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周曉川有些愕然,他是真不明白自己此刻怎麼能夠高興得起來。
“爲什麼不高興呢?”老龜白了他一眼,一臉‘你丫就是塊榆木疙瘩’的神色,哼哼着說道:“你想想,一個女孩子肯爲了你違揹她母親的意願甚至是與之抗爭,這難道還不夠你高興、還不夠你臭屁的嗎?”
周曉川先是一愣,隨後就陷入了沉默,數分鐘後,他點了點頭:“唔……你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什麼叫有些道理?我說的就是至理名言好吧……”自大外加聒噪的老龜不樂意了,又開始了一輪滔滔不絕的‘語言轟炸’。
雖然周曉川被它給吵的頭昏腦脹,但內心的失落和低沉卻也因此減輕了不少。
“謝了。”周曉川又怎麼會不知道,老龜此刻的滔滔不絕都是爲了安慰他呢?不過,在微笑着道了聲謝後,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個問題:“哎,我說,你怎麼對感情這麼瞭解?”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百來歲的老龜了!作爲一隻過來龜,你們這些小年輕之間的感情糾紛,都是我當年玩剩下的好吧?想當初,我還年輕的時候,那真的是風華正茂、帥氣逼龜。用現代的流行語來說,我就是一個標準的、相當man的陽光型男!那時候,不知有多少懷春的母龜圍着我轉悠……”臭屁的老龜,又一次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自誇。反正砂子那個剋星沒有在這裡,它也不用擔心會被誰不耐煩的一爪子摁翻在地。
“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陽光型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臉皮比你背上的龜殼還要來的厚。”周曉川苦笑着搖了搖頭,伸手一把抓起老龜,將它放到了衣兜裡面,隨即拿着房卡到酒店的前臺去退房。既然林清萱不能夠在今天跟他一起返回什德市,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在這久待了,還是回愛寵之家開始工作比較好。
走出酒店後,周曉川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打算乘坐出租車前往車站,然後再搭乘客車返回什德市。不過,就在他等了幾分鐘後,一輛路虎越野車卻突然靠邊停到了他跟前。
就在周曉川納悶的時候,車窗徐徐降下,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眼前:“周哥?哈哈,沒想到居然是在這裡遇見了你。哎,你是什麼時候到的省城?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啊?”
“袁先生?”周曉川微微一愣,坐在這輛路虎越野車裡面的人,正是袁煥山。
因爲父親的提醒,周曉川對袁煥山多了一份心眼。不過,從目前袁煥山做的那些事情來看,都是抱着一份親近善意的,所以他也不可能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所以在一愣之後,就微笑着說:“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你,還真是巧啊。”
袁煥山對他的稱呼有些不高興:“周哥,你怎麼又叫我袁先生了?咱還是朋友不是?是的話,你就像以前那樣管我叫小袁。哎,我說,你這是要去哪兒?我送你啊。”這傢伙也着實夠熱情,不管周曉川願不願意,直接就下了車,將副駕駛車門給打開後,強行拽着周曉川就坐了進去。
“小袁,你這未免也太熱情了些吧?行,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就送我去車站吧。”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周曉川,在苦笑之餘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同時他也依言改變了對袁煥山的稱呼,不過提防戒備之心,卻還是潛藏在心底一絲不減的。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袁煥山一邊開着車,一邊問道:“去車站做什麼?你要回什德市了?”
“是啊。”周曉川點頭應道。
“嗨,那還去什麼車站啊,我直接送你回什德市得了。”說到這裡,袁煥山的臉上涌起了一絲不滿,抱怨道:“說起來,周哥你就有些不夠意思了。明知道兄弟我就住在省城這裡,來了後居然也不通知我一聲,真是太不夠意思了。要不是我今天從這裡路過、要不是我眼睛尖,還真不知道你已經到了省城……我說周哥,你到省城來做什麼?難不成是打算在省城裡面開愛寵之家的分店?”他這話半真半假,事實上,自從昨晚接到袁成文的電話後,他就知道周曉川是在省城裡面,只是沒有料到這般湊巧,居然在這個時候、在這裡遇到了。
“呃……我這次來,純粹是爲了私事。”周曉川的回答有些含糊,他總不能夠說,我這次是來拜訪女朋友父母的吧?不過,袁煥山的話卻是提醒了他,要是能夠在省城裡面開個愛寵之家的分店,無論是品牌效益還是名氣都會有個不錯的提升。當然了,這事情也不能夠太着急,畢竟路是一步步走的,飯是一口口吃的。要是在愛寵之傢什德店還沒有獲得成功之前,就冒然跑到省城或其它地方開分店的話,指不定就會遭遇到滑鐵盧。有句話不是說麼:‘這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着蛋’。
袁煥山這人看着吊兒郎當,但心思卻是縝密的很,瞄了眼周曉川臉上的表情後,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笑着說:“我倒是覺得,周哥你可以將愛寵之家開到省城來。你的醫術,我是親眼見識過的,比省城好多寵物醫院裡的專家教授都都還要來的高,你要是能把愛寵之家開到省城來,我以後給‘閃電’看病也就方便多了,不用開一個多小時的車跑到什德市去找你。”
袁煥山口中所說的‘閃電’,正是他豢養的那隻海東青。這會兒,閃電正棲息在周曉川的肩頭。或許是因爲周曉川懂獸語又醫治過它的緣故,它對周曉川頗有好感。要是換成別人,甭說是讓它棲息在肩頭,就算是想要伸手摸一下它的羽毛,恐怕都會被它給狠狠地啄上一口。
周曉川伸手摸了下閃電的腦袋,回答道:“在省城開分店是早晚的事情,但現在卻也不急。”
袁煥山點了點頭:“以後你們在省城開分店的時候,要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管說,我雖然剛到省城這邊沒幾個月,但關係網還是有一些的。”他扭頭看了眼周曉川和閃電,嘖嘖稱奇道:“我養的這隻海東青,平曰裡除了我之外,誰都碰不得。沒想到跟周哥你,倒是一見投緣啊。”
周曉川有些惋惜地說:“閃電是隻好鷹,不過你將它養在這高樓林立的城市裡面,卻是屈才了……再這麼下去,要不了多久,它的銳氣就會被磨光。”
袁煥山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城市並不是海東青的歸宿,它還是得到廣闊無邊的草原上才能夠振翅翱翔。只不過,省城這邊的生意纔剛剛起步,我也走不開。等這幾個月過了,事情都辦好後,我就帶着閃電去草原,讓它痛痛快快的翱翔一番……”正當他憧憬着在草原上面騎馬放鷹的好曰子時,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暢想。
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袁煥山的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摁下了藍牙耳機上的接聽鍵。
雖然袁煥山沒有按免提,但聽力超乎常人的周曉川,還是聽出聽到了一個尖細的男子聲音從藍牙耳機裡面傳出來:“老袁,你在哪兒呢?”
袁煥山的語氣不冷不熱:“我在送一位朋友去什德市,怎麼,有事情?”
“可別怪我沒有告訴你,今天有好玩又刺激的活動,就在東郊的老工廠這裡,趕緊過來吧!”這人的聲音裡面透着一股興奮。
袁煥山婉拒道:“你們玩吧,我就不來了。我現在都還沒有出城呢,這一來一回,就算沒有遇到堵車的情況,也得兩三個鐘頭才成。”
對方一聽這話,語氣立刻就變了:“老袁,這次的活動,可是洛爺組織的。而且洛爺親自點名,要你過來陪着一起玩。你要是不來,豈不是不給洛爺面子?別忘了,你還有生意想要跟洛爺合作呢。哎,等等,洛爺要親自跟你說幾句……”
手機那邊很快就換了個人,聲音也從尖細變成了陰沉:“袁小子,是什麼人那麼大的派頭,要你親自開車送到什德市去啊?別是糊弄我的藉口吧?我給你說,今天這活動你要是不來,那就是不給我洛某人的面子。既然不給我面子,那生意也就沒得談了!”這人的脾氣倒是挺大,說完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讓袁煥山的臉色相當難看。
見此情景,周曉川也不想讓他太過爲難,便說道:“既然你這邊有事情要忙,那就把我送到車站得了,我自己坐客車一樣能回去。”
“那怎麼行呢?我說過要送你回什德市的,就一定要將你給送到了才成。”略作考慮後,袁煥山說道:“這樣吧,耽誤周哥你一點時間,跟我先去一趟東郊老廠區,給洛川解釋一番後,再送你回什德市。”在提及‘洛川’這個名字的時候,袁煥山語氣很有些陰冷。
“這……好吧。”周曉川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來拒絕袁煥山的好意,只能苦笑着點頭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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