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果吃完,李錘將蝴蝶刀合上,隨便塞進口袋。
忽然,門被推開了,一下走進來五六個人,臉上寫滿嚴肅認真。
爲首的長了一張馬臉,兩隻眼珠子凸着,伸手從懷裡拿出警官證:“我是照浪區分局刑警隊,你叫李錘?”
“恩,是的。”李錘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人道:“正好,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清楚,你是警察學院的學員,算是自家人,規矩不多說,你該知道,跟我過來。”
三個人留下詢問牛一鳴,另外兩人帶走了李錘,這件事的調查開始了。
李錘被兩個人叫道一間醫生辦公室中,兩個人都拿出證件在李錘面前晃了一下,長了馬臉那人道:“我是照浪區分局刑警隊的馬鍾警官,這位是牛賀,市局刑警隊的。”
李錘心中好笑:“牛頭馬面都來了,看樣子事情果然是有點大。”他態度十分恭敬道:“一定配合兩位師兄。”
馬鍾率先道:“首先,我想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受害人王昕那輛車損失嚴重,車上三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最重的是劉國忠,肋骨斷了兩根,身上多處被擦傷,而且——”他一雙大眼睛死死盯着李錘加重語氣道:“王昕那裡車的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這次交通意外乃是人爲所致,在他的爆胎的那個車輪上,有一道細細的刀痕,顯然被人動過手腳。所以,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交通事故,而是——蓄意謀殺!”
李錘心裡嚇了一跳,暗想:“要不要這麼嚴重,只是在他車上撒泡尿而已,竟然成了謀殺。”內心敏感的他,立刻意識到,這件事不像表面那麼簡單,肯定有人背後搗鬼,臉上很悲傷道:“真是令人悲傷,王昕平常雖然好玩了點,有些不學無術,但罪不至死呀。”
牛賀一拍桌子,兇惡道:“李錘!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錘一怔:“當然不是了,我和王昕可是同學,雖然關係不好,但絕對不好對他進行謀殺,這是多大的罪名,會槍斃的。”
馬鍾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道:“李錘,在你們警察培訓開學第一天,你就和王昕發生了矛盾,並且踹了他一腳對不對?”
“呃——沒錯,當時的情況是——”李錘想辯解,馬鍾阻止道:“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多餘的問題,我會在最後補充,在受害人王昕出車禍之前,你和王昕在照浪古墓停車場發生過打鬥,是不是?”
“是。”
“你打了他一個耳光,是不是?”
“是。”
“他很憤怒,下意識撿起從你身上掉下來的水果刀捅你是不是?”
“是——呃——不是!”李錘霍然站了起來,道:“不是不是,那把水果刀不是我的,是王昕從後面拽出來的。”
馬鍾眉頭一皺,冷道:“我只問你,是還是不是?”
“不是!”李錘很不滿的坐了下來,這哪裡是在詢問,簡直是在誘供!
馬鍾立刻在另外一份報告上寫道:“嫌疑人含糊其辭,開實是,又說不是,曾經和王昕有過兩次矛盾,並且大打出手,有充足的犯罪動機,有理由懷疑,他和這件事情有關。”
這時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年輕警官,手裡拿着筆錄道:“馬隊,這是牛一鳴的口供。”
馬鍾接過來看了看,道:“留下一個人看好牛一鳴,你和小王去警察學院,調查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指着筆錄上的幾句話道。
年輕警官看了一眼,推門走了出去。
馬鍾再次看向李錘,道:“李錘,現在我要求你如實回答接下來我的提問,你和牛一鳴、杜純純、林聰四人一起去的古墓,在他們都進去買票的時候,你去了什麼地方?”
“撒尿。”李錘腦海急轉:“小牛一定跟他們說我曾經中途離開過一段時間,真是個笨蛋,這傢伙這麼問不會是要栽贓吧?”
牛賀起身走到李錘面前,雙手抓住他衣領,將他提起來,冷冷的道:“你最好配合,老實回答,那段時間究竟做什麼了?是不是趁人家不注意,偷偷去劃破王昕車胎?”他說着用力一推李錘,將他頂在牆上。
“法律嚴格規定不準刑訊逼供,師兄你這麼做好像不妥,王昕的事我說了我很抱歉,但真的不是我,我也是才知道,他的車輪被人劃過,呃——或許不是被刀劃的,在路上碾到玻璃也說不好。”
牛賀猛地一拉,往一邊一甩,李錘不想反抗,順着他力道向一側倒去,噗通坐倒在地,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蝴蝶刀忽然從口袋裡面掉了出來。
牛賀眼神尖銳,立刻先一步拿起蝴蝶刀,李錘看見牛賀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還有一絲扭曲,好像是找到了關鍵的證據,又好像破獲了重要的案件,立下一件大功,同時還有對犯罪嫌疑人痛恨。
“說!這是怎麼回事?”牛賀拿着蝴蝶刀在李錘面前比劃。
李錘一攤手,道:“水果刀而已,王昕可以有水果刀,爲什麼我不能有?”
“水果刀?”牛賀將蝴蝶刀交給馬鍾,後者眉頭一皺,道:“李錘,現在的處境對你很不利,這把刀如果是作案工具,你說什麼都沒有,現在你還是爭取寬大處理,王昕生命安全雖然受到威脅,好在情況不是最惡劣,如果寬大處理,量刑上會輕判一些。”
李錘也感到一絲不妙,但事情真的不是他做的,完全沒有必要爭取什麼寬大處理,道:“兩位警官,我再次重申,這件事不是我,劃王昕輪胎的人不是我。”
“哼,每個犯罪分子在證據爲蒐集齊全之前,都不承認,嘴硬的很!”牛賀冷冷的說。
馬鍾道:“李錘,要知道這件事的影響很大,現在請你配合我們,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在這把刀檢驗結果出來之前,你有權利保持沉默,與本案件沒有關係的可以迴避。”
牛賀冷笑兩聲,拿出手銬將李錘拷了起來。
李錘知道,這一刻在做什麼反抗都是多餘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他心裡明白,這件事不是他的做的,蝴蝶刀一直帶在自己身上,肯定檢驗不出什麼結果,只是背上這樣的黑鍋,心裡很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