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綵鳳這段時間一直忙着後勤工作,其中一部分就是調查各個學員背後深層次的背景,查到李錘的時候很是吃驚。
聽孫嚴還口硬,輸了不承認,心中對他多少有些鄙視,暗想:“李錘在深海學院的時候,打架是出了名的厲害,連續四年的深海學院單挑王,你一個過氣、年紀又老的冠軍,說說理論還行,跟他動手,肯定沒戲。他父親又是——多麼令人敬佩!”
這時候一個教官跑過來,道:“孫隊,你好朋友老卞來找你了。”
“老卞?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呢?真是的。”孫嚴氣呼呼的快步走向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只見裡面坐着一箇中年人,正是曾經面試過李錘的那位警長,卞國仁。桌上還放着一兜蘋果香蕉以及一瓶土罐酒。
卞國仁一眼看見孫嚴手臂上打着繃帶,有些驚慌道:“老孫,你這是怎麼回事?幾天不見,怎麼——”
“別說了!”孫嚴擺擺手道:“有沒有煙帶在身上?”對孫嚴來說,李錘擊敗他像是一個惡夢,堂堂自由搏擊冠軍被人三兩下打倒,簡直是恥辱。
卞國仁拿出一根玉溪遞過去,然後給他點上。
“你怎麼來了?”孫嚴抽了幾口,穩定下情緒坐在沙發上問道。
卞國仁往前推了推土罐酒道:“我一個貴州朋友,出差從那裡帶回一罈土酒,說味道不錯,一有空這不是過來找你喝喝嗎?看來你受傷在身,還是我自己喝吧。”
“唉?不行!老卞,你這個老摳門肯定有什麼事吧?咱們多少年的交情,直接說吧。”孫嚴將酒往自己方向拉了拉。
卞國仁道:“真的沒事,如果有事我就不拿東西了,就是過來找你喝酒的,老孫,做事不用太過認真,每個月三千多塊錢用不着拼命的。”
“哼。”孫嚴抓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感覺又澀又苦,暗想肯定又是老卞買的街邊貨。仍在一旁,道:“還不是都是你,當初你讓我好好招待那個叫李錘的學員,可是——”
卞國仁一驚,道:“哎呀,老孫,你這手不是被他弄的吧?你可是自由搏擊冠軍!他就算有點手段也不該把你弄成這樣。”
“哎,誰說不是呢,大意了,大意了。”孫嚴搖着頭道。
卞國仁想起那次被李錘打了個黑眼圈,心裡就上火,道:“老孫,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現在還是他隊長,不如讓他去洗兩個月廁所,然後別人跑三千,讓他跑五千。上課的時候只要發現他睡覺,立刻讓他做一千個俯臥撐……”
“不行。”孫嚴煩惱的道:“我是隊長,針對他不能太明顯,不然讓別人怎麼看?”
“這好辦,西城分局王局長我認識,他孩子就在這裡跟着你,你應該知道吧。”卞國仁問道。
“你說那個王昕?”孫嚴有些失望道:“一堆爛泥而已,扶不上牆的。”
卞國仁嘿嘿一笑道:“爛泥有爛泥的用處,這件事我替你出氣,到時候可以明目張膽的懲治那個李錘,你見機行事。”
“你要幹什麼?”孫嚴有些謹慎的道:“不能太出格,別讓學院和市局領導知道了,後果就不妙了。”
“放心,放心,我自由分寸,我聽說警察學院的紅燒肉不錯,咱們一起去吃吃吧,然後喝點酒,消消炎。”
揍了孫嚴一頓,李錘心情好很多,加上來警察學院一個月,終於有了一下午自由活動的時間,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也可以去圖書館假裝看看書,然後如果有機會還可以勾引幾個小美眉,心情更好。
回到宿舍,李錘見牛一鳴換上了便裝,問道:“小牛,你這是做什麼?”
牛一鳴興奮道:“李哥,下午自由活動,我聽說這周圍有個風景區,不如一起去看看吧。”
“一堆古墓而已,都挖空了,有什麼好看的。”李錘是土生土長的深海人,對深海這片地方說不是瞭如指掌,有名氣的地方也基本上都去過。
深海警察學院位於深海市南五環開外的照浪區,這裡偏僻的很,有點名氣的就是照浪古墓羣。
這時牛一鳴手機響了,裡面溫柔的接聽起來:“喂,純純啊,啊呵呵,早就收拾好了,這就出發,我想不如帶李哥一起去,人多了熱鬧嗎?好好,馬上週隊辦公室見。”
“純純?”李錘想起培訓班一個女學員,年齡看上不去也就二十歲,臉上還帶着紅紅又可愛的青春痘,說話嗲嗲的,經常和林聰一起吃飯。
“走吧李哥,一起去逛逛,你是老深海了,給我這個新人做做導遊也好,而且還有美女,到時候大不了我請你吃晚飯。”牛一鳴和杜純純第一次約會心裡有些緊張,希望帶個“老人”襯托下自己英俊無比的帥氣。
李錘摸摸一個月才剃兩回,新長出來的鬍渣子,道:“導遊不是不能,小牛,做人要誠實,上午我和孫嚴老匹夫在格鬥的時候,我可是看見你押注了兩百塊,依靠咱們的關係,肯定是買我贏,也就是說我讓你贏了錢,不過好事不能讓你都沾了對吧?起碼給我個幾百塊,安慰下我受傷的心靈。”
牛一鳴有苦說不出,他買了李錘五塊錢,雖然有三番,但是也只是贏了十五塊,但輸掉了兩百塊,道:“李哥,那個……其實沒贏多少錢,這樣吧,我給你一百塊做導遊費,咱們都是兄弟,你還是我大哥,差不多了吧?”
“一百塊不少了,不要白不要。”李錘從牛一鳴那裡得來一百塊,換上衣服,還是來得時候穿的西褲,由於一直塞在櫃子裡面,皺巴巴的,穿上那雙光澤暗淡的皮鞋,以及一件白色發黃的襯衫,加上嘴巴鬍渣子和一個月曬黑的臉龐,看上去像個破產落魄的中年人。
牛一鳴見此心中更喜,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只有李錘的醜陋,才能襯托自己的高大帥氣,一百塊值了!
他撐着李錘擦皮鞋的時間,拿起自己的髮蠟和香水去洗漱間噴了幾噴,將頭髮一根根抹上髮蠟,要多均勻有多均勻,然後整理下自己幾個月吃白菜省錢買來的阿瑪尼短襯衫,感覺有點富貴公子的意思,很滿意的和李錘下了樓。
遠遠的,兩個人看見從女生宿舍方向走來的杜純純,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就是她的飯友林聰。
兩個一直穿訓練服的女人一換上可愛靚麗的夏裝令人耳目一新,尤其是杜純純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胸脯卻鼓鼓的,李錘有些懷疑裡面是不是塞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