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遍,見無人答言,任長風挑起眉毛,笑問道:“怎麼?那麼好的盧灣區都沒有要嗎?
“……”衆老大們依舊沉默無語。他們當然知道盧灣區的場子好,來錢快,誰都想插一腳,可是場子固然是好,但是性命更重要,看任長風拎刀的那副架勢,簡直就像誰敢說要他就立刻會給誰一刀似的。
見還是無人答言,任長風聳聳肩,無限惋惜地說道:“看起來各位老大對這塊區域都不感興趣,那麼,只好由我們暫時接收了。”說話時,他還苦笑着搖搖頭,滿面無奈的樣子。隨後,他將刀尖旁移,說道:“靜安區!這裡也是好地方啊!”繁華,場子即多規模又大,哪位老大對這裡有興趣?”
停頓了那麼幾秒鐘,一名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來,說道:“任先生,可……可不可以把靜安區的地盤分給我一部分?我的場子都在這裡,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任長風上下打量這名中年人,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還真它馬的有不開眼的!他側過頭,問身旁的一名小弟,道:“這人是誰啊:”
“任大哥。這人是仁義堂的老大,名叫朱青山,手底下有一百來號人。”
“哦!”任長風點點頭,衝着中年人笑道:“眼來是朱老大!我冒昧的問一句,與南洪門交戰時,朱老大帶來多少兄弟?”
那中年人支支吾吾了半晌,方小聲說道:“有三十多號兄弟!”
“三十多號兄弟!”任長風哈哈大笑,邊笑邊走到中年人的身旁。
後者見狀,急忙要站起身,任長風按住他的肩膀,笑道:“朱老大不用客氣,坐、坐、坐!”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聽下面的弟兄說朱老大的手下可不少啊,足有一百多號人呢,怎麼和南洪門交戰時,就只帶來三十多號?”
其實,衆老大們心中都有數,讓自己和南洪門去打,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帶的人再多也是做炮灰的命,所以每個老大或多或少都有些保留,誰都沒傻到把全部的兄弟都帶出去。朱青山當然也不例外。
現在聽到任長風的質問,他結結巴巴地不知該如何作答。
任長風嗤笑一聲,說道:“爲了打敗南洪門的勢力,我們和文東會的兄弟們都用出了全部人力,兄弟們不知流了多少血、多少汗,而你,只知道渾水摸魚,濫竽充數,坐享其成,現在還好意思向我提要底盤嗎?”
“這……”朱青山被任長風說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任長風按住他的肩膀的手猛的用力一推,喝道:“不出力,還想要好處,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給我***滾出去!”
“任……”朱青山還想說話,任長風用刀一指會場的大門,厲聲喝道:“滾!”
朱青山站起身形,滿面的羞愧和難色,舉目看向其他的衆老大,希望他們能爲自己說幾句話。衆老大們一個個垂着頭,對朱青山求助的目光假裝沒看見,他們現在連自己的那份應得的利益都未必能拿得到,哪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閒事。
正在這時,一名三十出頭的漢子站起身形,衝任長風說道:“任先生,當初你邀請我們幫你們北洪門的忙,可是以上海地區的全部地盤分給我們大夥作爲條件的,現在你挑三揀四,明顯是出爾反爾,不想把場子分給我們大家嘛!北洪門作爲一個全國性的大社團,竟然不講信譽,我也無話可說,既然這樣,我想我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告辭!”說着話,這名漢子晃身就要向外走。
當他走過任長風身邊時,後者突然一擡手,用唐刀攔住那漢子的去路,笑呵呵地說道:“你走可以,不過得把話說清楚了。沒錯,當初我是承諾過,把上海的底盤都分給你們,但作爲的交換條件是,你們得出全力來幫我們,如果有人暗中保留實力,那麼講了說不起,我一寸底盤都不會分給他!”
那漢子看了看橫在自己面前的唐刀,再看看任長風,搖頭說道:“你當初並不是這麼說的,也沒有給我們訂下什麼條件。”
任長風含笑說道:“那你一定是記錯了!”
“我肯定沒記錯!”
“看來,得讓我幫你想想了!”說話間,任長風手臂一揮,掌中的唐刀直想那漢子胸口劃去。漢子似乎早有提防,見任長風一刀划來,急忙向後急退。可是他只退出三步,只聽撲哧一聲,他的身子猛的僵住,而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慢慢的底下頭來,只見自己的胸前透出一隻到尖,猩紅的鮮血順着刀身上的血糙流汩汩出。
他想轉回頭,看看是誰在自己的手後暗下毒手,可惜腦袋只扭到一半,眼前發黑,身子無力,人已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在他身後站有一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辛海,他臉上帶着似有似無的陰笑,彎下腰來,在漢子的屍體上蹭了蹭刀身上的血跡,然後將刀收起,又坐回到椅子上。
看着屍體,任長風聳聳肩,無奈地嘆口氣,笑呵呵地說道:“人的記性很重要,一旦不靈光了,下場肯定會很悲慘,各位老大,你們說是不是?”
現在的會場簡直快變成了屠場,地上已經躺着四具屍體,空氣中瀰漫起濃濃的血腥味。
衆老大門皆是如坐鍼氈,他們也都看出來了,北洪門招集的這次會議,根本沒有打算分割地盤的意思,他們只是想殺人滅口,現在,衆人都後悔了,後悔當初不該聽北洪門的花言巧語,更後悔自己今天到北洪門分部來。可惜,此時後悔也沒有用了,他們連逃離此地的機會都沒有,剛剛被殺的那名老大就是前車之鑑。
沒有人回答任長風的問話,會場內靜得只剩下衆人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音。
任長風對眼前的效果,對衆老大們的反映都很滿意,他沉沒了一會,恍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朱請山,疑問道:“看起來,朱老大是不想走嘍?”
“不,不,不,我走,我馬上就走!再見!任先生再見!”朱青山連聲驚叫,語無倫次地邊說話邊向任長風鞠躬,然後逃也一般地跑出了會場。
現在,衆人反倒羨慕朱青山。
看着朱青站離去的背影,任長風悠悠而笑,隨後又走到地圖前,再次指了指靜安區,疑問道:“哪位老大還想要靜安的地盤?”
“……”任長風移動刀尖,又指向下一個區,問道:“哪位老大要譜陀區的地盤?”
“...”
“閘北區呢?”
“...”
任長風每指一個區,每問一遍,可是每次發問皆都無人呢答話。最後,任長風的唐刀指到了黃浦區,坐在三眼附近的白紫衣也隨之興奮起來。任長風問道:“黃浦區!上亥最繁華的街區,我想這裡肯定會有人要吧!”
他話音剛落,白紫衣滿臉從容的站起身,說道:任兄,這裡你就不用再問了,三眼哥早就承諾過,要把黃浦區給我!
讓給白兄你?!任長風故意裝糊塗.
似的,呵呵!白紫衣輕聲而笑,同時還不忘衝着三眼連連點頭.
任長風擡手就殺人,別人怕,可白紫衣不怕,首先,他覺得自己對謝文東有恩,北洪門在上海最危急的時刻,自己幫過他們,而謝文東也一直與自己稱兄道弟,任長風再囂張再張揚,不能不給謝文東面子,所以不敢對自己怎樣.第二,他與文東會合作過多次,之間常有往來,與三眼也算得上是交情莫逆,所以任長風就算要對自己動手,文東會的幹部們也會阻攔的.
正因爲有這兩點依仗,白紫衣纔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情,主動站出來索要黃埔地區.
任長風看着白紫衣,點了點頭,說道:進攻南洪門的分部,白兄可謂是傾盡全力了.
這倒是實情.打南洪門分部時,白紫衣真把自己最精銳的兄弟都動用上了.
白紫衣大點其頭,正色說道:沒錯!我是謝先生的好朋友,當然也是北洪門,文東會的好朋友,爲了幫你們,我什麼都不在乎,這一點上我和其他老大們可不那一樣,對洪門,我從來沒有保留過什麼!說話時,他還得意地環視了一週在座的衆老大們.
論起講場面話,白紫衣絕對是一流的.
任長風垂下頭,疑問道:白兄可認識高強?
當然認識!白紫衣莫名其妙地看着任長風.
任長風說道:他是我的兄弟,但現在卻躺在醫院裡.文東會的很多兄弟都躺在醫院裡.這是爲什麼?就是因爲你作戰不利,沒有起到有效的輔佐文東會,牽制南洪門的作用,才導致那麼多的兄弟們出現傷亡!
他根本就找不到正正當當除掉白紫衣的藉口,現在是胡亂找託詞,沾邊就往上賴,想改白紫衣來個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