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輝這時微微一笑,指着旁邊的飲水機道:“你看看,我能用那東西來泡茶,你肯定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檔次了,咱們倆啊,彼此彼此。”
張幼斌微微一笑,注意力則放在了手中的茶上,品了一口之後便不再說話。
率先沉不住氣的還是沈輝,他將茶杯放在茶几上之後,面色凝重的對張幼斌說道:“有點麻煩,華東幫最近有了點新動靜。”
張幼斌眉毛輕挑,看着沈輝問道:“具體點呢?”
沈輝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們從韓國請了幾個僱傭兵,今天,幾個韓國的僱傭兵已經在青島下飛機了。”
張幼斌眉頭緊鎖,韓國?就那幫高麗棒子的那點素質也有僱傭兵?自己怎麼就從來沒有聽說過?
“僱傭兵?消息準確嗎?”張幼斌開口問道。
沈輝點了點頭。說道:“我收到偵查員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下飛機一個多小時了,接着就失去了蹤跡,我的人正在以青島爲圓點雷達般的尋找線索,但是他們在國內肯定還有其他的身份,一時間查找起來有些困難。”
張幼斌不解的問道:“你們現在開始監視華東幫的人了?”
沈輝搖頭說道:“沒有,只是在幫你調查華東幫的時候偶然發現的,你知道。我只負責燕京這一塊,其他的地方由當地的部門在負責,要不是這個偶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知道。”
張幼斌接着問道:“他們來了幾個人?什麼時候下的飛機?”
沈輝拿出一摞資料遞給張幼斌道:“兩個小時前,這是剛打印出來的,油墨還沒幹呢,你看看。”
張幼斌接過那一摞資料,隨意的翻看了一下。前幾個人並沒有任何的印象,從資料上看他們都是韓國濟州島人,傭兵界裡也從沒有他們的資料。
一直翻完了八個人的資料,張幼斌也沒有發現一個哪怕有點印象地人。便將資料放在一邊,問道:“你確定這些人是僱傭兵?”
沈輝介紹道:“其中有一個叫樸志泰的,曾經在南非的一個僱傭兵組織裡效力過,兩年前從非洲回到韓國,在韓國組建了一個叫戰魂的僱傭兵團,不過雖然他們對外宣稱是僱傭兵團,但是據我瞭解,世界傭兵界裡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們這個組織,這些人裡屬樸志泰地實力最強。他曾經在南非打過幾年的叢林戰,是個標準的僱傭兵出身,而且他現在在韓國業內自稱傭兵之王,最近在東亞的名氣很大。”
張幼斌不禁自嘲的一笑,這幫夜郎自大的高麗棒子,吹牛是他們最擅長的,就他張幼斌在傭兵界裡混了那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在傭兵界裡的高麗棒子可謂屈指可數,而且都是有名的軟柿子,在業內十分受歧視,屬於傭兵界裡的腦殘族。
世界上,真正的傭兵搖籃一共只有三個,中東、美國和非洲。
中東有錢,遍地黃金石油,而且因爲石油和宗教引發的戰火不斷,可以說,在越戰結束之後,世界上最混亂的地方,就是中東,越是這種地方,就越適合僱傭兵的發展。
美國雖然也有錢,但相比中東來說,他的財富相對不易獲得,不過美國槍支管理鬆懈、而且美國這些年海外戰爭不斷,每一次戰爭都有僱傭兵的影子,所以他們也在美國本土培養自己的僱傭兵,所以,美國的傭兵素質也算不錯;
而非洲之所以入列其中,只是因爲那裡和中東差不多,屬於多戰亂的地區,但是南非的經濟水平直接決定了僱傭兵的專業素質。
窮,太他媽窮!
一箇中東賺大錢的頂尖傭兵,身上的單兵裝備,其價值,足以抵得上非洲傭兵一個二十人小隊的全部裝備。
當張幼斌用巴雷特m82a1在非洲攻擊反政府武裝60年代的直升機時,反政府武裝僱傭的非洲本地傭兵,還扛着蘇聯時期的ak47在兩千米外向自己瘋狂射擊。
他們是業內的窮光蛋,屬於專門爲貧民服務的階層,不但人員素質得不到最優秀的訓練,就連各種必要的設備,也比中東和美國的僱傭兵落後的多。
除了這三個地方,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僱傭兵,就算有,也是傻逼中的傻逼,屬於褲襠裡插一把手槍就冒充頂尖傭兵的貨。
所以,這次韓國本土來的八個僱傭兵,在張幼斌看來,就是八堆一百多斤的臭狗屎,他們中,只有一個勉強算是在三流僱傭兵隊伍裡打過兩年雜,想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時,沈輝接着說道:“他們的目標,我們經過調查發現幾乎和你還有喬四謙他們的計劃如出一轍,那就是直接針對組織的核心人物進行地斬首行動。”
張幼斌頗爲無奈的說道:“兩邊的實力都大的出奇,想來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全面衝突,所以這種辦法是唯一快速可行、代價較小而且還能達到目標的,從小混混們打架到國與國之間的較量,擒賊先擒王的理念貫徹的十分徹底。”
沈輝也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最可行的辦法。”
沈輝接着又說道:“他們的實力我瞭解了一下,並不是十分的出衆,但是這次你還是要特別的小心,因爲敵暗我明,況且你現在身份特殊,是喬四謙和樑鼎的搖錢樹,所以他們的目標一定也會放在你身上。”
張幼斌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我明白,不過你有沒有調查過,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兩邊的人如此的水火不容?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巨大的利益牽扯,難道就是因爲在澳門的賭場?”
沈輝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你猜的沒錯,他們爭奪的就是在澳門的賭場。”
沈輝說完,接着解釋道:“現在澳門又掀起了賭場的新熱潮,這不是澳門政府的鼓勵政策,而是拉斯維加斯大型財團的介入,你知道,賭場對於政府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鉅額的稅收了,但是賭場興起的最大弊端也顯露了出來,那就是賭場是最有力、最快速地洗錢場所。
那些不禁止賭場的國家。一方面是由於社會壓力,一方面是由於稅收誘惑才批准賭場建設,但是他們卻一直在竭力杜絕本國人在本國賭場的洗錢行爲,因爲這不但對本國的稅收是一個巨大的衝擊,對本國黑暗勢力助長也是起到了一個強大的推動作用,所以這些年來,美國黑手黨或者是那些有黑勢力背景的大型財團越來越難以在拉斯維加斯地賭場裡進行洗錢活動。
可是恰恰相反的是,幾乎每個國家對他國的財團在本國賭場洗錢的行爲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其他國家的人在本國的賭場裡洗錢,不但對本國沒有任何的負面作用,而且還會爲本國帶來巨大的利益,尤其是對那些跟自己地敵對國或者外交關係不是很好的國家,他們甚至會主動爲他國犯罪集團提供一切便利,爲他們洗錢的過程一路開綠燈。”
沈輝說到這,看着張幼斌問道:“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張幼斌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當然理解。十足的損人利已。”
“對!”沈輝無奈地說道:“這樣,也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比如美國的財團想把大筆資金在澳門漂白,而澳門迴歸後。咱們國家的那些人又想到美國去洗錢,這種互相的利用越來越頻繁,所以相互之間的合作也越來越緊密。”
“自從澳門迴歸之後,我國也開始越來越嚴厲的在澳門限制本國的人在澳門洗錢,所以從根本上使得他們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將大部分的非法收入轉移到海外漂白,然後再收回自己的口袋,拉斯維加斯成爲了最方便快捷地場所,而美國人也看中了澳門,所以近些年兩邊的合作越來越多。到了現在,美國人更是不惜和澳門的賭場主人交換股權,但是和誰交換股權就成了喬四謙和華東幫爭搶的對象。”
張幼斌恍然大悟,怪不得雙方爲了賭場會爭搶的不可開交,原來都是在爭搶進軍拉斯維加斯的門票,而實力最大的一方。自然會獲得這個資格。
“怪不得喬四謙費勁這麼大的心機也要把澳門的問題解決掉,原來是這麼個原因,看來這次雙方肯定會在爭搶中拼盡全力。”
沈輝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已經被牽扯進去無法全身而退了,上級領導也開會決定,既然不可避免,那就讓我們迎難而上,不但要在這場即將到來的大風暴裡自保,還要趁着這個機會削弱一下雙方的實力,然後在這場風暴中儘量多的掌握雙方的犯罪證據。不求一網打盡,最起碼也要讓雙方在未來的幾年裡不敢再掀起什麼大風浪,而且你藉此機會爬得越高,對我們的任務也越有把握。”
張幼斌感興趣的問道:“這麼說你們已經有了具體地計劃了?”
沈輝點頭說道:“不需要你親歷親爲,我們的人會暗中直接干預,不過對於我們的暗中行動,針對華東幫的行動需要你的表面配合。”
張幼斌微微一笑,說道:“也就是說,我要在表面配合你們的動作,讓所有人都認爲這些事情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