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從來不是一個好詞。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你……怎麼可以這麼辱罵人。”那老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這一沓紅唰唰的票子，無疑是在他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也就罷了，畢竟是自己犯了錯，就應該承受這惡果。
可是劉天睿那一句話，直接是把他的家人也給罵在裡面，不可謂不惡毒。
“辱罵？我有麼？你剛纔的一言一行，哪個應不起狗眼看人低這句話？你們說是不是？”劉天睿冷笑一聲，轉向那羣食客，反問道。
不過一旁的食客卻是笑了起來，他們沒有覺得劉天睿惡毒，反而覺得這老闆太過斤斤計較，都決定以後不來這家店吃東西了。
兩塊錢，在燕京這種地方，說實話連個大包子都不夠的，最多吃兩個小籠包。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計較，可惜這老闆被美色和嫉妒心所迷惑，硬是針對劉天睿，這就不能怪別人不給他面子了。
“這……”那老闆也是理虧，想說又沒法說。
“老公，我們走吧？”凱瑟琳知道劉天睿不缺錢，這多給的，就當是發善心了，她和劉天睿相處的機會難得，可不想就這麼不開心地過去了。
本來他打算帶着凱瑟琳先去林寒月那裡，不過回到一半路，常人發卻打來了一個電話，讓他有時間就立刻趕去療養院，並指明元老爺子會出現。
接到這電話，劉天睿改變了行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我們的計劃很有效呢？”凱瑟琳也知道常人發急着見劉天睿是爲了什麼。
“那是，我家親愛的親自出演劇本，能沒效麼？”劉天睿摸了摸凱瑟琳的臉，道。
“嗯哈，就你嘴甜。”凱瑟琳窩進了劉天睿懷裡，看得那司機一陣羨慕。
當劉天睿來到療養院的時候，元偉功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咦，麻煩你大駕了。”劉天睿笑了笑，客氣了一番。
“劉少說笑了。”元偉功皮笑肉不笑了一句。
不過他的眼神和表情都裝的跟真的一樣，不得不讓劉天睿佩服。
元偉功倒是佩服劉天睿，前後兩次帶着劉天睿去見常人發，心情卻截然不同。
更讓元偉功佩服的是，劉天睿竟然又換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同樣漂亮的女人。
而當他看清楚這個女人的時候，元偉功心中的疑惑，更加證實了。
當三人來到常人發這裡的時候，裡面十分安靜，就像沒人在一樣。
常人發盯着牆上那幅畫，嘴角卻苦笑連連。
站在他旁邊的元老爺子同樣唏噓，看看那幅畫，又看看常人發。
“多少年了？我們如今都還能站在這裡，不容易啊。看着老戰友一個個撒手人寰，真的心痛啊。好不容易，有一個能跟我一樣，七老八十了還能走兩步，我是真的很慶幸。”半晌，倒是常人發先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慶幸啊，有你老常在，我至少不孤單啊。”元老爺子苦笑道。
“是不孤單，可是你在找孤單啊。我的存在，真的擋住了你的路？”常人發一句敘舊，兩句就直奔主題。
“擋住了，也沒擋住。要除掉你的人，不是我。但是我想要讓元家得到發展，就必須……”元老爺子遲疑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哈哈，就必須除掉我，是麼？因爲我擋住了某些人的路。”常人發的眼神驟然犀利起來，轉頭看向元老爺子。
“……”元老爺子敵不住這犀利眼神，轉向看向那幅畫，緩緩道：“你和我的交情，七十年了。縱使你倒了，我也會給你一個安逸舒適的晚年。”
“你有心了。”常人發笑了，只是不知道這笑是開心還是無奈，又或者帶着一絲嘲諷和冷意。
“我有心，不過你的心更細。真不知道你從哪裡找來的怪物，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讓我苦心經營的元家，面臨如此絕境。”元老爺子搖了搖頭，道。
“哈哈，這是報應。真以爲我常人發沒有你老元后代那麼人丁興旺，就可以任由你胡來？孫子不用多，優秀了就只需要一個。” 常人發大笑起來。
想到劉天睿，他就老懷大慰。
“嘿嘿，我就喜歡聽常爺爺說真話。”劉天睿這聽得舒服啊，果斷就接起了話。
元偉功跟在後面走了進來，對着常人發微微點頭，然後走到了元老爺子身後。
“來了？”常人發笑了起來，這是發自內心的滿足。
“嗯，常爺爺，帶你孫媳婦來看你。”劉天睿嘿嘿笑道。
“你小子……”常人發搖了搖頭，他也看出來了，這一次又換了一個，還是異國風情的小妞。
元偉功皺着眉，在元老爺子身後說了幾句。
很快，元老爺子的眼神就直勾勾盯着劉天睿，順帶掃了一眼凱瑟琳。
凱瑟琳雖是極品美女，但是在元老爺子心裡，元家的生死存亡更高於美女的誘惑。
“她就是這次的主角？你就是背後的高人？”元老爺子問道。
“高人談不上，只不過是想救人。我可不像某些人，能夠放下幾十年的戰友之情，做那些違心的勾當。”劉天睿笑笑，道。
元老爺子一冷，冷聲道：“年輕人，不要鋒芒太盛。你有什麼權力指責我？”
“呵呵，於私，你污衊陷害我的常爺爺。於公，你讓華夏失去了這麼好一位爲國爲民着想的好官。於情，你不顧昔日戰友之間的生死情分。於理，你泯滅良心肆意捏造只爲一己之私。就你這樣一個於私於公、於情於理都算不上好人的壞人，我爲什麼不能指責你？”劉天睿冷笑道，那言辭叫個犀利。
“你……”元老爺子氣極，他沒想到劉天睿居然這麼能說，一瞬間竟無言以對。
“我什麼？就算是我鋒芒太盛，你又能耐我何？”劉天睿傲然道。
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高調的人，有時候高調也是無可奈何。就像是現在，他必須要用這種高調、這股氣勢來讓元老爺子和元偉功知道，他劉天睿不是好惹的，常人發也不是那麼容易污衊陷害的。
凱瑟琳雙目閃着異常的亮光，這個時候的劉天睿，無異於一道沖天而起的金芒，閃爍着無限耀眼的光芒。
“好！”常人發拍案叫絕，在劉天睿身上，他看到了他當初的那種鋒銳。
元老爺子盯着劉天睿看了很久，可劉天睿也絲毫不讓地對視。
“你想要怎麼樣？”元老爺子無奈，只能服軟。
劉天睿用種種手段，逼着元家到這種地步，就足以說明劉天睿的實力。
“說出你背後的主使，我可以繼續讓四大家族承認你五大家族的地位，同時掃清一切你元家的負面影響。”劉天睿開門見山道。
“讓四大家族承認？難道說，之前四大家族的承認，是你在背後推動？”元老爺子眼睛一怔，忽然想到這一點。
“沒錯。白家的白破天跟我是兄弟，林家的林寒月是我的女人，趙家麼是我老丈人兼師父在頂着，至於徐家，老家主早就被我給抹了。”劉天睿微微一笑，道。
雖然他說得很隨便，但是聽到這話的元老爺子和元偉功都是一陣莫名的震撼。
四大家族，對於眼前這個長相小白臉的年輕人來說，就好像是微不足道一樣。
“我未曾想過，你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怪不得能讓元家束手無策。老常，你有個好孫子啊。”元老爺子嘆了口氣，突然之間似乎老了好幾歲。
“那是，我這眼睛再不放亮一點，還不被你這老夥計給坑了？”常人發笑了笑，旋即走到元老爺子身邊，輕聲道：“說出來是誰，或許元家還有救，他的脾氣我瞭解，如果死磕下去，對你們沒好處。如果你想知道他是誰，我可以告訴你，當初將那些妖魔趕走的人，就是他。”
“什麼？”元老爺子終於動容了，他呆呆地看着劉天睿，有些難以置信。
“從你站在他的對立面開始，就註定你要失敗。如果不是有我這層關係在，你的元家，早就以另外一種方式被除名了。最幸運，也就和徐家一般，名存實亡。”常人發看着元老爺子，鄭重道。
元老爺子沉默了，他了解常人發，也同樣知道徐家的命運。他當然不想讓元家和徐家是同樣的結局，元家是他一輩子努力的結果，不想到自己臨老快進棺材的時候，看到元家名存實亡，那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
可是，他也同樣不想把幕後的人供出來，那樣一來，他就成了罪人。
左右爲難之際，這讓元老爺子瞬間就像是被抽走了力氣，往後軟倒下去。
“爺爺！”元偉功眼疾手快，將元老爺子扶了起來。
即使這樣，元老爺子也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氣息有些微弱。這段時間，一直疲於這些瑣事，身體不堪重負也是可能的。
常人發看着這一幕，眼神中有些不忍。
“天睿，你先救救他吧。”常人發轉頭看向劉天睿，道。
“好。”劉天睿點點頭，伸手按住元老爺子的天靈蓋，旋即七彩光芒從他手中綻放，旋轉着四散擴開。
那溫和的能量，別說是元老爺子，就是常人發接觸到，都瞬間覺得年輕了好幾歲。
元偉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懵比了。
他是很優秀，但畢竟是個平凡人，看到這遠超他認知的一幕，懵比是必然的。
良久，元老爺子幽幽醒來，劉天睿才收了光芒，負手而立。
“你……”元老爺子一生見多識廣，也是對劉天睿好奇不已。
當然，他也意識到，劉天睿這麼做，同樣是在告訴他，要做一個明白的選擇。
“其實這個決定並不難，你只需要知道，誰才能真正讓你的元家，屹立於燕京五大家族之中。”常人發提醒道。
“我明白了。”元老爺子想了片刻，忽然眼神中露出一絲堅定。
“爺爺，你……”元偉功想要阻止，不過看到劉天睿的眼神之後，卻又突然憋了回去。他忽然覺得，或許站在劉天睿這邊，才能真正讓元家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