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天才是有的,但很少。恐怕連百分之零點幾都不到。
“地躺刀詭異的很啊……”
李錘加倍小心,望着眼前這人一身白衣,伸手抽出腰間皮帶,手臂一抖。
“啪!”
皮帶在空中發出一陣擊空聲。
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白衣人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右手輕輕一劃,尖銳的長刀在劃出一道圓弧,刀尖破空,一點就來。
李錘一個撤步,身體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空中橫向轉體,在腳落地的瞬間,他的眼睛已經轉了過來,掃中了這人的一絲破綻,手臂一晃。
“啪!”
皮帶猶如毒蛇,閃電般擊打在這人面部。
“噗!”
這人牙齒鬆動,口腔已破,半邊臉都是麻木的,臉部的疼不算什麼,但是內心的陰寒,卻讓他難以控制。“這個李三,竟然……竟然知道地躺刀的破解方法……”
地躺刀以出擊詭異見長,靠着身體的旋轉來增加刀的力量,同時也增加的刀的隱蔽,而破解刀法的最有效有兩種,皮鞭,長棍!
“啪!”
“啪!”
“啪!”
李錘連續揮動手中的皮帶,用一個類似足球中踩單車的動作,身體左右晃動,吸引這人的注意力,一個不備,皮鞭照頭抽去!
“呃恩?”
這人難以控制的後退,這條皮帶完全封鎖了他旋轉的道路,李錘的速度也讓他目不暇接,幾乎是一瞬間,李錘已經近身靠了上來,身體猶如幻影,猛地躍了起來,一手揮舞皮鞭,另外一手呈現鷹爪形狀,猛地朝這人抓了過去。膝蓋高高踢起,噗的一聲,重重頂在了這人的心口。
“哇!”
這人一口血噴了出來,手中的地躺刀嘡啷一聲落地,李錘收起皮帶,回望一眼,只見後面幾千米的地方,再次飛馳來七八輛汽車,肯定是對方的援軍。
“撤!往海邊撤。”
李錘大聲的說,在他的率領下,齊達內等一衆老兵也不再和那幫人糾纏,瘋狂的朝海邊撤去。
沙皮已經紅了眼,這從海上來的人每一個勢力都不俗,如果不是有這個大塊頭曹猛助陣,他這幫兄弟恐怕已經損失過半了。此刻,他已經滿臉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那把黑星手槍的子彈早就打光了,西瓜刀也已經砍的捲刃,後脊樑骨都是汗水,衣服貼在身上,冷嗖嗖的。
“沙皮哥,叫船過來!”李錘叫吼一聲。
剛纔衝過來的那幾艘衝鋒舟上的人,已經被曹猛和沙皮的人幹掉了大半,剩下的駕駛着衝鋒舟在遠處徘徊,不敢靠近。
沙皮心頭在滴血,手下本來四十多個兄弟,現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地上還有一批重傷的,擡頭看向李錘,都是這人,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
現在想什麼都晚了。
沙皮這一刻完全敢肯定,這個叫李三的人,一定是溫哥華那位。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拼一把!”沙皮對着在遠處那艘漁船打出燈光,那艘漁船好像有些猶豫,過了十幾秒鐘,才緩緩的開了過來。
“上船!”
李錘接過老兵後背的陸合,將他直接扛了上去,這艘漁船不是很大,光李錘的人都站滿了,沙皮的人根本上不來。
“開船!”沙皮雙目通紅,對着船老大說。
那人遲疑了一番:“沙皮哥,那你……那幫人就要到了,你一起跟着上來吧。”
“我說開船啊笨蛋,你沒聽過?”沙皮很清楚,這幫追殺李錘的人,肯定是他的死對手,每個人實力相對於他的兄弟來說,簡直是以一擋三。
“等下。”
李錘說着,從腰間拔出黑星手槍。
“做什麼!”
立刻,沙皮的小弟看到不妙,擋在了他面前,幾個死黨還是很擁護他的。
李錘冷峻的道:“不用害怕。”他將彈夾退了出來,從裡面推出一顆子彈,借了曲風的刀子,在上面劃了三道槓,扔給了沙皮:“過了這次,有難,拿這枚東西來找我。”
一瞬間,沙皮有些感動,有些想哭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皇帝身邊的一個太監,臨終的時候,忽然恢復了性能力……雖死猶榮。
“開船啊傻逼。”沙皮牢牢的攥緊了李錘手裡的那枚子彈。看着漁船嘟嘟嘟的深入了黑夜中……
“兄弟們,這一次,咱們要發達了。”沙皮擦了把臉上的血跡:“剛纔那位知道是誰嗎?嘿嘿,溫哥華的李三爺!青幫的老頭子,在他媽咱們的地盤上,被咱們救了。不過……這一次咱們需要付出點血,擋住這一波進攻,只要不死,明天就是老大。”
這一刻,這幫人已經殺紅了眼,小卒過河,沒有退路。
沒有人不渴望上位?沒有人不希望更加有錢,但有多少人在合適的時候有機會呢?
那幾輛車在李錘離開不到三分鐘,便趕到了,下來的是一個無比俊美的青年,只是眼神中充滿了傲慢,面犯桃花。手中拿着一把修長的軍刺,二話不說,對着那幫奔來的小混混,連通三刀,腸子流了一地,最後一刻,這個小混混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沙皮哥跳海了……眼神中忽然多了一絲被欺騙的痛苦。
沙皮知道,靠着這幫小混混,根本沒法和人家正規黑幫鬥,人家是正規軍,自己最多是路邊連三流都比不上的土匪路霸,怎麼比?活着,只有活着纔能有明天,才能做想做的事,例如玩最貴的女人,幫助兄弟報仇……
不到三分鐘,沙皮剩下的十幾個小混混,只有兩個跟着沙皮跳海了,剩下的,幾乎被亂刀分屍……
那個俊美的青年,拿出紙巾擦着臉上的血跡,將身邊那個白衣男人和黑毛怪扶起來,仔細的看着兩人:“跑了?”
白衣男人咳出一口血沫,他本來的相貌充滿了男人味,但是這一刻看上去臉腫的像豬頭,“恩。”
那個如穿了黑毛衣的男人摸着頭,剛纔他昏迷過去了,才醒來不久,“他太厲害了,就算是鐵塔,也不是他的對手。”
“操!”俊美青年不屑的點上一根菸,“要不要這麼誇張,是你不行吧?我不過來晚了一會,就他媽的這樣了,回去後,丟死人了。”
“祖義!”
白衣男子冷冷的道:“你還嫌棄丟人?媽的,我和黑熊禦敵,你半夜出去叫雞,你還有臉可丟嗎?”
“哎……咳咳,別這麼說,我只是促進一下友好關係,交換一下體液,加強自身的實力……白山,你功夫在我之上不可能這麼背啊……”
叫祖義的男子連忙跟上白山。
“李三……李三,絕對不是像張良說的那樣,這個傢伙,深不可測,他看出了我功夫的套路……哎。”白山臉上一陣蕭瑟。
“現在怎麼做?”祖義跟着問道。
“回深海,讓老爺子定奪,恐怕需要把羅晉和唐湯叫回來了。”白山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心中一陣悲涼。
“操,要不要這麼誇張?羅晉和唐湯?這兩個變態還在歐洲呢,媽的,他們回來,我還有好日子過嗎?老爺子不會真的這麼決定吧?”祖義道。
白山苦笑:“如果是你和李三交手,三招,你必死!”
如果是別人說了,祖義完全不當回事,但是白山那可是十大尖刀中最實在的一個人了,不由得面容也沉了下來。
……
這艘漁船上的船老大很會迂迴,對這裡的水域也是相當的瞭解,天剛剛亮的時候,李錘等人已經多了對面的一座小海港上,趁着水霧瀰漫,下了漁船。
“大錘!”
陳倩和陳沖以及鐵錘黨幾個兄弟跑了過來。
昨晚在船上的時候,李錘給陳倩打去了電話,得知這些事後,陳倩連忙不敢耽擱,叫了陳沖,以及幾個能打的兄弟,一路開車從深海趕到了這個小碼頭。
“錢帶了吧?”李錘問道。
陳倩點點頭,從包中拿出十疊美金交道李錘手裡。
李錘接過來扔給了船老大:“這錢,扣除運費後,其他的都給沙皮!如果讓我知道,你私吞了,走遍全世界,我定會找到你,砍了你的****!”
船老大一陣惡寒,錢是不少,都是美金。換成新臺幣足有幾千萬,但是李錘是什麼人,他大概也清楚了一些,有命拿錢,沒命花,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回深海。”
到了國內,李錘的心就踏實了很多,這個小海港距離深海不過六百公里,天黑的時候,衆人已經到了深海,找了家診所,給陸合和陸生生治療,留下青幫的幾個兄弟看着,將半死的秦森和陳瀟帶到了現在鐵錘黨的總部,山洞窩,關押起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李錘早早的就醒來了,睡不着。獨自開車去了那家小診所,陸合的傷勢已經穩重了,陸生生也醒來了,尤其是陸生生,看着李錘,眼神很是複雜,有感激,有嫉妒,還有悲憤,更有一陣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