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劍秋連夜操作的公關言論和主流風向對抗了起來。
但這些言論就如曇花一現,迅速被駁斥的站不住腳。
最關鍵的點是沈煉這個人根本就沒出面,如果真是謠言,他也必須親自澄清才能更有說服力,而不是讓旁人間接替他證明。
而就在這時,沈煉和柳青玉兩人昨晚提到的事情,無巧不巧的應驗了。
戴蘭站了出來,控訴沈煉搶走了她的女兒,並且將沈煉和柳青玉所居地址曝光出去。
一個女人以母親的角度站出來,讓本就低谷的沈煉再度捲入了風口浪尖之中。
沒人會追究對錯,只認定沈煉搶走了一個他從來沒負過半點責任的孩子,搶走了一個女人的唯一。
很像是一場大戲,兩個曾經的紅顏知己集體討伐沈煉。不光如此,一些湊熱鬧的有的沒的也開始跟風起來,戴蘭發聲後,連着又有幾個沈煉認識都不認識的女人也承認和沈煉有所牽扯……
真假難斷,但沈煉無疑成爲了全民牴觸的對象。偶有人替他說話,也被更多人罵的體無完膚,不敢再輕易觸黴頭。
而徐劍秋所採取的法律手段更像是一場鬧劇,很多媒體基本選擇無視了法務的律師函。
謠言的定義始於這件事的真實性,在沈煉不出聲否定的情況下,他們有理由認定這些事情是真的。且沈煉所處的位置,有被媒體監督的必要性。
換而言之,一些無良媒體完全有各種藉口和說辭來鑽法律的空子。
當然,多半權威的媒體還沒就這件事做出評論和定性。可以預見的是,這一天也不會太遠。沒有任何媒體可以在這種全民皆知的事件中不發出聲音,只不過他們在沈煉沒出面的情況下還在等着,等沈煉出聲之後再做出評論,也等上頭對這件事的定性結果。
牽扯到沈煉這種身份的人物,一旦一些權威媒體也跟着起鬨,幾乎是意味着沈煉這個人完了。
這種形勢下的沈煉不得不開始着手準備新聞發佈會的事情。
他還能保持心境平穩,但合衆集團的員工卻等不下去了。
新聞爆出的第二天,旅遊城的客流量減少了三分之一。第三天,旅遊城的客流量再度銳減……看似一件小事,此時卻直接撼動了合衆集團的根基。
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合衆集團起於良好的民衆基礎和善意的國民度上,而今同樣受制於民。
公司的短板在這時才真正體現出來。
沈煉思索之下提高了對殷若的警惕性。
最不願意去想的一種可能,殷若這六年的經營,恐怕早就預料到了她會有離開公司的那一天。公司的發展方向更像是她提前下的一步棋,目的就是在任何情況下她都有能力可以將軍。
他還沒有聯繫上殷若,而今所給她的三天時間已到。沈煉無奈下將封存的財務報表取出來,交給了警方。
直至現在,他對殷若還是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他找不到殷若,只能讓警方找到她。
只要她停手,沈煉不會對她如何。
至於她如果繼續一意孤行,沈煉不願意去深想。有任何可能,沈煉都不會去用特殊手段對付他的朋友,哪怕是以前的朋友。
再下班準備回家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多鐘。
未到小區,沈煉就發現了很多可疑車輛,不是媒體就是普通的民衆在等着他。
沈煉看柳青玉車子不在,吩咐劉忠遠改道去鄭海心居所。
現在的鄭海心和沈安同住一個小區,卻並沒住在一起。
沈亭年齡已大,鄭海心更願意給沈安周晴兩夫妻一點個人空間。
到達小區的時候,沈煉跟柳青玉打了個電話。讓她暫時不用再回家,住酒店或者來和孩子一起呆在鄭海心這裡都行。
掛斷電話後在樓下等了二十分鐘左右,柳青玉車輛行駛了過來。
沈煉首先下車,待柳青玉車子停下後幫忙拉開了車門。
看她並不是職場服裝,沈煉略有些驚訝。
柳青玉自然而然:“我沒上班。”
沈煉稍思索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這次風波另外一個受到牽連的人物就是她。孩子學校都被人挖了出來,她的身份只怕也不再是秘密。
“不上班也好!”
道歉的話已經用不着,他只能故作坦然。
並肩朝鄭海心家裡去的當口,柳青玉隨意說:“我瞧事態挺嚴重的,用不用我幫你澄清一下。你不要誤會,我幫你只是因爲你是蘭瑾的爸爸,並且對她還不錯。”
“你就算出面澄清也只會被人說,是我用錢或者用權逼迫的你,於事無補。”
柳青玉看他絲毫沒有焦慮或着急等負面情緒,心下異樣:“你不要開新聞發佈會嗎?我跟你一起去。”
沈煉搖頭:“你安心陪着孩子就行,我沒問題。”
柳青玉眼睛動了動,進入電梯後打開手包拿出了兩個小本本遞給沈煉。
沈煉瞥了一眼,旋即視線被定格在了柳青玉手中本子上。
結婚證,竟然是結婚證。
“很驚訝是不是?”
“我以爲你早就起訴離婚了……”
柳青玉解釋:“你別以爲我是不願意和你離婚,只不過你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不喜歡勉強別人。我想着以後等你回來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再談離婚的事情你肯定會同意,所以也就沒必要急着去起訴你。再說你個人資產那麼多,當我傻啊,要離婚也肯定拿了你的錢再離。”
沈煉衝動抓住了她手掌:“你想錯了,你如果跟我談離婚的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你就應該趁我不在的時候起訴離婚,現在,就算你再想擺脫我也晚了。”
柳青玉抽了抽手,非但沒抽出來,反而被男人帶進了懷裡。
能感覺出他手臂的力度,她有些無力道:“你別這樣……”
只是所有話都被男人接下來的親吻堵回了心裡。
熱烈,強勢,深情,她整個人都有種要融化掉的錯覺。
沈煉形容不出自己的心理狀態,也不願意去形容,他只想跟着自己的情緒走。
失而復得,沒人跟他說過柳青玉其實根本沒有起訴離婚,只是他想當然的認爲柳青玉早就和他離婚了,潛意識裡也早被她那種疏離的態度給影響了判斷。再或者說,他根本不敢想也沒資格去想自己和柳青玉至少在法律上還屬於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