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李錘覺得張良和老索林走的有些太近了,神神秘秘的,做事也不告訴自己。雖然,他沒有必須知道的資格,但是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一天,李錘電話響個不停,都是公主打來的,李錘也懶得接,從今天這一刻開始,他不想和這個女人有太多的交集。
上午天氣不錯,爲了避免公主來別墅找他,索性找了陳沖和兩個保鏢在馬克的帶領下去了趟安大略湖,下午去市裡轉悠一番,買了不少東西。
剩下的時間都呆在了別墅,陳沖和兩個保鏢打遊戲看電影,李錘則是不斷的把玩撲克牌,石老告誡的話,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每天都拿出時間來練習記牌、切牌。
在別墅這樣無聊的時間又過去了三天,這幾天公主倒是沒打電話,可能是忘記了李錘這個人了,開始尋找她新的獵物。
第四天,張良精神抖擻的宣佈談判結束了,今天返回溫哥華。
他看李錘往他的眼神有些不善,想了想道:“李三,我知道你一定滿肚子的疑問,我到底和老索林談了什麼,其實我不應該瞞你,不過這需要回去開會的時候說。”
李錘笑了笑:“沒關係,我知道不知道無所謂。”
在第四天的下午,李錘一行四人返回了溫哥華,於三河得知了他們談判成功的消息很是高興,親自來機場接他們,浩浩蕩蕩七八輛黑色轎車在汽車出口排成一排,不少的人好奇望着,還有一些狗仔,這幫人好以爲是那個大明星要來。
四人出來後,飛快的鑽進車裡,張良和李錘坐進於三河的梅賽德斯商務車,司機正是曲伯的兒子曲風,旁邊坐着齊達內,依舊醉眼熏熏的。
“小良,李三,這次談判怎麼樣?好好的跟我說說。”於三河笑着道。
張良恭敬的說:“這次多虧了李三,如果不是他,我想很可能不會這麼順利。”
其實,按照於三河之前的猜想,他們不可能談判成功,甚至連老索林的面都不一定見得着。這一次,顯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也是有原因的,哥倫比亞的貨減產了,不然老索林不會着急找貨,自然也不會和他們見面。
張良是個說故事的好手,從他們到多倫多,然後到今天,所有發生的有趣的事都說了,公主和李錘的約會,還有老索林威脅人的手段,就是那個養美洲食人鱷的水池子。
聽的於三河也不住的點頭。
不過,他說了這麼多,依舊沒說一句談判的事。
開始於三河還以爲他自動會說,沒想到張良說完了故事依舊隻字未提,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不悅:“小良,談判的事怎麼說的?”他直接問道。
張良想了想道:“三爺,我代替您答應給索林八成的貨。”
於三河一聽,眉頭就是一皺,他掃了眼李錘,微微點頭:“八成就八成吧。”
“價格是……我們的接貨價格的八折。”張良又說了一句幾乎讓人吐血的話。
這下不光是於三河,連前面開車的曲風都聽到了,手腕一晃,車身左右擺動起來,他連忙屏氣凝神,集中注意力。
李錘也驚詫的望着張良,這個聰明的傢伙,青幫的軍師,怎麼這麼……李錘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給人家貨多些無所謂,但這些也都是要錢來買的,但是卻在青幫接貨的價格上還打了八折!
這簡直是賠錢,賠大錢了,老索林親自在哥倫比亞拿貨都未必有這麼低的價格,而且貨源那麼多,他肯定是要吃定了的。
於三河也吸了口氣,奇怪的看着張良:“小良,這件事你當初是不是缺乏考慮?”
張良自信的搖搖頭:“三爺,我想的很周到,別說是八折,就算是七折咱們都有得賺!”
於三河眉頭一皺:“爲什麼?”
張良笑了,道:“三爺,請相信我,一定有的賺,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小良,不要賣關子,告訴我,你到底和老索林說了什麼?”於三河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三爺,這件事真的很隱蔽……”
“連我都不能說?”於三河的眼神開的變得冰冷,直勾勾看着張良,臉色也有些發青。
張良還是搖頭:“三爺,對不起。請相信我。”
於三河忽然笑了,手裡把玩着兩個核桃,轉動的速度慢慢緩了下來,“小良,你向來不會讓我失望,我相信你。”說完他便開始閉目養神,不在說話。
張良見此,張張嘴想說什麼,但看看身邊的李錘,還是沒有說。
回到聚義堂後,社團其他的人都離開了,李錘和陳沖也被陸合接到了他的飯店吃飯,在飯店裡面還有安全、灰狼以及九萬等四人,陸合還是那麼健談,只是臉上的皺紋好像這幾天多了一些。
飯桌上不斷問着李錘在多倫多發生的事,一桌人說說笑笑像一家人一般,很是和睦。
“陸哥,這段時間社團和越南幫怎麼樣?”李錘問道。
陸合擼着袖子,拍着桌子,道:“越南幫這幫孫子,就會偷襲,他孃的,每次都來人偷襲咱們的堂口,等咱們的人一到,他們就跑,然後追到中立的地盤去幹架,嘿嘿,不過還別說,有兩回是我帶隊去的,把越南幫這幫猴子乾的吐血。”
灰狼笑着點頭,他的聲音依舊嘶啞難聽:“陸哥說的這次,我跟着了,說實話越南人很能打,只是沒有咱們的人多,幾次交手,表面上看都是越南幫退了,實際上,咱們受傷的兄弟比他們多。”
“自從那次錯過小阮,這幾次都沒有見過他。”灰狼說着喝了口啤酒。
“大圈呢?”李錘又問。
灰狼道:“大圈守信用,幾次都幫助咱們阻擊越南幫,最近的一會,是陸合和陳天風帶隊,將越南幫三十多人圍堵起來,如果不是大圈幫忙,這幫傢伙很可能逃走,嘿嘿,好在他們來了,這三十多人全部送進了麻袋,扔進海里餵魚去了。”
李錘聞言一驚,灰狼本身是個傭兵頭子,這傢伙殺人如麻,弄死三十多人,輕描淡寫,好像很正常。陸合也是很高興,並沒有因爲殺人感到一絲的愧疚。
李錘又問了一番修理廠的事,畢竟現在的修理廠雖然沒有明着說,但實際上已經成爲了李錘的地盤,那裡偏僻又沒有多少油水,還養着好十幾號人,也沒多少大佬惦記。
反正李錘現在是於三河的弟子,算是最正統的青幫,給人家一份地盤,社團裡面的人也說不出什麼。
這時曲風從飯店外面走了進來。
“喲,小風來了,過來做大叔身邊喝兩杯。”陸合拍拍身邊的位置。
曲風笑了笑:“謝了,我是來找李三的。”說着他對李錘道:“李三,三爺找你。”
“恩?”李錘,咬了下嘴脣,心中明白,看來是要問他關於談判的事。和陸合等人先告了個別,然後隨曲風一起去了於三河的家中。
於三河依舊坐在沙發上沉思,見李錘來了,便讓曲風先下去,然後指了下身邊的位置,讓李錘坐下來。
“李三,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吧?”於三河問道。
李錘點點頭:“知道,老師想問關於談判的一些事吧?其實,我並不瞭解多少,當時……我和張良因爲老索林女兒的生日宴會,第一次見到他,當時當晚並沒有什麼進展,第二天老索林才找我們,因爲他得知哥倫比亞的貨減產了,迫切的希望能夠抓到貨源,但是……”
李錘將如何進入鱷魚池,張良的表現種種又詳細的說了一遍,接着道:“然後我和老索林開始商談,這傢伙開口的時候……他並沒有說要八成,而是七成,另外……貨的價格也沒有說。”
於三河的眉毛稍微顫動了一下,“然後呢?”
“然後……”李錘實話實說:“因爲我和索林女兒的關係,當晚我就走了,在往後每次都是張良一個人去,他把我留在了別墅,具體的內容恐怕只有他和老索林知道。”
於三河點點頭:“李三,你知道嗎?其實毒並不是咱們社團的主要盈利手段,毒這個東西害人太深,我向來是不支持的,但……我們是黑幫,這玩意咱們不做,別人一樣做,所以……也就一直沒有間斷,但是你知道嗎?咱們青幫的另外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經濟命脈是什麼?”
李錘搖搖頭,他對這個好奇很久了,曾經問過張良,這傢伙只是笑,但不說話。
於三河舔了下嘴脣道:“九十年代的時候,我在溫哥華救過一個非洲人,他本身是加拿大人,只是老家是南非,他是個地理學家,常年在他的家鄉做地理考察,結果好像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礦產,從哪來回到溫哥華後,這件事還沒來得及向官方報告,老索林卻知道了,他便四處找這個非洲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