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在魅情酒吧的洪門頭目叫火柴,手下有幾十號人,他的主要任務是守住這條老街和後面的新街,起初的時候,他幾乎每天晚上都精神抖擻的四處轉悠,防止被鐵錘黨的人來偷襲。
火柴這個人身手不俗,如果輪單人格鬥實力,絕對能夠排進洪門前十,而且爲人機警又狡詐,鐵錘黨的覆滅幾乎是他和鐵塔兩個人的行爲。
鐵塔身材很高,算是洪門中的雙紅花棍了,個頭有一米九十多,身上的肌肉如一塊塊鐵疙瘩,鐵塔這個外號也是由此產生,不過鐵塔一般跟在秦森身邊,聽他的命令。
火柴只能算是社團的一箇中層幹部,前段時間接到了上層的消息,說鐵錘黨的人肯定會再次來襲,他幾乎在緊張的日子中過了一個月,但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如果說是他一個人,他還真有些擔憂,畢竟鐵錘黨那三個傢伙下手忒狠,一個紅頭髮的火雞,還有黑乎乎的老包,還有個模樣看上去有點帥有點呆的賴強,尤其是那個賴強,可是在火柴手臂上留下過一道刀疤。
十點多了,酒吧的人正是多的時候,火柴無聊的在二樓包廂坐着,悶悶的喝着酒,他就是有些想不通,他火柴無論是身手還是頭腦,都能擠入高層,但是……社團就是不給他機會,而那個張良來到社團滿打滿算不過兩年的時間,竟然是一路飆升,混進了高層。
這讓不少像火柴這樣的中層心中不服,不過這傢伙還喜歡發號時令,而且每次還都那麼準!就說這次偷襲鐵錘黨得手,幾乎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如果不是他用一個調虎離山,將鐵錘黨的四大元老從老巢弄了出來,然後用了一個圍點打援的計謀,幹掉那些小羅羅,火柴和鐵塔也不會那麼容易拿下來這塊地方。
“火柴哥!酒吧下面有人搗亂。”一個小弟過來說。
火柴先是一激靈,站了起來,揉揉發脹的頭又問道:“什麼人?”
“一個老外,好像是喝多了,調戲服務生,段老闆和他商量,那個老外動手了。”小弟說。
“幾個人?”
“好像……就一個。”
“操,就他媽的一個老外你還用上來跟我彙報?直接扔出去,別他媽的壞了咱們洪門的名聲。”火柴冷冷的說,想起看場子這件事,他心裡有煩悶起來,剛剛打下這裡,看到不少的商販和酒吧,暗想肯定有不少的好處吧,結果一問才知道,原來的鐵錘黨在這裡,收取保護費的價格和他媽的十年前差不多。
每個商鋪就要幾百塊,這他媽連喝茶的錢都不夠啊。火柴當時就想漲價,當時……又他媽是張良這孫子,說剛剛攻佔下來,最主要的不是錢,而是人心,非要維持現狀……
現在火柴身邊的人兜裡都是空空的,就連和段老闆酒吧的錢都要他來出……黑社會做到這份上,也算是另類了。
過了大約三分鐘,一個小弟滿頭大汗身形狼狽的跑了上來,“火柴哥……”
“解決了?”火柴懶洋洋的問。
“不是啊,那個老外好厲害,我們五個人都打不過他一個,這傢伙……說要找你單挑。”小弟擦着汗說。
“什麼?”火柴那股鬱悶的火騰的燒了起來,他眼珠子轉了轉:“叫人!隨我去看看。”火柴從茶几下面將那把黑星手槍別在後腰,手機拿起來揣進兜裡。
走到一樓,便聽到一陣令人心酸的大提琴的低沉聲,不知道酒吧老闆怎麼想的,這兩天找了個大提琴手,專門拉這種半死不活的哀樂,可能是剛纔鬧事的緣故,酒吧的人很少。
火柴一下來,周圍的十幾個人立刻圍攏了過來。這些都是火柴的兄弟。
“隨我去看看。”火柴走在前面,有小弟將門推開,一出門,火柴便感覺撲面而來的冷氣,汗毛立刻豎了起來,人家都穿厚外套了,他還只是一件風騷的黑色襯衣,露出裡面胸口上的虎頭紋身。
在酒吧前面,圍攏了一圈人,有幾個人是火柴的小弟,裡面站着一個醉眼朦朧的白人,中度長短的金黃色頭髮,兩隻細長又深邃的眼睛,還有那高高的鼻樑。
“媽的,長的倒是挺像齊達內。”火柴罵了一句,然後看到地上還倒着四五個小弟。
“都讓開。”火柴叫囂了一聲,好幾天沒活動活動了,這老外恐怕也是仗着人高馬大有把子力氣,今天就在這街上立威,讓你們看看……想得到霍元甲擂臺威武乾肥胖大力士,今天我火柴酒吧門口單挑外國齊達內。
其他小弟還有看熱鬧的紛紛讓開一條路,火柴慢慢靠前,挽起袖子:“hallo,speak……chinese?”火柴絞盡腦汁纔想起這兩個單詞。
齊達內冷冷一笑:“你是這裡的頭目?”
火柴一愣:“*的逼,懂中文不早放屁,要老子說英文,看我笑話?”不等他說完,只見齊達內已經衝了過去。
好快!
一瞬間,火柴便沉穩了下來,洪門能進前十的打手,也不是三兩下就能搞定的。
立刻,他縮身閃躲,避開齊達內揮來的直拳,雙手抄住了齊達內的腿,身體用力,大喝一聲,將齊達內抱了起來,來了一個過肩摔,就在齊達內要落地的時候,手在火柴的腰間抓了一把,那把黑色的黑星手槍便到了他的手裡。
就在此刻,深水街南北兩側,忽然亮起了兩束強烈的燈,兩輛別克商務車咆哮着開了過來。
“嗤……”
一陣急剎車過後,車門拉開,每個車跑出個人,手裡拿着鋼棍、西瓜刀、鐵鏈子還有狼牙棒,面目兇惡的衝了過來,火柴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他媽的上當了。
周圍的小弟見況不好,立刻四散,結果……周圍本來那些看熱鬧的人紛紛拿出三棱刮刀,噗嗤、噗嗤捅了過去。這幫人比從車上跳下來的人猛的多,就連那個外國女人也是捅人不眨眼。
火柴的汗毛立了起來,剛想跑,後腦勺便頂上了一把手槍,他知道這是從他身上拿下來的。
“黑星手槍的射程不遠,但是近距離的威力巨大,如果我此刻開槍,能夠掀開你的頭蓋……”齊達內平靜的說。
火柴虛汗直冒,聽見了齊達內拉開擊錘的輕微聲。
不由的雙手舉了起來。此刻,他也看見了鐵錘黨被他追殺過的四個人,火雞帶頭,手中兩把開山刀,身後跟着七八個人,幾乎是所向披靡,自己的這幫小弟準備不足,手裡也沒有傢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剛剛碰在一起,火雞手起刀落,便砍翻兩人,身邊的老包和賴強也是不弱,雙雙將面前的人砍倒在地。
短短的兩三分鐘,場面完全被這十幾個人給控制,自己的小弟只有兩個跑了,剩下的全部倒在地上痛吟……
“放開他!”火雞刀指火柴,滿臉的冷峻。
齊達內微微一笑,將手槍從火柴頭上拿走。
火雞扔掉雙刀,脫下外套,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彈力背心,頭髮戰慄,好像氣勢如虹的公雞一般:“來!單挑啊。”
火柴微微回頭,見齊達內鬆開了槍,吸了口氣,看來今天是很難離開了,洪門的人可以死,不可以偷生,洪門的面子不能丟。他叫吼一聲,衝了過去,正蹬腿只踹火雞心口。
“啊!”
火雞也是大叫,雙手抱住了火柴的腿用力往後一推,同時腳下一個低掃,噗通一聲,火柴被掃到在地上,連續滾了幾下,正巧伸手抓起了地上一個酒瓶子。爬起來,照火雞頭上就是一下。
“啪啦!”
一聲脆響,酒瓶爆碎,夾雜着酒液,和玻璃碎片順着火雞的頭往下流,火雞一個拐肘重擊在火柴太陽穴上,後者立刻一陣眩暈,火雞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膝蓋啪的一下重重頂在火柴面部。
強硬的膝蓋骨幾乎將火柴的臉頂的凹陷下去。
“操!你不是很能打嗎?”火雞大叫,鬆開軟趴趴的火柴,後者還算堅強,滿臉是血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中精光一冒,朝火雞撲了過去,兩個人摟抱在一起在地上不斷的滾動。
周圍鐵錘黨的兄弟,還有青幫的援軍,慢慢的收縮包圍圈,其中鐵錘黨的人更是敲擊着手中的傢伙,齊聲吶喊:“火雞哥!火雞哥!火雞哥……”
這時老包對着手中的對講機道:“這裡搞定,那邊可以動手。”
就在同時,新區一條街酒吧看場子的洪門被曲風和陳沖帶領着十幾個兄弟衝了個散亂。兩個人,一個赤手空拳,近身進攻,只要在他身邊的人幾乎剛剛近身,便被一拳轟倒。
另外一個手拿一把雞骨剪刀,更是所向無敵,彷彿是一隻衝進羊羣的雄獅,差距太大了,一個簡單的衝擊,這幫人便被幹到了一半,剩下的被帶來的小弟分別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