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鵬程的額頭開始流血,可他卻仍然在笑,笑的有些悲哀和無奈,甚至是嘲諷的。
“原件?你覺得到現在拿回原件還有用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我見過你,你是一個很優秀的戰士,不過很可惜,你僅僅只是個爲國賣命的戰士而已,很多內幕,你是永遠無法知曉,更掌握不了,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我現在不是讓你在這裡長篇闊論,更沒有讓你在這裡感慨萬千,你只要回答我,原件在哪裡?是不是在這裡。”
“不在這裡。”
“那在哪裡?”
“即使我告訴你了,你也沒有機會拿到手的,放棄吧。”
“閉嘴!”
葉正勳沒有再跟聞鵬程廢話,用左手一把扭住了聞鵬程胳膊,朝着樓下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防止有人暗中偷襲。
押着聞鵬程出了公寓,將他塞進一輛黑色的奔馳車中,點火,開車離開。
葉正勳並不知道去哪裡?總之先離開這裡再說,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下一批槍手來伏擊他。
葉正勳並沒有帶上受槍傷的格勒,因爲格勒需要接受醫生的治療。
小巷內的這些死傷者,自然會有人來處理的。
而格勒的問題,自然也有中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確保他的安全,同時不會受到當地政府法律的制裁,至少不會關進當地的監獄。
6人的小分隊,犧牲了4個人,格勒受重傷,而他葉正勳也受了刀傷。
死亡對於葉正勳來說,興許已經習以爲常,可這樣遭人算計,並埋伏暗算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出現。
葉正勳的眉頭皺的很深,他覺得應該聯繫夏致遠問清楚,至少要弄明白,如此機密的行動,爲什麼會被人透露的行蹤,而且一切行動都只是在別人的控制中。
如果不是龍騰戰士有着傳奇般的戰鬥力,換成是別人,早就全軍覆滅,誰也不可能活着離開。
他開始抽菸,猶豫了半天之後,最終決定放棄和夏致遠的通話。
出了這樣的事情,去問夏致遠也是徒勞的。
而要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問身邊的聞鵬程不是更簡單明瞭嗎?
“聞鵬程,其實你很早就知道我們的行蹤了,對嗎?”
葉正勳扔了一根菸給聞鵬程,聞鵬程也不客氣,叼起煙之後,大口的抽了起來。
邊抽邊回答葉正勳的問題。
“也不算很早,就是今天剛剛知道而已,這些槍手不是我安排的,我也沒這種能力。”
“誰通知你的?”
“我不能說,即使我說了,你也不能調查個所以然來,你只是個戰士而已,何必要過問那麼多東西呢!政權這種東西,你做好別碰,或者說最好不知道,只要你不瞭解情況,那麼你纔會心安理得的過日子,像我,就是註定一輩子揹負罵名的人而已。”
聞鵬程意味深長道,而且話裡有話。
“你叫什麼名字?”
聞鵬程的目光很堅定,堅定的望着葉正勳問道。
“葉正勳。”
葉正勳也不想隱瞞什麼,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兩人已經上了同一條船。
“葉正勳,其實你現在最好的選擇,要不就殺了我!要不就放了我!如果你非要押着我去尋找所謂軍事機密原件的話,那就等於自尋死路,我終究是要死了,可我在死之前,不希望你這樣一個年輕優秀的戰士陪葬,已經犧牲了不少人,再這樣下去實在太不值得,爲了一份所謂的原件,真的值得嗎?”
聞鵬程一再用這樣的口吻強調着,葉正勳聽出一些端倪。
“爲什麼叫所謂的原件?你已經將這裡面的內容抄錄並複製了嗎?”
“沒有。”
“那你已經將原件和美國政府做了交易。”
“也沒有。”
“既然如此,我只要找回原件,那麼國家機密就不會被泄露了,難道不是嗎?”
“天真,你想的可真天真啊,葉正勳,好好當你的龍騰戰士吧,別自作聰明,以爲什麼都懂!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會像表面上看來那麼簡單明瞭,我現在只想告訴你,即使你拿回了原件,也改變不了任何已經註定的事實,放棄吧,活着比什麼都好,我只是個傀儡,一個被推向舞臺,唱着獨角戲的棋子。”
“別說的那麼深奧,我最反感這些東西了,而且你說了,我們興許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那你何不痛快些,告訴我一些內幕呢。”
“好,真爽快,你先找機會把車子換了吧,如果不換車,很快就會被他們找到的。”
車子,葉正勳的確要換。
在一個紅綠燈的路口,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正好停靠在旁邊,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用藍牙耳機聊着天。
葉正勳摁下車窗,望着這名年輕男子,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年輕男子衝葉正勳笑了笑。
葉正勳回報了一個笑容,冷冷的,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再然後衝着那年輕男子的太陽穴就是一拳,年輕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昏厥。
葉正勳再一把拎起那男子,扔進了奔馳車內。
聞鵬程很配合的下車,坐到葉正勳搶來的跑車中,緊接着,加速離開,離開鬧市區,駛向了附近的小鎮上。
暮色完全籠罩下來,法國的小鎮有着它獨特的美麗和韻味,可這些美麗的風景葉正勳根本就無暇欣賞,這一路上他已經接連換了兩輛車,先避開市區,找個偏僻的地方呆着,再從長計議。
“你準備押送我回國嗎?”
聞鵬程問道。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只是傀儡,那就意味着還有更大的主謀對嗎,押送你回國,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不就輕鬆了嗎?”
“說的是沒錯,可你以爲我們有這樣的機會嗎?還沒等我們回國,就基本已經一命嗚呼了,即使你真能把我押送回國,我也不可能活着出庭作證的!葉正勳,你就省省心吧,要不將我殺了,要不就將我放了。”
“事在人爲,既然你說那份原件已經毫無意義可言,那麼我想,現在最有意義的,就應該是你這個人,只要你活着,我相信一定能找出幕後指使之人,那些傢伙究竟是什麼人,到底有什麼陰謀。”
“既然你那麼堅持,那就隨便!不過我現在肚子餓了,我想先吃東西!”
葉正勳瞪了聞鵬程一眼,最後還是選擇和聞鵬程一塊走進了小鎮上的一家小飯店。
飯店內有不少客人,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因爲已經換過衣服,同時也擦去了身上的血跡,所以兩人並不顯眼。
點了兩份牛排,外加幾個炒菜,同時開了一瓶紅酒。
“葉正勳,我再對你說一次,你別妄想押送我回國,那樣我們兩人都會死的。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一億,還是十億。”
葉正勳瞪了聞鵬程一眼,沒有說話,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胸口的刀傷還在隱隱作痛。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這樣固執爲了什麼,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國家重要呢,再說了,以你一個人力量,根本就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何不學我,就留在國外好了,多逍遙自在。”
“閉嘴,快點吃東西,如果不餓的話,現在就趕路。”
聞鵬程切開牛排,往嘴巴里塞了一塊,然後細細品嚐着紅酒道:“真沒想到我會在這樣的小飯店用餐。”
“那我是不是要給你加五顆星呢,好好吃你的東西吧,興許是最後一餐了。”
“也對啊,確切的說,是我們的最後一餐……反正我們都是死路一條了,那我乾脆對你說點故事好了,你千萬別給忘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無論你這次能不能完成任務,或者說你能不能活下來,你基本都沒有好日子過了,在國內,有些家族的勢力已經龐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除了他們本身擁有的資金之外,還會從西方國家,譬如美國把數不清的錢通過假公司匯到基金的賬戶上,而某些人正是利用這些錢收買了官員,軍人和特種部隊,當然,前提是這某些人原本就有這樣的關係網,而且也有這樣的實力控制政權!”
聽到這話,葉正勳沒有理由不驚訝。
“你是說有人想奪取政權,而且這些人一直和西方國家有勾結。”
“我沒說過,是你自己說的。”
聞鵬程只說了一半,接下去的時間,突然就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