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省城返回方亭縣的這一路上,張艾葭不停地說着周曉川在演奏《自然》曲和揮毫潑墨作畫時周圍人表情的變化。看得出來,對周曉川出風頭、抽人臉一事,她是非常樂意看到的,不僅是說的口沫橫飛,時不時還會爆發出幾聲笑聲。而這,也讓周曉川非常詫異。因爲在他的印象裡面,張艾葭要不是冰山美人的形象,要不就是大家閨秀的風範。何嘗像現在這樣,表現的就像個小女孩一般?
“或許,這纔是艾葭的本**?”看着歡聲笑語不斷的張艾葭,周曉川在心裡面嘀咕道。同時,他也越發堅定了要徹底解開張艾葭心結的念頭。
周曉川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着處在〖興〗奮狀態的張艾葭,一邊悄悄地檢查着自己的身體。然而,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這次神秘能量的變化,並沒有給他身體帶來什麼新的變化。
“或許,神秘能量此次的變化,是爲了將來的發展提升打好基礎呢?”在一番檢查無果後,周曉川只能是用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
這一次,還真是被他給蒙中了呢!
當週曉川和張艾葭回到了方亭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站在各自門前的時候,張艾葭誠摯的說道:“曉川,今天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
周曉川笑着回答道:“用得着跟我這麼客氣嗎?別忘了,我們可是朋友,好朋友!”
“嗯,你說的沒錯,我們是好朋友!”張艾葭莞爾一笑,點頭應道。
周曉川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喔,對了,這幅畫你拿回去,就當是我送給張大爺的禮物。”
張艾葭正待開口,她面前的房門卻是突然開了,所料不及的她,立刻就被向外打開的房門給撞得後退了兩步,在‘啊’了一聲後,一邊捂着腦門,一邊不滿的瞪着從屋裡面鑽出來的張大爺,抱怨道:“爺爺,你幹嘛突然開門啊?撞得我額頭好痛!要是起包了,我還怎麼出去見人?”
張大爺卻不理會張艾葭的抱怨,一臉〖興〗奮的搓着手,快步走到了周曉川面前:“咱們都這麼熟了,你還送什麼禮物給我啊,生分了不是?話又說回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字畫?你這次要送我的,是哪位大師的畫作?就你手裡面拿着的這一幅麼?”說着,他便伸手從周曉川手中將那幅山水畫給奪了過去,迫不及待的就要打開來看看。“這畫怎麼還沒裱呢?讓我看看,畫的是什麼……”
這一系列變化來的實在太快,直到手中的畫被張大爺給奪去了後,周曉川這才反應過來。目瞪口呆之餘,他忍不住就苦笑道:“敢情你老一直在門後面偷聽我和艾葭說話呢?”
張大爺頭也不擡的回答道:“誰有那閒工夫偷聽你們說話啊?分明就是你們倆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好吧。”
小青從敞開着的門後面探出頭來告密:“你們剛剛回到樓下,主人的爺爺就從窗戶裡看到了,隨後便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後偷聽。不僅如此,他嘴巴里面還一直唸叨着‘擁抱’、‘wěn別’之類的詞語……”恐怕張大爺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的身邊居然還藏着這麼一個‘小間諜’。
“這個人類,還真是個老不羞!”老龜從周曉川的褲兜裡探出頭來,評價道。
“你有資格說別人嗎?”砂子哼哼着說:“論起老不羞來,你老龜要稱第二的話,估計沒有哪個生物敢稱第一吧?”
“過獎,過獎。”老龜笑眯眯的,竟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周曉川沒有搭理砂子和老龜這對活寶,而是衝張大爺哼哼着說:“你就別撒謊了!甭以爲我不知道,你剛剛就藏在門後偷聽呢!我說,有你這樣當爺爺的嗎?你這簡直是比老頑童還要老頑童嘛!”
“咦,你怎麼會知道我剛剛藏在門口偷聽?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偶像是老頑童周伯通?”張大爺的回答,讓周曉川徹底無語了。你說這人吧,怎麼就能夠臉皮厚到這種地步呢?搖了搖頭,他懶得再搭理張大爺,邁步走到張艾葭身邊,關切的問道:“怎麼樣艾葭,沒什麼大礙吧?”
“我的額頭好像起包了。”張艾葭眼角泛着淚花,剛纔那一撞顯然是讓她疼的不輕。這會兒,她一邊用手捂着額頭,一邊焦急的說:“這讓我怎麼出門見人啊。”
“我看看。”周曉川湊近一瞧,在張艾葭的額頭上面還真是起了一個青包。而且瞧這勢頭,青包還有脹大並趨於嚴重的可能。身爲一個女人,張艾葭自然也是愛美的,也就無怪會是這般的緊張着急了。想了想,周曉川說:“要不,我給你治治?”
“你不是獸醫嗎?”張艾葭提出了質疑。
周曉川回答道:“我是獸醫沒錯,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會治人啊。再說了,上次我救孫雯雯的時候,你不也在場麼?”
經他這麼一提醒,張艾葭還真想起了周曉川用銀針治好了孫雯雯那發作期狂犬病的事情來,忍不住就問:“你真有辦法讓我額頭上的這個青包消下去?”
周曉川忍不住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不僅能夠讓這青包消下去,還能夠讓人一點兒也瞧不出你這額頭上起過包。”說着便掏出鑰匙打開自家房門,領着張艾葭走了進去。
“隨便坐。”在吩咐了張艾葭一句後,周曉川便翻出了放在家裡的那盒銀針,捏出一枚來消過毒後,便直接刺入了張艾葭額頭上那個逐漸脹大的青包裡。淤血頓時就沿着銀針流了出來,同時周曉川〖體〗內的神秘能量則分出了一縷來,順着銀針進入到了張艾葭額頭上的這個青包裡。
在神秘能量的作用下,張艾葭額頭上這個剛剛纔冒起來的青包,很快便消了下去。
等到周曉川起出了銀針,張艾葭便迫不及待的從手提包裡面翻出了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興〗奮並驚喜的道:“還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曉川,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你以後要是不做獸醫了,大可去做美容師。就憑你剛纔那一手,許多美容師都辦不到。”
周曉川呵呵一笑,正待說話,一個人便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小周,你這幅山水畫是從哪裡搞來的?”
“怎麼樣,這畫還好吧?能入你的法眼麼?”問這話的,不是周曉川而是張艾葭,她一臉得意的望着自己爺爺,彷彿這幅山水畫是她畫出來的一般。
“豈止是還好!簡直就是上品佳作!”張大爺此刻的表情,就像歐燕玲、趙燦等人初見這幅山水畫時的表情一樣震驚。“要是單論畫技的話,這幅畫可以說是粗鄙至極,簡直就是一個不懂繪畫技巧的門外漢所作。可它的意境,卻又是這般的深遠!你看這山、這雨、這鬆、這水、這翁無一不飽含意境!合在一起,那就是一首詩!一首上佳的好詩!”
聽見張大爺的稱讚,周曉川和張艾葭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張大爺不明白這兩人究竟是在笑些什麼,連聲催促道:“好啦,你們兩個也別笑了!趕緊告訴我,這幅山水畫究竟是誰畫的?”
張艾葭也不再賣關子了,笑着說:“這幅畫的作者,就在你面前!”
“小周?!”張大爺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這幅畫是小周的作品?”
“沒錯!”張艾葭點頭應道,隨後將周曉川作這幅畫的前因後果給張大爺講述了一番。
“那個叫做趙燦的傢伙,真不是個東西,簡直就在侮辱老師這個神聖的職業嘛!”張大爺毫無疑問是站在周曉川這邊的,當即就破口大罵起了趙燦來。不過,在罵了幾句後,他卻是突然話鋒一轉:“雖然這個叫做趙燦的傢伙不是個東西,但我也得謝謝他……”
張艾葭不解了:“爺爺,你不會是生病了吧?怎麼就說起胡話來了呢?趙燦那麼可惡,你居然還說要謝謝他?”
“你這丫頭也太沒良心了吧?居然詛咒你爺爺我生病?”張大爺不高興了,在哼哼了幾句後,方纔道出了其中的緣由:“我之所以要謝謝趙燦,是因爲沒有他相逼,也就沒有這幅好畫的出現了。”
“原來是因爲這個才感謝趙燦的啊,我還以爲你真是老糊塗了。”張艾葭吐了吐舌頭。
“你爺爺我雖然上了歲數,可這心態還是很年輕的好吧!”白了張艾葭一眼後,張大爺忍不住在心頭感慨:“都說女生外嚮,果然是這樣啊!瞧瞧,這還沒有和別人確定關係呢,就已經開始處處爲別人着想了。”雖然如此,張大爺依舊是很高興。至少現在的張艾葭,沒有以前那麼冷了。
又低頭看了眼手裡面的這幅山水畫,張大爺滿意的點了點頭:“嗯,明兒一早,我就去找人將這幅畫給裱起來掛在客廳裡面!”說到這裡,他擡起頭來衝周曉川笑了笑:“小周呀,咱倆以後可得多多交流這書畫之道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