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佳調皮地看着沙軒笑:“難道我老爸是個酋長嗎?”
哪有這麼顯赫的酋長?沙軒搖頭:“當然不是!”
艾佳又開玩笑地問:“那我媽是哪個國家的女皇嗎?”
沙軒一本正經地答道:“你媽是皇后!”沙軒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妥,誰知道艾佳的母親是西帝的東宮娘娘,還是小妃嬪?
艾佳笑得很甜:“沙軒,你很會安慰人呢。”
莊子嚴接過話茬兒恭敬地說:“公主,沙軒兄弟句句實言,微臣以人格擔保,他並沒有哄騙你!”
“我沒問你,迷途鬼!”艾佳白了莊子嚴一眼,依舊笑嘻嘻地問沙軒,“你告訴我吧,我老爸是哪裡的皇帝?”
沙軒豎起食指,指向頭頂的天空:“聽說是天上的!”
艾佳頓時發起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沙軒,你真逗!”
這話說得很委婉,間接地表明瞭她根本不信的態度。
“公主,陛下存貯了你前世的記憶。”莊子嚴爲了讓艾佳相信,就差沒有掏肝掏肺了,“等以後陛下把記憶還給你,你就會記得以前在仙界的事情了。”
艾佳秀眉輕蹙:“聽起來好像科幻電影呢?”
“這是真實的,公主,你始終會回到仙界去。”莊子嚴停頓了片刻,又謹慎地瞥了沙軒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公主,你的地位尊崇,將來嫁個夫君一定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這句話沙軒算是聽出味道來了,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慍色,莊子嚴實際上在提醒艾佳,別把自己當回事。
艾佳雖然目前對仙界一無所知,但也聽懂了莊子嚴話中之意,她馬上氣嘟嘟地嚷道:“我誰也不嫁!”說完,卻又柔情蜜意地看着沙軒,補充了一句:“以後,我就跟你住荒島那個山洞,好嗎?沙軒。”
沙軒一怔:“山洞哪有什麼好呢?”
艾佳摟着沙軒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晃盪了下,輕笑道:“自由啊!”
莊子嚴在心裡嘆氣,如果不能把艾佳儘快請回仙界,只怕她真要跟着沙軒去私奔!
“公主,仙界是個美麗的地方,當年你在皇宮時,曾經告訴過微臣,你最喜歡的地方,就是皇宮後面那座倚萊仙山,那裡四季如春,美麗如畫,且仙禽衆多。”莊子嚴一邊描述仙界的美景,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道,“公主,凡間再怎麼漂亮的風景,比起仙界的仙山流水來,都差得遠呢,你現在沒有恢復記憶,一旦你記起了前塵往事,你就不會再留戀這凡間的景色了。”
莊子嚴就差一點沒說,艾佳你恢復了記憶,就不會把眼前這小子(沙軒)放在眼裡了。
沙軒當然明白莊子嚴想說什麼,但他去過仙界,隨處可見美麗如畫的風景,令人留戀往返,進一步可以設想下,西帝的皇宮一定是個讓人驚羨的地方,而且,一定座落在更加漂亮的仙山當中。
艾佳輕輕地嘆了口氣,熱熱地看向了沙軒:“可是,我一個人會很孤獨的。”
別指望我去看你。沙軒心裡在念,嘴上卻沒有說出來。
莊子嚴卻誤以爲艾佳已經對仙界動心了,趕緊趁熱打鐵道:“公主,有很多仙女會陪你玩,你怎麼會孤獨呢?”
艾佳眼中朦朧了會兒,忽然笑道:“嘻嘻,迷途鬼,你別說了,再說我都當真了。沙軒,如果真有那樣美麗的地方,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艾佳還是不相信,莊子嚴很想用法力,不過,卻又怕不小心傷到了艾佳,急得直搓手,慌亂間就用神識去和沙軒商量:兄弟,我家公主身份特殊,難道你希望她和你一起去過流浪的生活嗎?
沙軒眼色凜然:不關你的事情。
莊子嚴忙道:兄弟,你如果能把我家公主安然無恙地送回去,日後我定會在陛下面前幫你美言幾句,陛下說不定一高興,就會給你封個官當,怎樣?
沙軒皺了下眉頭:我不稀罕,玉帝封我做一字齊肩王,我還沒答應呢。
莊子嚴怔住,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轉瞬間又恢復了常態,露了個笑臉:兄弟,你真會開玩笑。
沙軒不屑地看着莊子嚴:別拿芝麻大的小官來誘惑老子!你們想帶艾佳回去,就帶回去吧。
莊子嚴小心翼翼地問:兄弟,你願意我們帶走艾佳?不反悔?
沙軒伸手在艾佳的髮際上撫摸了下,心裡居然有絲不捨,不過他轉而想到上官婉還在酒店中等自己,不由輕嘆道: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莊子嚴見沙軒答應下來,頓時面露喜色:兄弟儘管開口,只要我塗塗小亠能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沙軒緊緊地抱着艾佳,破天荒溫柔了一次,擡手從艾佳的臉頰上緩緩地滑過,艾佳十分配合地閉上眼,臉上掛着笑意,似乎對沙軒的愛憐十分地享受。
沙軒咬了咬牙,一字一頓地把神識送了出去:塗塗小文,請你把我在艾佳中的記憶抹掉!
莊子嚴怔了會兒,動情地說:兄弟,難道你希望我家公主記得你嗎?
沙軒微微點了點頭。
莊子嚴正色道:兄弟,請你原諒,不是當哥哥的不幫你,但這個問題我得請示陛下,畢竟,公主的記憶,我們不敢輕易去動!不過,也請兄弟你放心,我會把你的要求轉呈給陛下,我想,他老人家應該會答應的。
沙軒漠然地看向了無盡的夜空,沒去和莊子嚴爭辯這個問題,忽然想到如果和艾佳下次見面,竟形同陌人,心裡就有些悵然若失,忍不住捧起艾佳的臉輕輕地吻了下:塗塗小文,你帶艾佳走吧!
莊子嚴鄭重其事地點着頭。
艾佳驚訝地看向沙軒,柔柔地問:“沙軒,你怎麼啦?我感覺你好像哪裡不對呢?”
沙軒聳聳肩,淡然一笑,反問:“哪裡不對?”
艾佳羞答答地把頭埋進了沙軒的胸前:“你知道嗎?沙軒,你以前對我從沒這樣溫柔過。”
問世間,情爲何物?
沙軒啞然失笑,擡手從貯物戒指中摸出一張昏睡符,趁艾佳不注意,輕輕地貼到了她的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