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西京這個不夜城依舊燈火通明,默默地訴說着它的繁華。
峰火幫總部中,亦是車來車往,各個區域的堂主帶領着一幫兄弟開着卡車到這裡拉武器彈藥,達到人手一槍。
當然,此前我一再的交代這些堂主,把槍帶回去嚴加管理,不遇到天光會來襲,絕對不允許動用他們,以免手下成員惹出什麼禍端。
各堂口分別在不同的時間段到來,井然有序的領取了槍支彈藥,陸續回到了所駐紮的防區,依舊戒備森嚴,防止天光會突然來襲。
槍支分發完畢的時候,已經是後夜,我睡了一小會兒,稍解疲乏。次日一早,只帶了伊賀明子一個人,乘專機飛往日本。
到了日本,我和她租了一輛豪華賓利轎車,來到了伊賀上野,這個女忍者的家鄉。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的伊賀明子不再是那個昔日只知道殺人執行任務的女忍者,全身包裹着名牌服裝,髮型高雅,薄施粉黛,分明就是豪門的千金小姐。
當車子停在伊賀明子的家,那座破舊的石屋前面,屋裡的女忍者走了出來,好奇地看着這輛不多見的豪華汽車。
這女忍者素面朝天,容貌俊秀,雖然是人到中年,但是,臉上幾乎沒有一點皺紋,正是伊賀明子的母親淺野法惠。
我和明子下了車,明子如同小鳥一樣張開雙臂撲向媽媽的懷抱,“媽媽……”
淺野法惠先是一怔,隨即認出來,這位打扮時髦的摩登女郎是自己的女兒,她驚喜萬分的說:“明子,我的女兒,你總算是回來了。”
母女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直過了好一陣兒才分開,人都說血濃於水,即便是這古老的物種忍者亦是如此,親情對於他們來說無比重要。
“媽媽,姐夫也過來看您了。”伊賀明子說道。
我急忙走上前,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叫道:“媽媽。”
看着眼前這個英俊少年,淺野法惠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大女兒伊賀淳子,若是她現在還活着,那該有多好,一定會同明子般幸福的生活。以至於,她的眼角變得溼潤起來。
伊賀明子注意到媽媽臉上的變化,吃驚地問:“媽媽,你怎麼了?”
淺野法惠忙說:“沒什麼,媽媽看你們回來,有些太高興了,咱們快進屋吧。”
我和伊賀明子將帶來的禮物從後備箱裡取出,大包小裹的拎在手中,尾隨在淺野法惠的身後走進了石屋。
石屋裡,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暗和簡陋,讓我這過慣了現代生活的古代人都暗皺眉頭,這裡的生活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
伊賀明子興奮地說:“媽媽,你看我們給您帶來什麼禮物了?”她把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盒子打開,其中有最名貴的和服,木屐,還有各種精美的首飾,以及其他日用品,總而言之,都是淺野法惠從來沒有用過也很少看到的東西。
淺野法惠被這些色彩繽紛的禮物弄得眼花繚亂,嗔道:“怎麼買了這麼老多的東西,一定得花不少錢吧?”
伊賀明子說:“哎呀,媽媽,這都是您女兒和女婿送給您的,您收下就行了,不用心疼錢的。來,您試一下這件和服。”
女兒和女婿,她說的女兒是指她自己,女婿是我,讓外人一聽,還以爲我們倆是小兩口呢,誰知道,我們名義上是姐夫和小姨子。
淺野法惠架不住女兒的要求,當然了,自己也確實想要穿一下這件做工精美華麗的和服,拿着和服跟木屐進到裡屋,換上之後,重新出現在門口。
我跟伊賀明子眼前都是一亮,只見她身姿搖曳,邁着細碎的步伐走了出來,分明就是一位高貴典雅的貴婦人。真是應了那句話,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伊賀明子興奮地尖叫:“媽媽好美呀!”
我也不由自主的讚歎:“真的好美!”
淺野法惠臉一紅,說:“哪有,這麼大的年紀了,還美什麼?”不過,還是輕移蓮步,走到石壁上鑲嵌的鏡子前面,看着裡面秀麗的身影,也不由得驚歎,自己原來居然這麼的美麗。
盤桓了一陣,我提出要去見族長伊賀武悵惘,明子忙說:“媽媽,我們過去一下,一會兒再回來。”
淺野法惠說:“那好吧,你們快去快回,我給你們做飯。”
兩個人上了車,伊賀明子開着賓利轎車繞過曲折的石板路,最後,停在一棟高大的石屋前面。說:“就是這裡了,咱們下去吧。”
兩人下了車,我把後座上兩個大皮箱拿下來,拎在手中,伊賀明子則抱起一個兩尺長十分沉重的紫檀木盒子,一前一後走進到石屋中。
石屋裡面聚集着六個忍者,正在談論着什麼,正中年歲較大的那個是族長伊賀武悵惘,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還留有印象。
六個忍者見有外人突然到訪,都忽的一下站起來,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們兩個。
伊賀武悵惘目光凌厲的看着我們,問:“你們找誰?”
伊賀明子笑了一下,說:“族長,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你的族人啊。”
伊賀武悵惘仔細看過來,這才猛地想起,眼前的這個穿着長裙的漂亮姑娘確實是自己的族人。他吃驚地說:“你是明子,你不是去中國了嗎,怎麼回來了?”
伊賀明子笑着說:“我是來看望族長和各位前輩的。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身後的這位,大家也是老相識了……”
伊賀武悵惘也認出了我,忙說:“他是上次同天皇陛下一起來咱們這裡的那個中國男孩。”
我把手中的兩個皮箱放在地上,說:“老族長好記性。明子,把我帶給族長的禮物奉上。”
伊賀明子走上前,把手中的紫檀木盒子放到桌子上,說:“族長,這是張先生送給您的禮物。”
伊賀武悵惘眼見這木盒上雕刻着精緻的雲紋和一線回字紋,且是紫檀木,已是十分珍貴,知道里面的東西一定不是凡品。他小心翼翼的將盒蓋打開,不由得與身邊五位忍者都是一陣驚歎。只見紫紅色的錦緞上,一尊高一尺八寸黃澄澄的金佛躺在其中,造型精美,實在是佛像中不可多得的精品。他失聲說:“是金佛,這太珍貴了,謝謝,真是太謝謝了。”
我擺手說:“這沒什麼的,一件小禮物,敬請笑納。”
伊賀武悵惘說:“張先生此次來到我們這個偏僻的地方,不是隻爲了送我這尊金佛吧?”
我點頭說:“族長說得對,我來這裡還有要事和您商量。”
伊賀武悵惘:“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我:“我要僱傭一批忍者前去中國殺人。”
伊賀武悵惘愣了一下,說:“僱傭忍者,去中國殺人,你這個想法讓我感覺有些奇怪,你想僱傭多少人?”
我:“五十名功夫高超的忍者,我想是足夠了。我需要帶他們去往中國,爲我工作十天。我也不瞞你,我要他們殺的也是忍者,是來自你們日本的甲賀家族的忍者。”
伊賀武悵惘皺眉說:“怎麼,中國居然有甲賀家族的忍者存在?”
我點頭說:“是的,他們在中國胡作非爲,所以,我要除掉他們。佣金我已經帶來了,在這裡。”
彎下腰,我把兩個皮箱平放在地上,蓋子都打開,滿滿兩箱日元堆放在箱子裡,吸引着屋內六個忍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