下馬,又讓她隨着衆人走路,她差點兩眼一翻,還好極力剋制住,看在燒雞的面子上,她忍。只要到了就好,一會就可以有牀睡了,然而她的美夢還沒做成,副將王鎮便上前來對歐陽離鏡說:“統帥,如今東亞國正在外五千米處駐軍,屬下請旨馬上出兵。”他原本就比歐陽離鏡早出發,到了已有些時間。
慕雁歌啞然,這麼快就出兵?那她的休息洗澡怎麼辦?她轉念一想,其實她是不是可以不用去?反正她又不會打仗,去了也沒有用。
歐陽離鏡斜睨了一眼王鎮,擡眼說道:“不急,先讓士兵休息一個時辰,王副將,你帶領一小隊人馬到一千米以外的地方駐紮營帳。”
“是。”王鎮不敢有任何的異議,帶上一隊人馬和裝備就走了。
在戍城留守的將軍早早就在城門口迎接了,“恭迎統帥!”將軍和士兵一起跪下,聲音如虹。
“下次可不必吃這麼飽來迎接本帥。”將軍不明所以地看向歐陽離鏡,不懂他話裡的意思。“打仗的時候吃飽一些比較好,省得丟了自己的小命。”歐陽離鏡語氣不善,頗有責怪之意。
將軍立馬磕頭,“本將失守,罪該萬死!”
“確實該死,不過你的項上人頭,本帥先給你留着,若是再生出事端,必定嚴懲!”歐陽離鏡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將軍趙蒙。
趙蒙冷汗直冒,早就聽聞離王爲人冷血無情,做事只憑心情,如今一見果然不假,他趕緊應承:“屬下記住了,多謝統帥開恩。”
“快點將士兵安定下來,一個時辰之後,城門口集合,若有延誤者,斬立決!”歐陽離鏡一身櫻紅色的鎧甲此時看上去就好像是被鮮血染上去一般,凶神惡煞。
“是。”趙蒙立刻將士兵安排下去休息,並且準備吃的。
歐陽離鏡將慕雁歌招到跟前,對趙蒙說:“把她安排到廚房幫忙,一個時辰後安排十個廚房中的人到一千米外的營帳。”
慕雁歌心中一喜,她不用去打仗了,可是爲什麼要安排她去廚房呢?然而,聽到歐陽離鏡接下來的一句話,她就徹底無語了。
“包括她。”他淡淡地看了眼慕雁歌便走開了。
慕雁歌啞然,爲什麼她也要衝鋒陷陣,知不知道營帳很危險的,要是被敵人攻陷了可就是死路一條啊。
“是,屬下馬上安排。”趙蒙不敢有誤,立刻着手安排,很不幸,慕雁歌從此就在廚房中幫忙了。還好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她可以洗洗臉,換下衣服,一個時辰的時間還是挺充裕的,要是兩個時辰就好了,還可以睡一覺。
她纔剛剛收拾好坐下休息沒幾分鐘就聽到號角響起來了,吹的她心裡直髮慌,要打仗了?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比破處還糾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