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習俗。新娘以扇遮面。新郎念“卻扇詩”纔會|。原本相信王翰這個好友。陳晚榮也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遠遠不是那麼一回事。王翰居然和他開個玩笑。把最後最重要的詩給省了。陳晚榮要不犯難都不成。
卻扇是唐人非常重要的習俗。李商隱《代董秀才卻扇》詩中寫道“莫將畫扇出帷來。遮掩青山滯上才。若道團圓似明月。此中須放桂花開。”詩人在詩中把新娘比喻成美的桂花。
鄭晴手中的小圓扇微移。瞄着陳榮。把他的窘態看在眼裡。問道:“王兄沒寫?”
陳晚榮把手中紙一扔。摟着鄭晴的纖腰。嘻嘻一笑道:“沒寫就沒寫。還要甚詩!成親與寫詩有屁相干。”
鄭晴一掙道:“那怎麼成呢?沒有詩。怎麼成禮呢?”
陳晚榮哪裡管那些。摟的更緊了:“那些不讀書的人。要是沒有詩。他們就成親了?”
“那不是可以找人1寫麼?”鄭聲音很輕。
陳晚榮不無苦惱的:“我請王兄代勞。哪裡想的到。他居然和我開玩笑。”
“你也是。這時節。誰會不跟你玩笑。也不看清楚。”很少怪人的鄭晴居然嗔怪起來。
陳晚榮在她耳邊輕聲道:“媳婦。你不是盼着嫁給我麼?這詩就不要了。行麼?”
“誰盼着嫁給你了?”鄭晴心事給說破。臉上掛不着:“好象人家放在大街上沒人要似的。厚着臉皮嫁給你。還是吟一首吧。格格!”
嗔怪一完。就在開笑。她可是瞭解陳晚榮的。知道他現在是心急火撩的。不趁此機會好逗弄他。那就沒有機會了。
唐詩是不少就用在這裡不合。陳晚榮也是有了主意。想了想。道:“我這就吟。你聽好了。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這是打油詩。在唐人眼裡根本就不入流。不過。對於聽慣了正經詩的鄭晴來說。這詩雖不入流卻也幽默好笑。先是一愣。繼而就是格格的嬌笑不已。更是笑喘不過氣來。在陳晚榮肩上。
用打油詩來卻扇。這事要是傳開了。肯定會成爲笑柄。陳晚榮知道鄭晴其實已經同意不要卻扇詩了。不過是在和他開個玩笑。這才用打油詩來博伊人一笑。
果然。鄭晴笑的直打顫陳晚榮|勢把她手中的|圓扇拿了下來。放到一邊。捧起伊人的臉頰。只見伊人雙腮泛紅。眼裡滿是笑意。更多的卻是甜蜜。
燈下看美人。本來就耐人尋味。更別說今天是他們成親的日子鄭晴渾身泛着一股喜悅。發着一股活力。特別誘人。陳晚榮哪裡還忍的住嘴脣印在鄭晴的脣上。
鄭晴環過手臂勾着陳晚榮。熱烈回吻。兩人鼻息逐漸粗重起來。春意越來越盛。滾倒在被窩裡。陳晚榮結結巴巴的問道:“還要以禮相守麼?”
“你還記的這些做甚呢?”鄭晴呢喃着。
如此呢喃是對男人的鼓勵陳晚榮大是高興手忙腳亂的脫衣。然後。拉着被褥把人裹的嚴嚴實實。被翻紅浪敦倫之道大行。
第二天。陳晚榮醒來時。已是日頭升起老高了。陳晚榮眼睛還沒有眼開。右手一伸。習慣的去摟伊人。卻是摟了個空。不由的睜開眼一瞧。只見鄭晴笑顏如花。在牀沿上。一雙妙目裡滿情意。正打量着他。
一夜纏綿。陳晚榮是食髓知味。猛的坐起。摟着伊人。雙手在伊人身上游走起來。鄭晴氣息有些不勻。,低聲音道:“。別。你快起牀。還要去拜見舅姑呢。”
就是現代成親。第二天還是有很多事要做。拜謝親朋是必須。唐朝也一樣。這舅姑是首先要拜的。按照朝禮儀。新人拜堂之時。舅姑是不能在現場的。要避開。到了第二天新人會專門去拜見他們。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陳晚榮只打消和伊人再纏綿的念頭。撫着伊人的臉頰。調侃一句:“算你好運。暫時放過你。”
鄭晴臉一紅。白了|晚榮一眼:“你淨胡說。”
在鄭晴的幫助下。陳晚榮穿好衣衫。開始洗漱。鄭晴趁這功夫問道:“你昨晚上和青說了些甚呢?”
她和青是好姐妹。對青的事情無時無刻不在關心。昨晚上沒時間問今天肯定要弄個明白。
陳晚榮一笑道:“也沒甚。我說要是她敢來趁火`劫。我就把姓劉的派去打頭陣。”
打頭陣就是我們現的“敢死隊”者“突擊隊”之類。送死的。活下來的機會很少。青一心繫在劉福清身上。哪敢造次。
鄭晴格格一笑道:“你這一嚇。真夠管用的。她早就跟我叨。等到我們成親時。她要來鬧個夠。哦。青的事情怎麼辦?”
陳晚榮轉過身道:“自從再榮到了炮兵以後。和劉福清的關係不錯。兩人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了。這事。就讓再榮去處理。我呀。就不出面了。”
鄭晴對這事很是熱#039;:“那我也的給再榮叮囑幾句。要他幫忙撮合。”
洗漱完畢。陳晚榮拉着鄭晴出屋。一出屋。鄭晴些害羞。忙躲到陳晚榮身後。青
正着。吐吐舌頭扮個鬼臉。
陳晚榮老着一張臉。笑道:“看什麼看?你敢偷看我媳婦。小心我收你稅。”
“哧!”鄭晴和青都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青更是颳着臉羞陳晚榮:“厚臉皮!真夠厚的!”
陳老實笑眼睛一一眯的。迎了上來。遠遠就嚷道:“晚榮。爹甚時間抱孫子呢?”
鄭晴聽了這話。一張俏臉頓時賽過關二哥的紅臉。低着頭。連看人都不敢。陳王氏一碰陳老實。嗔怪道:“當家的你淨胡說甚?去張羅一下。要拜舅姑。”
陳老實還沒有明白來。仍是道:都自家人。思意思一下就成了。抱孫子纔是大事。太上皇。皇。還有郭大帥把禮物都送了。要是不早點抱孫子。太也不起他們。”
還在叨陳王氏狠狠白了他一眼。輕斥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還不快去。”
陳老實看見鄭晴那不敢擡頭的模樣。知道話說錯了。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離去:“這去準備。你們快點來。”快離去。
陳王氏過來。安慰鄭晴道:“媳婦兒。他說話沒輕沒重你不要放在心上。走。跟娘去走走。”
鄭晴跟受驚的兔子。點點頭。跟着陳王氏去了。
吃過早點。鄭晴用器提着棗和慄去拜見舅姑。唐人爲了吉慶。也玩諧音。“棗”是“早”的意思寓意早生貴子。“慄”是“立”的意思。寓意立子。是拜舅姑必可少的物事。這新婦用竹器提着。
拜舅姑這事很快就完了。沒過多久。鄭建秋夫婦鄭宛如也來了兩家人變成一家人。樂融融。歡聲笑語不斷。
特別是鄭周氏拉着鄭晴躲到屋裡。絮叨過不停不用想也知道。身爲母親的鄭周氏自然是告訴鄭晴一些房中事要點了。
唐朝成親也婚假陳晚榮不去軍器監。就在家裡享受歡樂時光。與鄭晴纏綿兩人好蜜裡調油。如膠似漆。
這幾天是陳晚榮來唐朝過的最輕鬆最快樂的時光。或與鄭細語。或與伊人纏綿。或偕伊人出遊。其樂無窮。
時光雖美。卻苦於太短。很快。假期就過完了。陳晚榮不的不收回心神。正式上工。上工這天。早早用早點。趕到軍器監。
一到軍器監。就給葉天衡他們迎着了。葉天衡手中的柺杖不住在的上點動。調笑起來:“新官人。良宵苦短。你何不多歇息幾天呢?”
寇義兵跟着就道:“你們瞧見沒有。陳將軍自從了新官人。大不一樣了。你們看。臉上多了些光輝。很甜蜜吧?”
衆人一陣爆笑。
陳晚榮眨巴着眼睛。着一張臉。嘿嘿一笑道:“寇大師。這是我和夫人之間的事。你問這些作甚呢?”
“哈哈。老不正經!”劉懷德大笑不已。在寇義兵肩頭拍拍。取笑起來。
寇義兵鬧了個大紅|。大不是味:“老劉。你也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好好取笑陳將軍一通。你怎麼窩裡反了?要拍陳將軍的馬屁。是吧?”
劉懷德不當一回事:不是拍馬屁。是想看你這副窘樣。大家說。寇大師這副窘樣好好看?”
又是一片轟笑聲。葉天衡拉着陳榮的手。在手背上拍拍。格外親熱:“小友。走。跟老哥去。別跟他們混在一起。他們沒安心。還是老哥疼你。不取笑你。”
“還是葉大師好!陳晚榮讚賞一句。不過。陳榮的話音剛落。葉天衡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調皮道:“要是你給我生個好侄兒的話!”
陳晚榮把他手一甩。沒好氣的道:“你比他們更可恨!”
葉天衡不僅不生氣。反倒是心情大好。捋着鬍鬚。笑個不住。格外開心。
衆人好一通說笑。這才靜下來。陳晚榮正式理事:“師傅他們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張德銘和曹志雄去隴西建工房。造水泥。這事關係極大。可以說關係到歷史的走向。陳晚榮時刻掛在心頭。是第一個要了解的事情。
一說起正事。衆人臉一肅。適才的嘻鬧頓時不見了。劉懷德回答道:“有!前天傳回來的。張德師和師傅到了隴西。立即調動人手建工房。造設備。西是大唐的重的。器監在這裡設有工房。有良工。他們調動起來也方便。工房設備進展順利。我已經給他們回覆。要他們隨時彙報進展。陳將軍儘可以放心。”
西的處河西走廊。是去西域的必經之處。也防守吐蕃的重的。爲了加強這裡的力量。軍器監在裡設有分部。派有良工。爲軍隊打造武器。現在。吐蕃不構成威脅了。裡的人手正好派上用場用來建工房。造水泥再合適不過了。
對劉懷德的處置。陳晚榮大是滿意:“如此甚好。給他們說明白。這事對朝廷很重要。”
寇義兵點頭道:“|將軍放心好了。他們都知道水泥對大唐有多重要。一定會全力以赴。”
“怎麼不見一行大師和樑大師。有道長也不見人影。”陳晚榮終於發現少了三個重要人物。
要是在以往。僧一|樑令
馬承禎他們早就聚過來。說笑了。象今天這般不見還沒有過。陳晚榮不的不奇怪。
葉天衡又賣關子:“小友。你猜看看。他們爲何不在?”
“的了!葉大師。你省省關子吧。是不是發生大事了?”陳晚榮早就習慣葉天衡的關子。不以爲然。
寇義兵點頭道:“是有一件大事。一大喜事。陳將軍。你猜猜。”
劉懷德大是贊同:“對。一定要猜。”
“賣關子的可不是一個!呵呵”葉天衡大是興。
三人居然都賣起關子了。還真出乎陳晚榮意料。不過這也說明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不然三人不會如此表現。陳晚榮不猜也猜了。皺着眉頭一陣思索。一拍大腿:“渾天儀做出來了。是不是?”
三人大拇指一豎。聲讚道:“愧是做過將軍的人。一猜就中!”
葉天衡大是興奮道:“小友沒給你說。這渾天儀做的真是棒。太棒了。除了可以測定天文以外還能計時呢。一刻鐘擊鼓。一個時撞鐘。真的很絕。”
渾天儀的圖紙陳晚是見過的。憶猶新。當日見到圖紙時。上面就有兩個人正是用來記時用的。
寇義兵有些想不明白:“陳將軍你是怎麼猜到的?”
“這事不難猜。我成親之前。渾天儀就快完成了現在。他們做好也在情理中。”陳晚榮剖析起來:“更重要的是能讓一行大師。樑大師和道長同時不在的大事。只有渾天儀了。一行師就不說了。他精研天文。渾天儀一。自然是要去觀測。樑大師在天文上的功底雖然不如一行大師。也是很有研究。他不去不行。道長對天文也有心。肯定會去。”
“照啊!”劉懷德一拍大腿。讚歎一句。
葉天衡眨巴着眼睛。道:“小友。你再猜猜。們軍器監經你準備了一件禮物。原本想是你成親時送給你。只是沒有完成。現在才做完。你今天來。正好給你。你猜。一定要猜。猜不到。不給!”
“對!一定要猜!”劉懷德和寇兵同聲。
陳晚榮大是奇怪:“你們什麼時間做的禮物?我怎麼沒有發現?”
“嘿嘿。既然是禮。豈能讓你現?”葉天衡有些神秘的道:“我們是偷偷做的。”
“快猜!”寇義兵催促起來。
他們能做的東西何止千百。隨便一樣外面難以的到。要猜中不是難。是太難了。陳晚榮搖頭道:“不到。真的猜不。”
劉懷德站起身。過去。打開一個子。取出一個盒。放到陳晚榮面前。道:“打開。瞧。”
陳晚榮也是好奇。並不多說。三兩下打開。見了盒子裡的物事。不由大是驚奇。眼珠都差點掉下來了。
盒子裡裝的不是別的。是一個機械鐘。這鐘與陳晚榮熟知的機械鐘大不相同。一是面板並不是以小時分鐘爲準。而是以時辰。上面寫着子醜#039;卯這些時辰的名字。二是刻度不是我們現代用的分鐘。而是用的刻。
唐朝。把一天分爲十二時辰。又分成一百刻。面板上一共十二時辰。一百刻。
三是指針只有一根。不象現代機械鐘有時針分針和秒針之別。
如此怪異的鐘出現在現代的話。肯定讓人笑話。不過。這是唐人計時的標準。不能說他們沒水準。還不的不服氣。他們真有創造力。
乍一見之下。陳晚榮大是驚訝。繼而就是歡喜。上次就和樑令瓚說過這事。要是做出來的話。分發給將領。對唐軍有莫大的幫助。只是。樑令瓚太忙。一直有時間來做。不成想。他們居然偷偷做出來。給自己當禮物。
陳晚榮忙問道:“準不準?”時鐘的準確性是最重要的。
“當然準了!我們軍器監做的日晷。要是不準。那不是在丟我們的臉麼?”葉天衡信心十。
“日晷?”陳晚榮是驚訝:“你們這東西叫日晷?”
日晷是中國古代用來測定時間的裝備。當然。方法非常原始。是利用太陽影子的變化來測定。把時鐘稱爲日晷。陳晚榮覺很彆扭。
寇義兵點頭道:“是啊!以前的晷要是沒有太陽。就無法測定時刻。現在好了。有了這日晷。不論白黑夜都一個樣。絕對準。陳將軍。你把日晷放到牀頭。媳婦兒纏綿。不會忘時間。”
陳晚榮大是意外:“寇大師。你胡說甚呢?”
劉懷德在陳晚榮肩拍拍:“陳將軍。你害羞了?都是男人。誰沒經歷過?這是公開的秘密。不說。我們也想的到。”
陳晚榮本想說他們是老流氓。見了他們那副認真模樣。又說不出口。的自認倒黴:“日晷就日晷吧!只要能準確計時就成。”
原本想糾正叫時鐘。轉念一想。日晷的叫法挺合時宜。也不錯。
端詳一陣。陳晚榮了一個新的計劃。手一招。對三人一番解說。三人大是興奮。不住擊掌讚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