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舞臺上,男人那投入又認真的感情表達,令吧檯邊這個lv女郎心翻五味。
“她來聽我的演唱會,在十七歲的初戀第一次約會,男孩爲了她徹夜排隊,半年的積蓄買了門票一對……”優雅中帶着絲絲酸楚的聲音讓女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臉上似乎有了回憶,手裡端着那杯龍舌蘭酒,放在嘴邊卻不肯喝上一口。
周圍的觀衆也不自覺的小聲下來,生怕聲音大了一點,會打擾到舞臺上男人的演繹,更害怕會被認真聽歌的人責備,夜店的老闆站在不遠處,有些癡癡的望着。
“我唱的她心醉,我唱的她心碎。三年的感情,一封信就要收回……她來聽我的演唱會,在二十五歲戀愛,是風光明媚,男朋友揹着她送人玫瑰,她不聽電話,夜夜聽歌入睡……”
旁邊的提琴演奏時這個時候加入了,音響效果也達到了最佳水準,餘音嘹喨,在整個夜店中清澈無比。
吧檯邊的lv女郎眼眶中多了一絲晶瑩,臉上浮現一絲痛苦之色,似乎想到了她年輕時候的痛,這首歌幾乎是唱給她聽的,如果不是那個男人,或許還不認識現在的老闆,也不會有限量版的手提包包……
但內心的空虛使她寂寞難耐,尤其是深夜,不來夜店,她不知道該去哪裡度過。
“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成年人分手後都像無所謂、和朋友一起買醉卡拉ok、唱我的歌陪着畫面流淚、嘿陪着流眼淚、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在三十三歲真愛那麼珍貴、年輕的女孩求她讓一讓位、讓男人決定跟誰遠走高飛、嘿誰在遠走高飛……”
這是一首張學友的歌,更是一個故事。
聽到裡面包含故事的歌詞,女人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如珠子一般流了下來。沒錯,被人家包養是一件很不幸的事,除了每個月的十萬塊,偶爾等待男人來過夜,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她還年輕,還不到三十歲,但是一次洗澡過後,還是看到了眼角的魚尾紋。更加令她內心震撼的是,就在上週,他從男人身邊的秘書哪裡收到消息,男人有了新的女朋友了。
女人很早就有了準備,但是……聽到這種消息,心中依舊異常難受。正如歌詞中所描述的那樣,年輕的女孩求她讓位,讓男人決定跟誰遠走高飛……
不知道什麼時候,音樂已經停止了,但是整個夜店還是異常的安靜,在舞臺後面,被拖下去的主唱已經醒來,滿臉是淚花混合血液、啤酒的液體。
“我……我什麼時候才能到達這樣的高度呢……太好聽了,太好聽了,爲什麼……這是爲什麼,他的感情是那樣的豐富投入,似乎多一點點就是做作,少一點點就是不足,這種對情感敲到好處的拿捏,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做到呢……學友,我要唱學友的歌……”主唱堅定的點了點頭。
吧檯邊,女人忽然笑了,用力將眼淚全部擠出來,一睜開眼睛,哇的嚇了一跳,因爲剛纔還在唱歌的男人,這會忽然就在她面前,兩個人的距離似乎也只有很短的幾公分。
這麼近的距離,她甚至可以聞到男人身上那淡淡的菸草味道,他手裡端着一杯大號的扎啤酒杯,裡面是喝了一半的啤酒,臉上帶着懶散又專注的神情。
“不好意思,打擾了。”男人臉上浮出一絲微笑,淡淡的,卻很認真。吧檯上放着五塊錢,男人輕輕推到女人面前,“剛纔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乞丐。”
女人臉一紅,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些不敢直視男人的目光,可能是被他動聽的歌聲打動,或許是男人如黑洞般深邃有明亮的聲音包含着萬千世界,總之,女人這一刻心跳加速了,除了初戀時美好的心動,她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男人說完,轉身要走。
女人忽然有些不捨,感覺如果他走了,會有一絲淡淡的失落,連忙拉了下男人的手臂,又將五塊錢推了過去,“就當是……我剛纔聽了這首歌。”
男人眉毛一擰,看着五塊錢,笑了。“不好意思,我的歌很貴。”
女人點點頭,“聽出來了,真好。”她說着打開包包,從裡面拿出一疊,起碼有幾千塊人民幣,遞給男人,“今天我只有這麼多了。”
男人頓了頓,“不如,你請我喝一杯?”
女人封鎖許久的內心,忽然開了。
這一晚她不記得喝了多少,總之很開心,很高興。這麼些年來的不快似乎都釋放了出來,尤其是晚上,在一家廉價的小賓館內,當她和男人瘋狂的做-愛時,從來沒有如此的充實過,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感,她不知道噴了多少次。
等她甦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男人坐在牀邊的背影,正在穿他白色的襯衫,他的後背還露在外面,能夠看見上面橫七豎八的傷痕。女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忽然坐了起來,在後面將男人抱住,她希望用自己的溫暖來暖熱這個冰冷的後背。
男人笑了,其實在他分開女人大腿,看到那蝴蝶式的褶皺時,已經失去了性趣,他不過是驗證一下自己的推斷正確與否。對了,就沒有什麼吸引力了,不過看到女人動情,他不好意思拒絕,索性讓她舒服了一次。
“你叫什麼名字?”女人的在男人耳邊問道。
男人拍拍女人的手,站了起來,一顆顆認真又仔細的將襯衣的扣子繫上,“相逢何必曾相識,你高興嗎?高興就好了,何必要知道太多呢?”
“不,我……我想知道我們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女人不是第一次,她深深知道,在夜店中碰到的一夜情,是沒有什麼繼續下去的必要的。
但是她看到男人,她忍不住的想靠近。
“你相信緣分嗎?”男人問。
女人下意識的想搖頭,緣分?狗屁!但看到男人,她卻點了點頭。
男人笑了,將她那條黑絲丁字褲拿了起來,放進兜裡,“如果你相信,這個就送給我,或許哪一天,我聞到了你的味道,就會去找你!”
女人臉色通紅。
“對了,我身上沒錢,臨走的時候,需要你付一下房費。”男人留下最後的微笑,拉開放進的門走了出去。
女人癡癡的坐在哪裡發呆起來。
出了笑旅館,男人伸伸懶腰,空虛感沒來由的衝上來,步行來到夜店門口,開上那輛安靜的瑪莎拉蒂,一溜煙離開了,南蘇高檔豪華小區停車場。
男人將車停下來,走進一棟複式房間,將帶着女人體味的內褲拿出來,隨手扔進一個衣櫃中,裡面形形色色,到處是各種款式的內褲,有白色的三角褲,紅色的四角褲、粉色的打底褲,還有各種款式的胸衣,甚至在邊緣還有一塊帶血的衛生間……
男人洗洗,睡覺了。
……
爛尾樓酒吧中,李錘一個月後再次來到這裡,白南看上去衰老了很多,兩鬢都長出了白色的頭髮。
“一個月,秦森這個混蛋像他媽的瘋子一樣,他找到了爛尾樓的位置,鐵塔和白山、黑熊、祖義幾個人輪流進攻,這兩天才稍稍安穩些,如果不是你的幾個兄弟在,恐怕這裡已經沒了。”白南端着香檳色的酒杯和李錘碰了一下,表示感謝。
李錘微微一笑,“白兄,你看上去好像很累,呵呵呵,不過不要緊,這兩天你可以休息一下了。最近掃黑掃的厲害,秦森不會逆風而行的。”
白南苦笑着搖搖頭,“你不是他,這傢伙不按常理出牌,對了,這是你要的資料。”白南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仍在桌子上,袋子口開了,裡面是個穿着白襯衣男子的照片,照片都是偷拍的,上面有七八張的這個男人和女人的照片,每一個女人還都是不同風格,有淑女、熟女、學生妹等等。
“洪門的尖刀每個人都不一樣,祖義這傢伙原名叫王祖一,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改名叫了祖義,不過這傢伙是我所知最有致命弱點的傢伙了。”
李錘拿起照片,一張張看着,有祖義彈鋼琴時候的帥氣照片,和女人走進賓館時,手放在女人屁股上的猥瑣照片。
“這傢伙有些變態,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藥的緣故,這傢伙每天都要和不同的女人發生關係,如果一天看不到女人,他就瘋了一樣,但是……他又不像是普普通通的搞女人,而是總結什麼規律,每天拿着筆記本苦思冥想,也不知道那些個女人心裡怎麼想的,都願意和這個混蛋鬼混,據我所知,起碼有十幾個女人爲了他殉情自殺過。”白南不可思議的嘖嘖而談。
李錘也有些驚訝,“有那麼誇張嗎?”
“當然。”白南說。
旁邊的老包似乎在思索什麼,“錘哥,你的意思是想通過這一點來搞個美人計嗎?”
李錘點點頭,看着照片又搖搖頭,“這傢伙對女人那麼瞭解,如果露餡了,以後再想用這招都不行了,所以需要找一個有經驗的女人,通過這些照片來看,這傢伙喜歡不同風格的女人,如果找個特殊點的,或許……他會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