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簡直來得太震驚了。
唐思好一會都沒有回神。
莫若提醒她,“此事,你要暫時保密,不準說出去,更加不能告訴景容,這段時間,我會盡力想辦法。”
“我知道。”
唐思閉嘴。
打死她都不會說。
而那晚,景容爲紀雲舒換好衣服後,自己也梳洗了一番,便一直坐在牀邊守着紀雲舒,寸步不離。
第二天。
一封信從御府送了過來。
是衛家的傅叔送來的。
“這是給紀先生的,直接送到了御府,但左堯知道我們動了身,就立刻派人將信送來了。”
景容接過那封信,看了一眼牀上昏迷不醒的紀雲舒,然後出了門纔將信拆開。
信中所寫,衛奕不見了。
一一詳述着那晚發生的事!
衛奕不見了?
窗臺上還有血跡。
手中一封信片刻之間就被他揉捏成了一團,拳頭一緊,狠狠砸在了桌上。
“衛奕不見了。”
琅泊驚,“衛公子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景容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他。
他接過來一看,將被捏皺的信展平,才知是傅叔寫來說衛奕不見了,也將當晚他進去屋子裡看到的場景都在信裡說了一遍。
仔仔細細。
琅泊心頭一顫,擔憂道,“王爺,衛公子他不會有事吧?”
“他不會有事的。”
篤定。
“難道王爺知道衛公子被人帶走了?”
“還能有誰?”景容眼眸一深,“父皇下了聖旨,傳本王進京,景亦知道時局不對,勢必要千方百計的阻攔本王回京,不然,昨晚也不會來這麼多殺手。”
哦!
琅泊明白了,恍然道,“王爺的意思是說,衛公子是被亦王抓去的。”
他點頭。
肯定是!
想都不用想。
這世上,大概也沒有景亦做不出來的事了。
景亦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那萬一……
琅泊趕緊說,“如果真的是被亦王抓去的,那衛公子豈不是凶多吉少?亦王手段殘忍,衛公子他又不會武功,而且腦子也不靈光,這……”
好歹,他和衛奕也睡過兩回,沒有感情,也算有點兒交情,聽聞衛奕被抓,怎麼能不緊張?
那小子,其實挺可愛的。
他也很喜歡!
而相比他的擔憂,景容卻很冷靜,並且,保持不同的看法。
他說,“衛奕不會有事的!因爲他現在暫時是景亦的一顆棋子,只有留着他,纔可以威脅本王,這,是景亦的下下策。”
下下策!
沒錯,要挾衛奕,來阻止他進京,確實是一個下下策,萬不得已,不會用。
“王爺,不如讓屬下派人先回京城,或者通知路江,讓他前去營救衛公子,也能爭取時間,如果人不在亦王手中,也能趕緊改轉方向。”
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景容也認同,點頭,“去辦吧,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衛奕找到,安然無恙的將他帶回來。”
“是。”
“但是,此事不能讓紀先生。”
“是。”
“去吧。”
琅泊趕緊去辦事了。
景容折回屋內,正好紀雲舒醒來,她腦子昏昏沉沉的,慘白的臉色依舊不見任何血絲。
咳了好幾聲。
“醒了?”景容驚喜,衝到牀邊,緊緊握住他的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後背還疼嗎?告訴本王。”
她虛弱擡着眼皮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被人給拖回來了。
乾涸泛白的脣努出一句,“我沒事。”
“你知道本王有多擔心嗎?”眼泛淚光。
她伸手,摸着景容那張滄桑、佈滿鬍渣的臉。
微微一笑,“你說過,會帶我去大草原,去雪山,我還沒去呢,就算要死,也是等去完這些地方再死。”
“不許說這樣的話。”他握住她的手緊了幾分,“雲舒,本王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不會讓你再受傷。”
她溫柔的笑了一下,“你知道嗎,我剛纔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夢到我在一處很黑很黑的地方,周圍什麼都沒有,突然,我看到了一束光,周圍,都是牛鬼蛇神,閻羅王坐在大殿之上,我被人拉着一步步陰曹地府的大門走去,可是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我回頭一看,就看到了你,他拉着我不讓我走,差點就要將整個閻羅殿都掀了,所以最後,閻羅王就放了我,擔心你會真的將地府給掀了,就說再也不敢收我了。”
“傻瓜。”
他爲她拂去了額頭上垂落下來的幾根碎髮。
“不管發生任何事,本王都會緊緊拉着你的手,絕對不會鬆開。”
她笑着,輕輕點頭。
過後,莫若來給她把脈,道,“沒有大礙了,多多休息就好了,這幾天,就先在這家客棧住下吧。”
她趕緊說,“不用,我的傷我自己清楚,你們不用爲了我耽誤行程,我可以趕路的。”
景容反對,“不行,再重要的事情及不上你,你也無需想這麼多,安安心心在這裡先休息,等你好了,我們再出發。”
她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心裡有些負罪感。
因爲自己受傷,拖累了大家的行程,實在過意不去。
於是,大夥便在這裡停留了幾天。
紀雲舒的情況也越來越好了,因爲莫若的藥實在太好,傷口也漸漸癒合了。
哎——
想想也是可憐,每次遭罪的都是背。
這天,唐思蹦噠進她的房間。
“阿紀。”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喚了一聲,湊了上去,咯吱咯吱的笑,“阿紀,問你一個事。”
“什麼?”
“我想看看你的胸。”
噗——
紀雲舒差點沒吐血,用手背在她額頭上探了探,說,“你沒病啊!”
唐思身子往後一傾,努了努嘴,盯着那雙十分圓潤的眼睛,說,“你就別瞞着我了,那天你受傷的時候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
“你的胸啊!”她還用手指了指,“我親眼看到的。”
紀雲舒神色一僵。
唐思繼續往前湊了湊,眯着眼睛,笑得實爲詭異,“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女的。”
彷彿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咯吱咯吱地笑。
她可是忍了好幾天纔來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