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激凌,一下就坐了起來,那人衝着我搖頭,好象我就是個笨蛋,我剛要喊出來,他噓了聲,我怕他突然發難,也不敢亂動。
只見他慢慢走到桌子前面擰亮了檯燈,我纔看清楚的,這傢伙的身材高挑,一身黑色緊身衣把身體包裹的玲瓏有致,臥槽,還是個女的。
這傢伙摘下戴在頭上的夜視儀露出一張瘦削的臉來,她臉的下半部分罩在黑紗後面,看不分明,但那兩隻眼睛卻是出奇的大,我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拿起桌子上的練習本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給我看:我是你的鄰居燕。
我都要被這傢伙給氣哭了,這傢伙偷偷摸摸跑到我房間亂翻一通,然後在客廳裡練了個空翻,我們上下找了她半天,她竟然又跑到我房間來跟我說她是我鄰居。
尼瑪,這哪裡是鄰居,分明就是個強盜嘛,哪帶這麼玩的?
我都有一種罵人的衝動,看她那動作,比起我來還要快,我要是把她惹毛了,說不定她把我痛揍一頓再把我給宰了,林彩雲她們現趕來都來不及。
我拿過筆來在本子上寫: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跑我家來?想幹什麼?
燕子接過本子寫:我已經住這裡幾年了,本來是不打算出來的,因爲這裡環境挺好,只是最近我覺得好象有人經常來找什麼東西。
我也顧不上和她生氣了,在最後一排字上劃一道線打個問題。
她搖頭表示不知道,我看看她,靠,她竟然在這兒住幾年,看來還是k爺的老鄰居了,k爺知道嗎?無論怎麼說,人家住在這兒這麼長時間了,就算不知道也能聽出什麼道道來吧。
我問她住在哪裡,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她猶豫了下扯下那張紙衝我擺擺手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跟隨着她從書房的那條過道下了樓梯從第一扇門進去,那裡有個通道,我曾經在進入k爺家躲避蒙面人追殺的時候慌亂跑進過這條拱形的通道,沿着那個向上的臺階一直上去,還會有一個通道,通道有一排單獨的房間,這裡堆放着亂七八糟的東西。陣斤名劃。
我跑到這裡時被卓亞絆倒,蒙面人就在這個通道口頭顱被刀童象割草一樣割下來了。
如果從裡面的任何一個房間挖一條通道出去我都相信有這種可能,可是燕子並沒有直接往裡走,而是一直往通道的盡頭走,我正打量着那幾個房間,這下面有些陰森森的,雖然說不上害怕,但還是覺得有點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扭頭過來,燕子就不見了,我就奇怪了,難道這裡有個穿越的通道不成?我正站在那裡呆看呢,就見燕子的腦袋瓜子從石壁中探出來,那就好象她的腦袋從石壁硬擠出來一般,她對我招招手,我走近來一看,才恍然大悟,這裡很明顯的是一個視線錯覺。
這下面全是石頭壘成的,再加上壁燈比較昏暗,看這邊就好象是死的,其實這裡還有個影壁一樣的牆,因爲牆的顏色全是一樣的,這堵影壁一直“凸”字形一直嵌入左邊石壁的“凹”槽裡,就算是走近了,不是非常仔細也看不出來。
我跟着燕子轉過那道影壁進入另外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其實就是一條長長的隧道,一直往北,我估計都可能穿越過那條小河了,她走到盡頭沿着臺階上去是一道兩樣裝置的石頭影壁。
從通道出去有一個臺階一直往上,上了那個平臺推開門,她打開電燈我看到這是一個小房間,出了小房間到了客廳才發現是個很普通的民居,應該是個三室一廳的格局。
燕子招手讓我坐在沙發上,給我倒了杯水,我愣愣的都沒反應過來,這可真是狡兔三窟啊,k爺把通道修到這戶民居家裡,他到底怎麼想的?難道這個燕子是他的另外一個女兒?
燕子除掉面上的黑紗露出一張有棱有角的臉,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她披上件大衣坐在我對面。
我腦子一個勁地胡思亂想,這陣子都沒能從震驚中外恢復過來,如果燕子是k爺的另外一個女兒,那麼我們的情況很可能要改寫了,至少那份價值不菲的家產可能卓亞要縮水一半。
卓亞要是知道他爸爸到處留情,不斷地給她兄弟姐妹,會不會氣的吐血?
我看了看燕子:“你跟k爺是什麼關係?”
燕子喝了口水,笑笑:“你說的是濱江大宅那個房主吧?我和他沒關係,要說有關係,可能他應該是我的房東。”
我愣了愣:“什麼意思?什麼叫應該是你的房東?難道他從來沒向你收過房租?你這間套房是租他的?”
燕子說:“房子是租他的,可他從來不向我要房租,而且從來就沒提過。”
我納悶了,“天下還有這種好事?”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他認識你嗎?”
燕子說:“他當然不認識我,不過我很喜歡這裡,所以就住進來了,他沒來找過我,我住這裡好幾年了,挺好啊,我只需要付付水電煤氣費。”
我問她:“這裡是不是濱江小區啊?你怎麼找到這間房子的?”
她說:“是啊,我一般是白天睡覺晚上工作,所以嘛環境很重要,濱江大宅我們住不起,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白天睡覺晚上工作?這是什麼工作?”我實在想不通一個姑娘幹什麼的工作需要這麼勞累。
燕子做了個兩手一夾的動作,在我看來她好象是做花藝的,可也沒聽說過花藝一定要晚上做,但一想到她一身的專業設備和不凡的身手,我立馬就想到了,“你是小偷?”
燕子有點惱火地看着我:“拜託能不能用個文明點的詞?這可是是一行手藝活。”
我笑起來:“燕子,你是不是還有個綽號叫草上飛或者是水上飄啊。”
燕子嗤笑道:“你腦袋瓜子裡儘想着什麼奇思妙想了?你以爲是武俠劇啊,這可是活生生的現實。”
我看了看四周:“難道你沒有個搭檔或者助手之類的嗎?就你一個人幹啊?”
燕子擺手:“我不需要搭檔,一個人幹活挺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危險。”
我也沒功夫跟她扯這些話題,單刀直入地問她:“你既然跟卓家做了好多年的鄰居,有沒有發現他傢什麼可疑的情況?”
燕子說:“當然有,我一直想到他家那個密碼室裡夾點貨出來,可是那東西太麻煩,一直沒得手,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我差點暈倒,“有你這樣做買賣的嗎?跟主家商量告訴我密碼,我好偷你家點東西。”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前幾個月你是不是偷偷跑密碼門前做什麼,然後有個女的追你了?”
燕子說:“是啊,那女的把我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媽的,把我嚇死了。”
我說:“那是他家的保鏢,你成功把她引開後,家主就被人家給殺了。”
燕子哦了一聲:“我說以後去了,再也沒見到那老頭了呢,原來他死了啊。”
看她那毫不懺悔的表情,就好象k爺被殺是不理所當然的一樣,這個職業小偷也缺乏人性化了,我又問她晚上是從什麼地方進去的,她說:“房子有很多對外的通道,我早把這所宅子摸的透熟了,盯了這麼多年,一直想發點小財,可是機會很少。”
我奇怪:“難道你一次都沒得手過嗎?”
燕子呵呵笑:“我當然不是盯着他一家,我是專門做有錢人的買賣,業務還有好幾家呢,只不過覺得這家太好玩了,家裡跟魚網似的,到處都是漏洞。”
我則關心的是k爺在宅子裡埋藏了什麼驚天的秘密,着眼點不一樣,看到的結果也不會一樣,燕子盯着的是財物,可能有些事情她就忽略掉了。
我問她爲什麼會對我這麼放心,還敢帶着我來她的老窩,燕子笑起來:“其實我觀察你們很久了,你們不過是羣小屁孩子,雖然有點功夫,不過我也不會怕你,倒是有個老頭有點邪乎,他在家的時候我一般是不會進去的。”
我無奈笑笑:“你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啊,我們也覺得屋子裡好象有人,但不知道竟然是你,我還以爲是殺手呢。”
燕子說:“我發覺不對就不會進去的,我是求財的,不是拼命,你們打啊殺的一概與我無關。”
我說:“現在那所宅子是我和我妹妹的,就是追你的那個保鏢,財產歸我們共同所有,不過我乾爸在屋子裡不知道弄多少個道道,屋子裡雖然傢俱都很值錢,但不是我們要的那種,如果你有什麼樣的可疑的線索,你告訴我,我也能分你一點,怎麼樣?”
燕子瞪眼不相信似的:“你能做主?那好,我也不算偷了,我明天就進去找找看,話說鬼鬼崇崇的日子真不好過呢。”
我說:“不過你不能明目張膽的尋找,必須偷偷摸摸地幹,我不想弄的太多人知道,還有件事,如果你找到什麼東西,可要跟我說,不能拿着就跑了,總之值錢的東西歸你好了。”
燕子興奮的直搓手:“你還真是好東家,不過我看你象個敗家子。”
k爺要是知道我和小偷聯手偷他的東西,估計在地下也會蹦出來罵孃的,哈哈,氣死這個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