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倩華分開之後,殷若還有些恍惚,事情就這麼成了?
車上,她轉頭用那雙格外勾人的眼睛看着沈煉,似乎想要一下子將這個男人給看透徹。
沈煉隨意瞥了她一眼,專心開車,怕一不小心把視線停在她胸口上晃神。
“你係統學過經商?”
“沒有。”
“那怎麼可能!”
殷若的確是驚奇,遠東的能人不少,上到董事長,下到一些部門的經理主管,哪一個不是人精,可這麼簡單淺顯的道理就是沒人想得到,偏沈煉像是誤打誤撞般提出了這個解決方案。可真的是誤打誤撞嗎?
“直覺,和對岳父的瞭解。還有就是公司不是我的,捨得放,旁觀者清吧!而且這件事成與不成還兩說,只是有了些眉目而已。”
“你……可真是個變態!”殷若不知道是誇還是損。
“我是不是變態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煉意有所指。
殷若領會了沈煉意思,胸口微微起伏着,高聳如雲般陡峭:“再警告你一遍,任何關於咱們之間的話題都不準再提,一個字都不準提!”
“我沒提,是你一直在往歪處想!”
殷若氣的拳頭都攥了起來,剛剛對他改觀的那一絲好感也蕩然無存。
有心不理他,結果一口氣憋得久了,越來越往上頂。
怒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忽然笑了:“你以後最好對我客氣些,結婚的是你,而不是我。咱們之間的事情若是被青玉知道,我頂多失去一個朋友,而你……”
“可惜你不說我不說青玉就不可能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說!”
“那你就去說啊!”
“你……簡直就是個混蛋!”殷若一張臉漲紅了起來,下意識就揮拳朝沈煉身上打了過去。
沈煉正開車,忙騰出一隻手去抓她:“你想死別拽上我……”
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手中觸感極爲不對勁,雖然隔着好幾層布,但也太軟了點,下意識捏了捏,立刻就知道自己抓到哪兒了。
殷若則是觸電一樣僵在了原地,一種深入骨髓的寂寥如潮水一樣涌了上來,身體泛軟,臉色紅的有些不太正常,牙齒緊緊咬着,似乎在強自壓抑着即將到達嘴邊的輕呼。
女人,對於陌生男人當然防備心很重,可她跟沈煉恰恰有過一夜露水緣分,至少在身體接觸方面,她給沈煉留的一直都有一扇門,只不過她自己察覺不到。
沈煉也是本能回想起了當初這女人那種獨有的風情,手一時間竟捨不得離開,而且他最近跟柳青玉同牀共枕,心底那股火氣幾乎被壓抑到了極致,而今一下子有種被點燃了的感覺。
兩人嘴上說着彼此都不需要有任何關係,但真正碰到一起,恐怕只需一個小小契機,怕就是乾柴烈火。
不知不覺間沈煉將車速放慢,逐漸停了下來。
殷若則是自始至終用眼睛看着沈煉,似乎要看着他敢做到哪一步,也似乎在期待着什麼,倔強不服輸的眼神。
沈煉捨不得鬆,掙扎着到底要不要貪功冒進,殷若卻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咬牙道:“僅此一次,你到底來不來!”
“我……”
沈煉想說當然來,但來不及出口殷若已經朝他撲了上來,用嘴脣堵住了他的嘴巴。
時間彷彿回到了酒店那晚,那次不是殷若第一次,卻是她寥寥幾次中的一次。
她跟前男友交往了六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表面對她如同忠犬一樣的男友背地裡卻同時腳踩幾隻船,如果不是殷若警醒,早早發現了不對勁,她恐怕還不知道要被瞞多久。
她不是拿不起放不下那種人,只是六年的感情一朝而去,那種心缺了一角,整個靈魂都像是飄出體外的感覺讓殷若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渾渾噩噩的習慣不了。
那家叫幽離的酒吧也是殷若第一次去,本來她沒打算喝醉,但碰上了沈煉。第一印象這個男人還算順眼,說話風趣特立,她不反感,感覺跟他交談很輕鬆。抱着報復渣男友的思想,兩人一拍即合,幾乎水到渠成一般就去了酒店,接下來也就自然而然發生了一切。
很奇怪,僅僅一晚上的時間,殷若好像撥開了迷障。其實男女之間不就這些事兒麼?哪有什麼真愛無敵,全都是狗屁,及時行樂笑對人生纔是接下來她最該做的事情。她甚至因此有些感謝沈煉這個臨時牀伴,連帶着有一段時間還想着跟沈煉再見上一面。如果見面的地點不是遠東?如果不是知道沈煉是柳青玉的老公,殷若自始至終對沈煉抱着的觀感都是不錯的。
胡思亂想間,感覺男人的手已經順着她衣服底擺爬了上去,然後抓住了自己……
殷若身形俱陷入了一種無以言喻的美妙感覺中,二十九歲,已經不是不知杏花雨的年齡,尤其食髓知味,她有些渴望沈煉接下來要做的一切,沈煉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激動的身心俱顫。
她忘情的抱住了沈煉的頸部,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貼緊了她,妄圖讓他那雙帶着魔力一樣的右手收斂一些,脣如雨點一樣落在男人的臉,耳,頸,眼……
就在她準備放下一切,也準備在這個狹小幽閉空間內跟沈煉再進行一場訣別似的歡愉,一縷陽光忽然從烏雲裡鑽了出來,刺的殷若眼睛眯了眯,男人的手已經解開了她直筒褲的簡易腰帶,滑了進去……
她大腦彷彿一下子被重錘給敲了一下,本能抓住了男人的手。
沈煉雙眼有些疑惑看她,殷若咬着牙用盡全身力氣道:“不行,咱們不行!”
試探性掙了一下,殷若的手顯然很用力,沈煉有些騎虎難下,他雖然身體的某些部位幾乎要爆炸一樣,卻還是不願意勉強任何人。他不抗拒,卻十分在意別人是否抗拒。
殷若心裡嘆了口氣,注意到了男人眼中那種絕對冷靜的疏離,錯過了今天,估計以後想再有什麼糾葛就會更多了幾分顧忌。
沉默整理着衣服,殷若在沈煉注視中從車上走了下去,去路邊攔的士,很明顯是要分道揚鑣。
沈煉沒看她,啓動了車子。
……
回到家的時候,柳青玉早已經知道華東的事情因爲沈煉有了眉目,笑着上前道:“老公,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沈煉心虛,有些不太敢去看柳青玉清澈如水的眼睛。
人一生總是會經歷許許多多的誘惑,男人或許不在意這些偶爾一次的偷腥,但女人在意,這就必然有了欺瞞和欺騙。
沈煉不願意去騙柳青玉,可除非他腦袋壞掉了纔會告訴她自己今天都做了什麼。
這種心情下,沈煉幾乎不敢跟柳青玉多呆,她看似對自己千依百順,實則大智若愚。
她可以輕而易舉從自己的一些舉動中敏感察覺到什麼,是以沈煉陪她隨便聊了幾句,而後就去了地下室。
後天,搏擊大賽最後的總決賽,他要全力備戰。
在地下室呆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晚飯的時候他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柳金橋心情顯得極好,席間笑意盈盈。沈煉猜想的不錯,他的確是有將一些雜亂資源整合起來的想法,所以沈煉以資源易資源的提議幫他打開了一扇窗,心情豁然開朗。
“小煉,你這次是幫遠東立大功了。股份轉讓協議我已經擬好,等會回臥室你籤個字讓青玉拿給我!”
其實現在事情還完全沒有定論,但柳金橋知道這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只要姜建武和安倩華對他沒有成見,這件事必成。
柳金橋性格言出必踐,他說給沈煉百分之三十就準備給百分之三十,說他大度也好,說他目光長遠也罷,總之就算沈煉不要,這百分之三十他也要給。
旁人得了這一大筆橫財,怕至少都誠惶誠恐不知所措,沈煉卻只感覺到了一種沉甸甸的壓力,這是來自別人過度信任的壓力。
不等沈煉繼續說什麼,柳金橋又道:“搏擊大賽總決賽結束之後,你就去遠東上班吧!先暫時管理保鏢一部。具體職位等青玉回公司後再安排。”
“爸,我現在上個街都跟大熊貓一樣惹人圍觀,想正常上班,至少要等搏擊大賽熱度過去之後!而且我剛一去公司就任太高的職位怕不合適,我也沒有這方面經驗,所以還是從底層開始,慢慢熟悉之後再說。”
柳金橋忍不住笑了:“你說的也對,先這樣吧!一會早點休息,這幾天養足精神,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在搏擊大賽上走到那一步?”
“對了青蟬,你過幾天要趕組對吧?再推一推,我總感覺上次你姐被綁架的事情有些蹊蹺。對方來歷不明,神出鬼沒,現在還未伏法,我可不敢讓你一個人去外地!”話鋒一轉,柳金橋將矛頭對準了柳青蟬。
柳青蟬氣結道:“我都答應人家了!”
“答應也不行,最近就給我老實在家呆着!”
“姐夫,你看爸是不是越老越糊塗了,一點道理都不講,合同早就簽下了,哪兒是我想不去就不去的!”
沈煉莞爾笑道:“我倒感覺爸說的在理!”
柳青蟬着急:“我不是在開玩笑,這是一部投資上億美元的電影,我要是違約不去,估計能把我這些年賺的錢全給搭進去!”
柳金橋皺了眉頭,也有些爲難,下意識看向女婿。
沈煉沉吟着,目前他手裡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保鏢,唯一合適的就是趙野軍趙鐵牛兄弟,但趙野軍等人剛進特警隊,趙鐵牛也在忙着打理公司的事情,都沒有時間。
見沈煉不說話,柳金橋道:“小煉,青蟬那邊時間還很充裕,你打完搏擊大賽肯定也要休息一陣子,沒事的話不如你陪青蟬去一趟上京!有你跟着,我也就不擔心她安全了。”
柳青蟬眼睛一亮:“爸,你這主意好,有姐夫在,什麼魑魅魍魎估計都要退避三舍!”
沈煉簡單考慮了一下:“搏擊大賽如果我沒受傷的話,就陪青蟬跑一趟,順道去看看之前的那些朋友!”
柳青玉欲言又止,自己老公一去就要去二十天,她現在一天不見沈煉都心裡空落落的,別說二十天了。
有心不同意這事,卻根本沒辦法去說,柳青蟬是她親妹妹,她自然是擔心柳青蟬的安危。
情緒有點低落,柳青玉匆匆扒拉了幾口就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