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是個浪蹄子。”
白萍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這一刻陳倩在她眼裡反而要比於倩倩好一些,畢竟陳倩比較直接,敢罵、敢喝,而且還有膽子,於倩倩就委婉一些,越是這樣,白萍越覺得這個女人虛僞,但偏偏她說的話又那麼令人喜歡,無法令人生氣。
她看看自己的女兒,楊採兒是個比較內斂的人,有的時候不太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但這個女人中,她對李錘的愛絲毫不少,三年的等待可不是虛的。
“來來來,這位於小姐,喝一杯!”白萍壓制心中的氣憤,給於倩倩倒了一杯酒,“來來來,乾杯。”
於倩倩很委婉的,道:“這位阿姨對不起,我實在不會喝酒,我要保護我的身體。”
“恩?”
衆人一愣,保護自己的身體?這是什麼意思?
李媽媽有些激動,“閨女,你有了?”
於倩倩臉一紅,李錘臉綠了。
“那倒是沒有,我只是希望以後如果有了,能夠健健康康的。”於倩倩說。
李媽媽微微點頭,“也好。”
在這種環境下,楊採兒有些無法承受,“李……阿姨。”兩個女人都叫了媽,她叫阿姨感覺是那麼的蒼白,“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回頭我再來看你。”說着起身離開。
“哎哎哎!女兒?”白萍和李媽媽心中都明白,楊採兒是受不了拉,一個陳倩她或許勉強能夠接受,但是還有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她如何都無法認同,起碼現在她無法說服自己。
“哎呀!你這個傻蛋,你還站這裡幹什麼,去看看呀。”白萍推了李錘一下。
“哦。”李錘和於倩倩稍微示意一番,便立刻追了出去,楊採兒已經開上了那輛H6,飛速跑了。李錘連忙開車追了上去,同時撥打楊採兒的手機,對方自然是不聽。
“採兒,哎……”李錘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年的經歷擺在那,最窮的時候,都是陳倩資助他,甚至面試公務員都是借陳倩的錢買的衣服,而最困難無助的時候,卻是於倩倩幫助了他。
而且當年在巴勒莫還和人家發生了關係,她的撫摸又是……對於這樣一個女人是多麼殘酷,能逃避責任嗎?
如果知道這樣,李錘當年在溫哥華肯定不會和於倩倩相認,關鍵是那個時候,他以爲這輩子都可能回不來了,而且或許楊採兒已經嫁人了也說不好,纔有了和於倩倩的關係。
兩輛車一前一後,很快離開了城市,楊採兒的H6速度終於降了下來,在西郊去方山腳下停穩,她開車門慢慢走了下來,望着遠處。
李錘慢慢下車走了過去。
“採兒,你不是對我這幾年很好奇嗎?好吧,我告訴你。”李錘吸了口氣,將他這些年的過往全部說了一遍。
“我是深海學院畢業,法律系。學習成績一塌糊塗,畢業後女友……也漸漸離開了我,爲了生計我總要去工作,爲此我去了天橋公司,準備面試一個法律顧問,結果……呵呵,人家看不上我,後來頹廢了過了一段時間,陰差陽錯中我去了巴勒莫,成了一個殺手。”
說到殺手,楊採兒看了他一眼。
“在那裡……”
李錘將在巴勒莫如何救於倩倩,兩個人如何發生關係說了出來,然後又說到迴歸,如何在深海和以前的兄弟成立鐵錘黨,因爲抑鬱症如何去陳倩那裡看病,兩個人關係如何的微妙,全部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接着他又說了在溫哥華髮生的事。聽的楊採兒一會高興,一會悲傷,一會覺得心都碎了,一會又感覺充滿了希望,同時感慨李錘這幾年的道路真是崎嶇不平。
從畢業到現在,除了幾個關鍵點李錘不敢透露外,全部都說了出來,包括他內心有過的矛盾、掙扎等等。
“採兒,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讓我安靜下來的人,那個時候第一次見你,是那麼的清新,令我有種想靜下來,和你坐在一起慢慢喝咖啡的衝動,你知道嗎?當我們的媽媽見面談我們的關係,當我媽媽將家傳的鐲子給你的時候,我是多麼的高興,當我離開深海的瞬間,你知道嗎?我的心都要碎了,採兒……那種感覺你能體會嗎?在溫哥華,你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我沒有一天不渴望回來……”
“當我真的回來了,我又害怕見到你!我曾經……無數次的在深夜跑到金盾花園,去看你。呼……”李錘長長吐了口氣,“我不敢見你,我又想見你,我怕見到你,會被那些想害我的人看到,他們萬一對你構成危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採兒,你知道嗎?當我在京城被趙家追殺,我曾經想過,或許我真的無法離開京城了,但我想到了你,我又鼓舞了精神,冥冥之中自有約定,是你救了我,採兒……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根本無法控制的哭了……”
“別說了,別說了你……”楊採兒已經哭成了淚人了,她萬萬沒想到,李錘心中對這份感情如此的看重,甚至超過了她!當聽到李錘危險的時候,她的心都提了起來。
或許是李錘這一番感動的肺腑的話,她忽然看開了,活着是爲了什麼?肩頭警銜的上升?多抓幾個壞人?
不!
警隊少了自己,還是依舊運轉,但是自己少了李錘,恐怕這輩子心中都不會高興了。她何嘗不懷念兩個人在市中派出所一起去巡邏,去社區的感覺呢,她何嘗不懷念在學校領着一幫孩子軍訓時的快樂呢。
沒有了感情,活着只是傀儡(老風有感而發,一本書,沒有感情,就是殘缺。不渴望完美,只求完整無缺。)。
“李錘!”楊採兒一個轉身,將李錘狠狠的抱住了,身子不斷的抽泣,眼淚似斷線的珠子落在肩頭,心裡明白,他愛我就夠了。
李錘眼眶通紅,也用力的擁抱着楊採兒,“採兒,我……愛……你!”
楊採兒的心瞬間碎了,三個字,從未聽李錘開口說過,這一瞬間,便是永恆。
“李錘,我也……愛你。”楊採兒哭着說,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了出來。
兩個人緊緊抱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採兒止住了眼淚,摟着李錘的腰,“李錘,我想問個問題。”
“好。”
“你和多少女人上過牀?”
“這個……對不起,我……還是個處男。”李錘撒了一個狗膽包天的謊。
“騙誰!我都聽說了,你和陳醫生這兩天都住一起了。”楊採兒語氣有些低落。
李錘搖搖頭,“沒錯,但你知道我深受重傷,大哥讓我一個月不能行房事,我們很清白的。”
“切,少來。”楊採兒臉紅紅的,不敢看李錘,腦海中卻想起在京城警官大學她扶着李錘去尿尿的場景。雖然她不知道李錘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還是很欣慰。
“那……晚上我們不回家了好嗎?”楊採兒擡起頭,眼珠紅紅的。
對於這樣簡單的要求,李錘沒理由不答應。
“好!”李錘堅定的說,“不過……明晚除夕,你要隨我回家陪媽媽。”
“恩!”楊採兒點點頭,“那你說我們去哪?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嗎?”
“好,不過……採兒,我想問問,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們做什麼?”
“討厭啊你!笨蛋啊你。”楊採兒用力掐了李錘一把。
“採兒,我說的是真的,這種事我不懂。”
“滾開,要是不願意,你就走。”
“我不是不願意,我就是想知道……”
不等李錘說完,楊採兒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幹你!”
採兒太直接了……
……
深海大飯店。這種規模頂級的飯店過年的時候生意是最好的,很多有錢人都在這裡訂下了年夜飯,飯店的經理齊常在忙的不亦樂乎,此刻正在大廳詢問今晚還剩下幾個包間,準備加價。
就在這個時候,李錘摟着害羞的楊採兒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
“恩?”看見他,齊常在肛門就是一縮,立刻猶如哈巴狗一樣跑了過去,舌頭幾乎都要伸了出來,“哎呀呀,李先生來了。”
“啊呵呵,晚上還有房間嗎?”李錘問。
“當然,當然,當然了。”齊常在連說了三個當然,“第二十八層的豪華總統房如何?”他看了楊採兒一眼,立刻明白,“那裡應有盡有!”一句話概括了。
李錘很滿意的點點頭,“一定很貴吧。”
“當然了,如果是常人需要三千美金一萬,美利堅的黑吧碼來了,還要錢的。呵呵,不過李先生您對我們很支持,別說住一晚,就是一年也是我們飯店的榮幸。”拍馬屁,齊常在敢說第二還還敢說第一!
“採兒,你覺得怎麼樣?”李錘問道。
楊採兒臉紅撲撲的,這種地方她以前也來過,主要是爲了搜查或者抓人,開房可是頭一次,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李錘決定下來,齊常在親自領着他們去看房子的時候,李錘的電話響了。
“呃,倩倩。”是於倩倩帶來的。
“李三,晚上我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