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興站了起來,“我就是。”說着跟隨女服務員走了出去,一直下到一樓,便看見齊常在在電梯門口踱步。
“齊哥,找我?”喇叭興連忙散煙過去。
齊常在擺擺手,拉着喇叭興,來到一處人少的地方:“阿興啊,別說哥哥不幫你,今天你們走不成了!”
“什麼?”喇叭興心頭一慌。
齊常在道:“今天你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同學可是將胸毛哥得罪了,你那位同學也正是的,不看看自己什麼人,竟然敢盯着胸毛哥的女人吹口哨,而且還是先推的胸毛哥,胸毛哥還算大度,但是他的兄弟們不依啊,你知道今天胸毛哥來做什麼的嗎?”
“什麼?”喇叭興腿開始發抖了。
齊常在道:“今天他要請客!鐵錘黨聽過沒?”
“這個,有耳聞,聽說是黑道的。”喇叭興肛門一陣收縮,感覺一股股的不適和疼痛,恐怕又要流血了。
“其實胸毛是請鐵錘黨的阿堅哥和老包哥吃飯,你現在弄成這樣,他的兄弟覺得這臉丟大發了,已經叫人去了,恐怕半個小時有來百十口人,你們完了!”齊常在語氣低沉的說,眼神卻是仔細觀察喇叭興的表情。
果然,喇叭興一聽這樣,嘴脣的白了,後脊樑骨一陣發寒,黑道?得罪了黑道了,這事……“齊哥,你……你看這事跟我也沒關係,我……”
齊常在心中一陣鄙視,一出事了,就只顧自己來了,道:“阿興,我知道,但是你和你的同學是一夥的,哎……剛纔我好說歹說,胸毛哥願意賣我面子,你讓你同學封個十萬塊紅包,在……將你現在的二十樓包廂位置讓出來,這件事就算了。”
“啊?這……”喇叭興滿臉的痛苦,好似十幾天都拉不下屎,“齊哥,這紅包多了些吧?”
齊常在冷冷一笑:“要是嫌多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了。”說完轉身要走,喇叭興立刻攔住了他:“好好,齊哥,您等等,我上去和同學商量一番。”
……
“阿興,怎麼樣?”王朝知道,齊常在找喇叭興肯定是爲了牛樂這件事。
喇叭興無奈的搖頭:“完了,牛樂得罪的人是東城的胸毛哥,那可是黑道!幸好有齊總幫忙說話,人家願意十萬塊擺平這件事……”
“他給我們嗎?”牛樂傻乎乎問。
喇叭興差點沒哭了:“牛樂,你小子長點腦子好不好?媽的,是咱們給人家!”
“什麼?”
衆位同學一聽,紛紛皺眉,這件事跟他們沒有關係,要他們來拿錢?太牽強了,幾個人都不說話,心中卻是後悔參加今天這個聚會,陳虹卻是搖頭:“阿興,這件事報警好了,剛纔那一幕我已經拍攝下來,我想警察是不會不管的。”
喇叭興連忙擺手:“虹姐,算了吧,報警?哎,人家和市局的人都是把兄弟,有用嗎?而且……現在胸毛哥一百多個手下正在趕過來,一會咱們都得倒黴!哎,這樣吧,牛樂我和王朝三個每人一萬塊,你們一個人五千塊,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憑什麼!”李曉靜站了起來,“他被人揍了,還要我掏錢?老孃沒有,你們這幫人,簡直是……哎,要是知道這樣,我纔不來呢,老孃開個餐館五千塊可要賣笑一個月的,容易嘛我。”
她一說,其他人也紛紛跟着響應。
陳虹道:“阿興,報警吧,這樣下去,咱們是助漲了他們囂張的氣焰,我不相信這世上沒有天理!我下去找他們說理去……”
“虹姐?”李錘喊了一聲。
找黑社會說理,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通。
“您別去了。”對於這個正氣的女人,李錘還是很欣賞的,將她拉了回來:“這樣吧,我去看看。”他掃了牛樂和慌張的喇叭興一眼:“男人,應該有所擔當。”說着朝門口走了去,趙紅藥自然在後面跟着。
待他走後。
王朝冷冷的說:“一個挖糞的竟然說擔當?這事不是在他身上,不然早就嚇出屎來了。”牛樂也響應着點頭:“就是,我看……還是花錢平事算了。”
“花錢?你來出錢啊!”喇叭興不滿的說。
牛樂撇撇嘴,低下了頭。
王朝吸了口氣:“別吵了,我看……還是給我姐夫打個電話,讓他跟胸毛哥說說,看看紅包能不能少點。”說着拿出了手機走出去……
喇叭興嘆息一聲:“咱們一會換個房間吧。”
“換什麼呀?”張楚楚不滿的說:“這裡位置挺好的呀,深海的夜景多美呀。”
“你懂什麼!”喇叭興有苦說不出,心頭一陣擁堵。
很快,王朝就走了進來,口打哀聲,“這次我姐夫是幫不上了,他和胸毛好久沒聯繫了,兩個人還有些矛盾,這傢伙恐怕不給面子。”
喇叭興面如死灰:“算了,算了,既然這樣……”他想說既然這樣就和人家妥協吧,比好過被人家上百人圍起來打……
但是話還沒說出口,門被推開了。
看到門口的人,喇叭興肛門的痔瘡差點沒血噴了。
門口,胸毛爲首,旁邊是齊常在,站在那裡!身後還有兩個男人,一個頭發短短染成綠色的,另外一個長了張黑臉,看上去很是嚇人,再往後跟着起碼十好幾個小弟。
“完了!人家找上來了。”喇叭興兩條腿忍不住發抖。牛樂更是臉色發白,王朝也低頭,不敢和人家對視。
胸毛掃視一眼,最後目光鎖定在牛樂身上……
“沙沙……”
他擡步走了過去,腳上穿着皮鞋,和地毯摩擦,發出沙沙的輕微聲。
“胸毛哥……”
牛樂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後退一步。
胸毛臉色蒼白,走到牛樂面前……
“噗通。”
他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樂哥,牛爺,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連說了三個對不起,同時額頭狠狠的磕了下去,撞擊在地毯上,發出砰砰悶響。
“呃啊?”
牛樂頭皮一陣發麻,嚇的不知所措,索性也跪在地上,朝胸毛磕頭:“胸毛哥,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胸毛看見他跪下了,更是害怕:“你跪什麼!站起來。”
“啊!”
牛樂滿身的冷汗,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
“牛爺,剛纔是不對!”胸毛惡狠狠的說,甩開兩隻手,朝自己臉上噼裡啪啦的扇了過去,清脆的耳光聲啪啪啪的響起,這聲音更是一下下衝擊着周圍所有人的心靈。
堂堂東城胸毛哥竟然給牛樂下跪道歉,而且還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對不起了牛爺。”
胸毛哥站了起來,拍拍牛樂弱小的肩頭,端起了桌上的一杯水,一口氣喝了下去,“各位,讓你們受驚了,是我胸毛不對,還請見諒,這頓飯算我的。”
說完退到了一旁。
齊常在走了過來,顫顫巍巍的將白天收喇叭興的卡退了回去,臉色蒼白:“阿興啊,不不,大爺!大爺啊,這個……是小弟疏忽了,您多擔待……”
“這……齊哥,您這是……”喇叭興差點沒哭出來,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齊常在笑道:“大爺啊,別這樣,您和深海教父是同學,別扮豬吃虎了,我們這些小人物受不了的。”
“什麼深海教父啊?”喇叭興不知所措。
齊常在冷冷一笑:“大爺,剛纔那位先生不是您的同學?”
“呃……誰?”喇叭興弱弱的問。
“李先生。”齊常在說,要說倒黴,他齊常比誰都倒黴,兩次得罪了李先生,這下恐怕不用在深海混下去了。
“李先生?”王朝忽然想到了,脫口而出:“你說是那個挖糞的?”
“挖糞?”
門口處,染了綠頭髮的男人看向王朝,一隻手抓這褲襠,慢慢走了過來:“你說誰是挖糞的?”
“呃……李……李錘呀。”王朝不知道爲什麼有些害怕。
“哦。”綠髮男點點頭:“你是做什麼的?”
“我……西城分局防暴隊長。”
“呸!”這人忽然朝王朝臉上吐了一口黑痰,“什麼防爆隊長,就是個協警吧?”
“呃!是是。”王朝不敢反抗,因爲他看見了這傢伙腰間別着一把短柄的武士刀。
“我在問你,剛纔你說誰是挖糞的?”這個人步步緊逼。
“李……李錘呀。”到現在,他心裡都不敢相信,這些人是看在李錘的面子上。
這人忽然甩開了手,一巴掌抽打在王朝臉上,啪的一聲!王朝半邊臉發麻,槽牙都活動了,鼻孔更是飆出兩股血箭,眼珠子也瞪的溜圓。
“這……”他心裡更加害怕。
這人再次甩開手,反手又是一記耳光!
饒是王朝臉黑皮厚,看不出來,但此刻他也是被打傻了,其他人更是驚詫的看着。
這人緩緩的說:“你們這幫傻逼!傻吊,你口中那個挖糞的是我大哥!深海黑道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