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謝文東追上來了!向問天和韓非心裡同是(時)大驚。他倆明白,謝文東是早晚會追上來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或者說肖雅會抵抗他們這麼久。如果總部裡沒有內亂,他們橫下一條心合力禦敵,防住謝文東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現在總部裡有肖雅這個叛亂未能解決,他們得一邊攻擊肖雅又得一邊防禦謝文東,兩邊作戰,分心分力,基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韓非暗暗擾頭,是在不甘心就此放棄,他沉吟片刻,對向問天說道:“向兄,你馬上帶南洪門的兄弟下去,抵禦謝文東,我留在這裡繼續剿滅肖雅那個叛徒。。。。。。”

沒等他把話說完,向問天搖頭苦笑,疑問道:“以我們目前所剩的人力,合力抵禦謝文東都成問題,現在兩線作戰,韓兄認爲還能防得住嗎?”

韓非心中暗暗嘆息,難道,只剩下撤退這一條路?他沒有把話說出口,反問道:“那依向兄的意思是。。。。。。”

“撤退吧!”向問天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只知道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現在對方剛到,還沒能來得及將總部包圍,這時候撤退出去應該不算難。”

“呵呵!”韓非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比哭還難看。他混跡黑道多年,經歷過的爭鬥也不計其數,但何時被逼的如此之慘過?只有與謝文東交戰時纔會落得這樣的處境,第一次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韓非痛苦地敲敲額頭,喃喃說道:“就依向兄只見吧!”

隨着謝文東的到來,向問天和韓非放棄進攻肖雅,帶領各自的手下人員匆匆撤退。

當他們退到一樓大堂的時候,向外一瞧,只見總部的大門外黑壓壓的一片,車挨着車,人擠着人,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幫衆。對方還未展開進攻,單單是裂開的陣勢就已經壓過他們一大截。

向問天和韓非一陣心寒,不敢走大門,當即下令,全體人員由後門撤離。

正如向問天說的那樣,北洪門和文東會幫衆剛剛抵達,還未展開包圍,後門外一片平靜,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向。韓二人稍微鬆了口氣,混在己方的人羣中,急步向外走去。

南洪門和青幫雖然損員嚴重,但所剩的人力還是極多,這麼多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南洪門總部又怎麼可能。很快,他們得撤離行動便被潛伏在暗中的北洪門眼線所發現,緊接着,大批的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開始衝殺過來。

此時的向問天和韓非早已無心戀戰,只分出一小部分兄弟前去阻擋對方,其餘人等則全速撤離。

由於沒有車子,他們只能步行,正在他們向前急跑的時候,只見前方路面的兩側突然竄出無數條黑影,看不清楚對方的具體模樣,但是能看到對方手裡提着的清一色的鋼刀,在月光的映射下,射出幽幽的藍光。

“啊?”向問天和韓非同是(時)一愣。

“前面有敵人,向大哥,我們衝過去嗎?”一名南洪門頭目顫聲問道。

向問天來不及細想,甩頭喝道:“衝過去!”

隨着他一聲令下,南洪門人員開始加速,直向前方的衆黑衣人衝去,他們快,對方的速度更快,迎着他們也衝殺上來。只眨眼工夫,雙方的先頭人員便接觸到一起,隨着一陣叮叮噹噹的鐵騎撞擊聲,接着慘叫聲四起,廠商血光飛濺,南洪門最前面那一整派的幫衆幾乎同時中刀倒地,傷者滾在地上慘叫哀號。砍倒他們後,前面的黑衣人連看都不看,只見從他們身上跨過,迎向後面的敵人,二隨後跟上來的黑衣人則反手持刀,將受傷倒地的南洪門人員一一刺殺,手打幹淨利落,也殘忍冷酷道了幾點,這些人好象沒有感情,

只是一臺臺活動的殺人機器。

在黑人近乎瘋狂的進攻面前,已熬站一整夜、身心疲憊到極點的南洪門人員終於崩潰了,在向問天的眼皮子地下崩潰,大批幫衆尖叫着、不管不顧地向後敗逃。

向問天倒吸口涼氣,正向喝止逃命的手下人員,突然間黑衣人中有人高聲喝道:“向問天,你的死期到了!”隨着話音,數條黑影彷彿離炫之箭,穿過南洪門人員,直奔向問天重來。

向問天舉目一瞧,對方帶頭的那位他認識,正式學殺的老大,姜森。哎呀!向問天暗叫不好,姜森在這裡,不用問,這些黑衣人肯定是血殺的主力。此時已方士氣低落,人員疲憊,碰上誰不好,怎麼偏偏碰上了血殺?!

其實,以南洪門和請幫現在的人力是可以與血殺一戰的,只是後面有謝文東的追兵,一旦被血殺拖住,等謝文東的大隊人馬趕到,向問天和韓非恐怕誰也都跑不了。來不及細想,向問天一拉韓非,急道:“撤!”

不願與戰隊裡強悍的血殺交戰,想問和韓非無奈之下只能帶領手下人向側方的岔路拜逃。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這一逃,南洪門和青幫一口氣跑出三條街,到了一條路面相對狹窄的街道。這時候後方的喊殺聲漸弱,顯然血殺沒有追上來,向問天和韓非這才收住腳步,長長吐出口氣。

他倆累的都上氣不接下氣,手下的兄弟更是悽慘,整夜的激戰已把他們消耗的精疲力盡,再加上一路的狂奔,南洪門和請班人員一各個臉色煞白,衣服被汗水溼透,累的身子都直突突,不少人停住腳步後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

向問天和韓非對視一眼,心中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以手下兄弟這樣的狀態,別說與敵人交戰,僅僅是逃命都成問題。韓非深吸了幾口氣,語氣異常凝重地問道:“向兄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韓非現在是撤離沒撤了,南洪門總部已丟,廣州對於他們來也已不安全,他是在不知道該向哪撤爲好。

該怎麼辦?向問天也向找人問問,他苦笑搖頭不語。歇了片刻,他擡起頭向四周望望,突然感覺這條街區的壞境很熟悉,仔細再瞧,向問天忍不住笑了,是苦笑。

這條街名叫還心街。就在一月左右之前,也就是在這裡,向問天和韓非合謀將謝文東的主力引到海心街,以南洪門和請幫兩大幫派之力,困住謝文東的主力,圍而遷之。當時是大敗謝文東,將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精銳主力消滅殆盡,逼得謝文東如喪家之犬倉皇逃竄,可是誰能向到,僅僅相隔一個月的時間,向問天和韓非再次來到這裡,但形勢卻已完全逆轉,他倆反而被謝文東逼得如同喪家之犬。

不知巧合還是天意。向問天笑的很苦澀,久久說不出話來。

嘎吱!

刺耳的剎車聲突然響起,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在街頭的道路中央停下。

“阿——”南洪門和青幫衆人驚叫出聲,剛剛放下的武器又重新拿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向着麪包看去。現在他們如同驚弓之鳥,稍微的風吹草動都能引得他們如臨大敵。

嘩啦啦!麪包車的車門拉開,從內緩緩的走出一名年輕人。

這青年中等消瘦的身材,身穿筆挺合體中山裝,往臉上看,相貌清秀,一雙狹長的眼睛笑的彎彎,只是流轉之間閃出的精光令人不敢正視。

“謝文東!”

向問天和韓非下意識地同時脫口驚呼。他倆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會與謝文東碰上,一下子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呵呵呵!”謝文東輕笑出聲,他雙手插(鄒三少)進口袋中,側身而立,悠悠說道:“向兄、韓兄,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吧!”

唰!向問天和韓非的臉色同時由白變紅,此時謝文東的客套話對於向問天和韓非來說就是最大的諷刺。

韓非緊緊握着拳頭,猛的向前跨出一步,怒聲喝道:“謝文東你在得意什麼?你以爲自己真的贏了嗎?”

謝文東笑眯眯地看着韓非,同時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韓非能問出這樣的話說明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含笑說道:“韓兄,當年我可以放你一次,現在如果你求我,我還可以再放你一次,你知道你爲什麼嗎?象你這樣的對手,即使放你一百次,對我也不構成威脅!”他說的是反話,象韓非這樣的人,他是絕不可能再給他機會的。

韓非氣的血氣上涌,腦袋嗡嗡直響,一張紅臉已憋成醬紫色。他怒吼一聲,叫道:“老子劈了你!”說話間就要衝上去與謝文東拼命。

向問天可雙韓非冷靜的多,正確來說他現在是心死大半。他一把將韓非的手腕扣住,低聲說道:“韓兄冷靜,不要中了謝文東的詭計!”

“詭計?什麼詭計?”韓非用力的將向問天的手甩開,怒視謝文東,說道:“現在他只是一個人,這時候不除掉他還等待何時?”

向問天嘆息,喃喃說道:“韓兄,如果謝文東只是一個人在這,他敢露頭嗎?”

沒等韓非接話,謝文東撫掌而笑,說道:“看來還是向兄比較瞭解我!”說話之間,他連拍三下手掌。

啪啪啪!清脆的手掌聲在寂靜的街區顯得格外響亮。

隨着掌音,街頭和街尾同時響起混亂不堪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