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唐裝中年人和佝僂老人同時一哆嗦。
幾乎同時,在場的所有黑袍人,也全都一哆嗦。
剛纔的場景,全都經歷了,且都是陰陽界的人,自然知道濱海有真龍的大新聞。
但現在,竟然有一羣接了黑市擊殺令任務的人跑去殺真龍?
媽個雞!
簡直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啊!
眼見着四五十人撲上來,唐裝中年人強忍着心裡掀起的巨浪,擡手大喊道:“諸位,到底怎麼回事?黑市擊殺令任務,根本沒要你們去殺剛纔搞事情的那位真龍啊!”
暴動的人羣戛然停頓了下來,其中一個人怒氣洶洶咆哮道:“放屁!你們讓我們殺的那位白小,不對,是白大師,就是剛纔搞出那麼大動靜的真龍!”
這些人都是混陰陽界的,甭管實力強弱,至少還是有腦子的,且能在陰陽界混的時間越長,腦子也越靈光。
一開始他們確實沒反應過來。
但剛纔在大樓裡經歷了那麼恐怖的一幕,再反應不過來,那腦子就純粹是山寨出來看着玩的了!
一整棟大樓,就只有一個人。
且還有那麼多人守在樓下。
且還是白小鳳那個天師所在之地。
這尼瑪,還有懸念麼?
轟隆!
唐裝中年人虎軀一震,登時原地凌亂了。
他身體顫抖的厲害,雙手緊握成拳,隱藏在黑袍兜帽下的臉更是陰沉的跟黑炭似的,牙齒緊咬着嘴脣。
他,好氣哦!
這些接了黑市擊殺令任務的話,完全不用懷疑,也壓根沒有懷疑的餘地。
但,真的很想講一句mmp呀。
該死的孟家!
米田共吃多了嗎?竟然想着讓我們黑市發佈任務殺那位真龍?
早知道這樣,別說一個億了,就算把他們整個孟家家產拿出來發佈任務,也絕壁不能答應啊!
現在好了,任務黃了,真龍也惹了,那後邊……
想到這,恐懼如同野草一樣瘋狂蔓延他的全身,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到天靈蓋,透心涼,心飛揚。
這時,一旁的佝僂老人忽然驚呼問道:“剛纔,那位真龍爆出那麼大的陰力波動,就是在和你們對攻嗎?”
“呵呵!對攻?你特麼好看得起我們!”怒笑聲從人羣中響起。
所有人都被剛纔的恐怖一幕震撼,恍若夢魘一般在腦海中縈繞。
血氣襲來,不論實力高低,但凡吞沒,盡皆化作血霧碎肉炸散。
但此時,好歹也能保持幾分冷靜。
嗯……至少,得讓黑市的人死得明明白白吧?
緊跟着,又是一道怒喝聲響起:“對攻個錘子!那位真龍有別的事做,我們,我們連他的面都沒見到,直接躺槍了,大樓裡藏了一百多號人,幾秒鐘時間,死了一半!”
噗通!
話音剛落,佝僂老人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旋即絕望地看向唐裝中年人。
感受着老人的目光,唐裝中年人渾身都被冷汗打溼了,他很想學着老人一樣,直接癱在地上。
太恐怖了!
幾秒鐘,就團滅了一半的人,且看這些傢伙現在的狀態,分明是拼了老命才逃出來的。
更關鍵的是,這些傢伙連白小鳳的面都沒見着,直接躺槍,赤果果的躺槍啊!
且,剛纔他們黑市也躺槍了呀,躺了五千萬出去嘞!
這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天師,完全就是吊打,完全和孟家之前告訴他們的信息,天壤之別!
“完了,這下完了。”
唐裝中年人身軀顫抖的越發厲害,擡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要是那位真龍找過來,黑市,黑市真的扛不住啊!”
絕望,此時唐裝中年人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該死的孟家!
“mmp喲!”唐裝中年人用盡了全身力氣破口大罵起來。
“現在事情告訴你們了,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們黑市,這鍋,你們得背!”人羣中,再次響起怒吼聲,“各位,別客氣,一起動手,砍特麼的!”
呼呼呼……
登時,四五十人盡皆朝着唐裝中年人和佝僂老人衝去。
嘩啦啦……
幾乎同時,黑市的人也一擁而上,攔在了掌櫃的和老人前邊,準備戰鬥。
而那些到黑市售賣物品的黑袍人,此時都紛紛後退,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萬一血濺到身上了,那多悲催?
嘎吱!
突然,一輛黑色奔馳車疾馳而來,在空地上一腳剎車停了下來。
刺耳的剎車聲,立刻讓所有人停了下來,循聲看去。
“麻痹的,黑市都涼了,誰特麼還敢來黑市溜達?”劫後餘生的人羣中,登時響起憤怒咆哮。
話音剛落,奔馳車副駕駛車門打開,一個老人走了下來。
王家家主雙手背在身後,雖說在白小鳳面前,他極盡奴僕姿態。
但,他終究是四品天師。
四品天師,那就該有四品天師的自信。
被白小鳳按在地上摩擦,可不代表,任何人都能將他按在地上摩擦。
王家家主目光如炬,掃視全場,冷聲一語:“我青衣王家,夠不夠資格來溜達?”
“青衣完價?”
所有人同時一聲驚呼,震耳欲聾。
緊跟着,又是一道格外響亮的驚呼聲:“我的天,我認識他,他,他是王家家主,四品天師!”
“我的天,什麼情況?王家家主怎麼來了?堂堂陰陽家族之主,四品天師大佬,怎麼會跑到黑市上來溜達?”
“青衣王家,青衣王家!他們不是和陳家幹仗嗎?等等,我忽然想起來了,剛纔逃跑的時候,現場好像陳王兩家的人都在。”
“陳王兩家不是幹仗!他們,他們全都是去給那位白大師護法的!”
“槽!陳王兩家是祖墳爆炸了嗎?他們什麼時候抱到這麼粗的大腿了?”
……
聽到衆人的驚呼,王家家主不由得腰背挺直,滿臉得意的笑容,輕蔑地掃視了在場的衆人一眼。
要是以前,有人這麼議論他,他早就爆發了。
可現在,好舒坦。
真的好舒坦啊!
“你們沒得大腿抱吧?老夫有啊!羨不羨慕?吐不吐血?”
想着,王家家主嘴角勾勒着得意的笑容,不理會在場衆人,轉身,走到車子後排。
彎腰駝背,笑容從得意飛快轉變成諂媚,擡手,開門,恭敬道:“主人,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