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荷!”
樑尚武大喝一聲,右拳轟擊過來。
李錘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他不退反進,將到近前,他迅速蹲身,肩頭重重的頂在樑尚武腹部。
“嗯哼。”樑尚武悶哼一聲,爲了防止被李錘抱住雙腿,他兩條腿迅速的向後面撤去,右肘立起,宛如一把鐵錐子,狠狠的砸在李錘後背上。
“嘶……”
李錘感覺一陣肉疼,沒想到這傢伙反應這麼快,力量不俗。下潛抱腿摔的動作被發現,在堅持下去,只能被這傢伙的鐵肘多砸幾下,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李錘雙手抱住樑尚武的腰,兩腿用力猛朝後面跑了幾步,樑尚武一個擰身,卸下李錘大部分的衝力,右腿低掃。
“噗通。”
李錘一個趔趄被他掃倒在地上。
“借力打力不止你會,老子也略懂,哼哼。”樑尚武冷笑兩聲。
李錘搖頭苦笑,“算我小看你了。”雙手呈抓狀從地上慢慢爬起,掌心中已經抓了一把沙子,“去!”李錘爆喝一聲,雙手沙子扔向樑尚武面部。
“啊?”
樑尚武反應不及,雙眼立刻被迷,“太卑鄙了。”他叫喊起來,雙拳兩腿胡亂的踢打,這種毫無章法的動作,對李錘沒有任何的威脅。
就在樑尚武踢出一記高掃腿的時候,李錘飛快的繞到他身後,一腳抽在他支撐平衡的腿上,噗通一聲,樑尚武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喲!”
他兩隻眼睛緊緊閉着,眼淚都冒了出來。
李錘在一腳蹬在他胸口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拳頭噼裡啪啦的砸在樑尚武的臉上……
“黑炭頭,服不服?”李錘叫着。
“不服……”樑尚武已經滿臉是血,眼淚橫流,好在這適應片刻,眼皮能睜開了,看着李錘的身影有些模糊,“你這個癟三玩陰了,有種打死我。”
李錘冷冷一笑:“那就聽你的。”甩開手噼裡啪啦又是一頓耳光,樑尚武只覺得臉皮被他打的腫了起來,火辣辣的一陣麻木感。
“呃啊!”他大吼一聲,腰桿用力,將李錘頂開,翻身爬了起來,飛身撞向李錘,同時王八拳掄開了。
“啪啪啪!”
這一次近身,李錘嘴角被打了一拳,樑尚武眼眶被打黑。
“再來。”
兩個人猶如兩頭獅子再一次拼在一起,體力消耗很大,開始的時候還像高手的樣子,越往後,動作越走樣,最後宛如兩個街頭的流氓,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
“再來……”
李錘咬着牙,一腳踹在樑尚武胸口,腿上功夫是李錘的成名絕技,樑尚武直接被踹飛三米多遠,噗通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躺在那裡不斷的大口喘息。
李錘也累的滿頭大汗,汗水流到傷口上,火辣辣的一陣疼痛,這個大頭兵動作簡單,但是招招要命,而且力量甚至都超過了蘭博,幸好李錘這段時間身體的硬度和力量都有所增加,不然這一次可要狼狽了。
他癱瘓的坐在沙灘上,慢慢調整呼吸。
樑尚武雙手撐地,也慢慢做了起來,從褲兜裡面掏出一包皺巴巴的中華,分出一根遞給李錘:“有沒有火?”
李錘點上後,將打火機扔給了他,這個少校是條漢子,一位少校能有他這種身手已經不錯了,而且看上去這傢伙也很直爽,想打就打,想抽菸就抽菸。
火辣辣的煙氣吸進口中,李錘長長吐了口氣,“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樑尚武。”樑尚武揉着火辣辣脹痛的臉頰說。
樑尚武?李錘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人,問道:“你認識樑尚軍嗎?”
“呃……廢話,那是我弟弟。”樑尚武淡淡的說,忽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你怎麼知道他?”
李錘一陣苦笑,看來是一家人打了一家人,如果開始決來,這場架或許就不用打了,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或許並不會消失,這一架讓兩個男人都徹底的釋放了情緒。
“樑尚軍是我大學同學,最好的鐵子,按照年齡,他是我個兄長。”李錘揉揉嘴角,將血跡擦掉。
“你……你說你是君子的同學,哎呀!”他猛地一拍腦門,彷彿想起了什麼,“你叫李三,是不是還叫李錘呀?”
“呃……是啊。”李錘不知道該怎麼介紹這兩者的區別,或者說無法說明爲什麼會叫兩個名字。
樑尚武也沒有問,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和欣賞,似乎心中對李三這個有所瞭解,忽然哈哈大笑了兩聲,“哎,真是一家人打了一家人啊,哎……你幹嘛不早說,要不然我也不用把你打成這樣了。”
此刻的李錘很是狼狽,襯衣也被撕開了,褲子上都是髒兮兮的土灰。
不過樑尚武更加糟糕,衣服雖然沒事,但臉腫的像個豬頭,兩個人不是天大的敵人,都沒有下死手,不過李錘就喜歡打他的臉,這樣顯得他受傷的重。
他心中暗道:你好像比我的傷勢還要重些吧。
“你和趙紅藥是什麼關係?”樑尚武似乎有些爲難的問了起來。
李錘沉默了片刻,腦海中浮現趙紅藥的影子,說實話他心裡還是挺喜歡這個女孩的,有成熟的一面,還要可愛的一面,關鍵是她對自己很好。
“不說我了,你呢?今天氣沖沖的過來找我,好像奪走了你多好的寶貝似的。”李錘問道。
樑尚武哀嘆一聲,“這話怎麼說呢……是這樣的……”
這件事說起來還是上一輩的事。想當年趙氏集團掌門人趙訓國老先生,領着老二趙愛國,老三趙東國闖京城。老二趙愛國天資聰明,考上了大學,趙家要出大學生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趙訓國就和趙東國打工供應趙愛國上學。
那個時候,流行做倒爺,趙訓國開始只是搬運工,將便宜的東西搬上火車,拉到俄國去賣,後來漸漸有了些錢,便自己做,做這買賣就是外貿的稚形,是需要龐大的人脈的。
趙訓國能幹,又有頭腦,和趙東國掙來的錢除了供給趙愛國上學、補貼家用,剩下的全部用來砸關係,他知道他們是外來人,要想在京城這邊站住腳就需要關係,需要有人幫襯。
京城的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通過朋友的朋友介紹,趙訓國認識了當時樑尚武的父親樑先生,樑先生只是個普通人,但他父親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將軍啊!掌控中大量的軍隊,在京城都能橫着走。
能夠和他認識,趙訓國覺得算是找到頭了,一來二去,趙氏三兄弟和樑先生成了過命的朋友,趙愛國畢業後就通過關係給安排了個好單位,那時候安排的人都是公務員。
只是後來發生那十年動亂,樑家被打翻了,其中趙愛國也受的了牽連,紛紛下了鄉住進了牛棚中。
但是趙訓國從來都沒有反對過樑家,趙愛國和樑先生關係也很好,兩個人在當年還沒結婚的時候,就訂下了一門親事,一旦有了孩子,男孩就是兄弟,女孩就是姐妹,一男一女就是夫妻!
不要說是那個艱苦的年代了,就是現在,關係好的兩個人,有的時候也會訂這種娃娃親,目的就是表示彼此間的友好,可以向對方掏心窩子。
一對難兄難弟可謂是見了真兄弟情意了,後來平反了,樑家的老爺子再次上位,樑先生自然跟着上去了,他也沒有忘記當初的誓約,將趙愛國提拔上來。
一直走到今天,趙愛國可以說都是沾了人家的光。
現在樑老爺子退居二線,樑先生也有了很大的事業,他的兒子又兩個,樑尚武、樑尚軍,這都是樑老爺子起的名字,樑尚武很小就送去了部隊跟着有很大的關係,而樑尚軍可謂是個徹頭徹尾的二世子,天天鬼混,很不招老爺子待見,便送到了深海一所普通的大學,和李錘成了校友。
趙愛國兩個孩子,老大是個男孩,趙從軍,從小管教的很嚴格,很有禮貌,但是有些迂腐,過於墨守成規,大錯誤是不會犯,但能力有限。
女兒就是趙紅藥,天資聰慧,很招人愛。趙愛國就和樑先生訂下,讓紅藥長大了嫁給樑家,也正是這句話,讓他上了位。
只是到了今天,一切都變了。
趙愛國位高權重,也講義氣,說了的話也算話,他倒是希望女兒能夠聽自己的,但是趙紅藥不肯啊,早早的出了國,管他什麼親事不親事呢。
當然,小時候趙紅藥和樑尚武就認識了,那時候樑尚武年齡偏大一些,一些小夥伴說趙紅藥小丫頭片子是他媳婦,他還不幹呢,後來見人家長的水靈靈的,而且能力很高,加上到了婚嫁的年齡,便想娶人家。
趙紅藥卻不肯了,現在什麼年代了,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能過一輩子?她渴望的是真正強悍的男人,而不是隻會帶兵打仗、卻沒有頭腦的軍人。
樑尚武一直很苦惱這件事,在京城圈裡都知道這件事,所以沒人敢向趙紅藥示愛,不然就等着被樑家的愣頭青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