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中華人,上下五千年的中華傳統莫敢忘,只不過現在你的表現,倒更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狗罷了。”景浩冷笑道。
“你……”薛慶民目眥欲裂道。
剛纔他還勸解別人,不要跟景浩一般見識,此時自己被侮辱,卻也難以壓制心中的怒火。
就在他準備不顧交流團的存在,也要好好整治一下景浩的時候。
只見一旁滿臉漲紅的犯病同學,突然扭捏道:“我好難受,需要……”
同學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薛慶民打斷道:“難受還不趕快去醫院檢查,難倒等你被景浩這個小子治壞了,再去不就遲了!”
原本薛慶民以爲同學的闌尾炎還要發作,這才變相的暗喻景浩託大,哪知同學接下來的話,卻差點沒讓薛慶民氣的吐血。
“誰說景浩把我治壞了?”同學捂着肚子,言語尷尬道:“我只不過現在憋得難受,你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害得我連廁所都沒法去上!”
“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薛慶民有些不敢相信道。
“別看你是主任,就能隨意詆譭景浩,要不是他的積極治療,我早就疼死在教室裡了。”見薛慶民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這讓患病同學小聲嘟囔起來。
如此一幕,倒是讓薛慶民的神情有些恍惚。
前有景浩的不屑一顧,後有患病同學的不滿抱怨。
要知道他可是學院的教導主任,專門負責管理學生,而眼前這羣傢伙,居然敢當面埋怨他,這讓薛慶民心中極度不滿。
就在他想要利用職權,對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準備用一番手段的時候,卻被旁人打斷了。
“誰敢……”薛慶民話未說完,見打斷他的是交流團的凱爾,頓時言語一滯。
這時他纔想起來,身邊可是有一羣貴賓需要伺候,自己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發火教訓學生呢。
“好險,如果剛纔衝動的話,說不定就在交流團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薛慶民暗自慶幸道。
就在他想要跟凱爾解釋的時候,只見後者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面帶微笑地衝那名患病學生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就是憋得難受,我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整的渾身不舒服。”
說罷,只見患病學生突然一縮腿,急聲道:“壞了,憋不住了,要尿褲子裡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見面前突然多出一個瓶子。
“特殊時期,就要特殊對待,快去牆角解決吧。”景浩微微笑道。
見狀,學生快速接過瓶子,而後看了一下四周,急道:“可教室裡這麼多女生,讓我情何以堪啊!”
聞言,景浩假裝板着臉,沉聲道:“再不去,一會結石堵在輸尿管,有你疼的。”
“哎呀,剛纔那滋味我可不想在經歷了!”
說罷,同學也不管身邊是否有女孩子,便立馬鑽到角落,準備去解決人生大事了。
如此一幕,讓在場的女同學大吃一驚,皆是秀臉一紅,扭過頭去。
而男生們卻是一副蒙圈的表情,看着角落裡的同學,有些不知所措。
當着將近百十號人的面,解決生理問題,這樣的勇氣,實在讓人佩服。
見狀,景浩衝着依舊發呆的男生笑罵道:“雖然學醫的見多識廣,但你們好歹也展現一下紳士風度,怎麼能讓女生們就這麼看着呢!”
經過景浩的提醒,男生們這才如夢初醒,齊刷刷地來到角落。
片刻,便形成一睹人牆,將角落裡的同學擋得嚴嚴實實。
“嘩啦啦……”
此時教室裡一片寂靜,除了人們的呼吸聲,就剩下那源源不斷的流水聲……
就在同學方便的時候,凱爾卻一直在觀察着景浩,眼神之中帶着濃厚的興趣。
就在剛纔,同學還在跟薛慶民理論的時候,景浩便已經將桌子上的空瓶攥在手裡。
也就是說,景浩已經預見到同學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而做好了準備工作。
“哦,好舒服!”
這時候,同學長長吁了一口氣,表情似乎非常放鬆。
其享受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渾身抖擻了一下,似乎將剛纔痛苦的陰霾全部揮灑一淨。
“額,好惡心!”
“原來男人真的可是站着噓噓……”
身邊響起的厭惡以及好奇的聲音,讓躲在角落裡的同學渾身一抖。
他這才發現,自己可是處在教室裡,而在場的將近百人,都已經清楚的聽到了他剛纔的感慨。
“額,不好意思,剛纔憋的太久了,一時間沒有忍住。”同學傻呵呵地摸着腦袋,對着眼前一羣怒目而視的男生解釋道。
就在男生們準備好好懲罰一下這個長相有些賤的同學時,只聽人羣之中突然響起一聲驚呼。
“快看他手裡的瓶子!”一個長的彪悍的男生驚奇道。
“靠,你變態啊,他手裡的那玩意有啥好看的,惡不噁心人!”
“就是,一會讓我們怎麼吃中午飯啊!”
面對身邊同學們厭惡的眼神,彪悍男一副委屈的表情,宛如受傷的小媳婦似得。
雖然同學們嘴上這麼說,但他們還是忍不住朝那瓶子看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頓時讓他們目瞪口呆道:“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男生們異口同聲的洪亮,讓死氣沉沉的教室頓時多了幾分驚奇之意。
而他們這邊的異常,頓時引起了外圍女生的注意。
“瓶子里居然真的有結石,而且還不知一顆!”有眼尖的女生當場便發現了瓶中的玄妙,立馬驚聲尖叫道。
隨着她的驚呼,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了犯病同學的身上。
這讓準備將瓶子扔掉的同學,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此時,只見他一副極其鬱悶的表情,雖然內向低調的他,非常渴望獲得大家的關注。
但任誰也不想因爲一個瓶子,最關鍵的是瓶子裡裝的還是他最難以羞恥的東西,而成爲大家關注的焦點。
只不過現在衆人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同學的身上,而都是集中在了那幾顆小小的結石上。
“原來剛纔景浩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疼痛根本就不是急性闌尾炎引起的,而是這些結石給鬧的。”
“誰說不是啊,剛纔看他疼的那麼厲害,都認爲是闌尾炎惹的禍。”
這時,大家再看向景浩的眼神,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那個不遵師長,特立獨行的景浩,此時在他們眼裡,已經開始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而同學們漸漸崇拜的表情,也落在了薛慶民的眼中,這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見薛慶民神情不善,一旁以他馬首是瞻的夏曙光,開始狡辯起來。
“即便是有結石,那也不排除急性闌尾炎的因素吧,要不然好好地一個人,怎麼可能疼的死去活來?”
聞言,一旁的景浩不屑道:“怎麼到現在,夏教授還要強調是急性闌尾炎嗎?”
“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可是你的老師!”夏曙光氣憤道。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而你,非但不解惑,還誤人子弟,這樣的人,如何受得起老師這個稱呼?”景浩冷聲反駁道。
到現在,夏曙光還依舊死不承認自己的過錯。
即便是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他依舊想要通過長者之師的身份,進行掩蓋事實。
這讓景浩心中非常生氣,因此說起話來也絲毫的不留情面。
“你!”
夏曙光頓時被氣得火冒三丈,就連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見到夏曙光如此失態,一旁的薛慶民微微搖頭,但此時他倆可是統一戰線的,所以該幫的還是要幫。
“景浩,就算你有理,但夏教授可是爲學院奉獻了將近三十年,他見過的病案分析可是比你走過的路都多。”
聞言,夏曙光也連忙附和道:“景浩你纔在醫院呆了幾年,我可是有着十幾年臨牀經驗的醫生,更是被碧水市人民醫院聘爲榮譽專家,像這種小病,怎麼可能看走眼!”
“即便他正巧有幾顆結石,但闌尾炎也是存在的,說不定正是這兩種因素的交合,才讓他疼的這般難受!”
隨着他們強詞奪理的解釋,不但景浩看不下去,就連一旁的患病同學也同樣看不下去了。
只見同學猛然掀起衣服,露出裡面的小腹,生氣道:“你個夏忽悠給我看清楚了,老子的闌尾早在十年前就割過了,你倒是給我說說,沒有闌尾的情況下,是如何能引起急性闌尾炎的?”
此言一出,震驚八方,只見同學們不敢相信的,齊刷刷朝同學的腹部看去。
只見右下腹一道長達十釐米的刀疤,而那裡的位置,就算是一個剛入門的醫學生,都非常清楚。
那,就是闌尾所在的方位。
而同學所言不虛,他的闌尾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割掉了。
如此一來,急性闌尾炎就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擺在了夏曙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