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犯屬於特大重型犯,危害程度最高,爲了減少監區的危險程度,每個監獄都會將死刑犯隔離羈押。就是將死刑犯和其他的罪犯隔離開來,關押在一座獨立的監區。
國內各個省份的監獄制度不盡相同,有條件的則是分開羈押,所謂分開羈押是根據罪犯的犯罪屬性和身體狀況來決定。
例如,一個強-奸犯判處死刑,不要驚詫,強-奸犯也是有死刑的,說到這裡,要說明一下,強-奸犯在監獄中是最受鄙視的,往往這類人容易受欺負,在監獄中還會同性戀的情況的發生,而發生這裡情況的往往是強-奸犯,多數是被雞姦的哪一類。
縱然是死刑,在死之前也是應該受到保護的,所以爲了這些人的權利,有條件的監區和把這一類人或者危害程度相對不是那麼高的人關押在一個監區,什麼樣的罪犯危害程度不高?經濟犯罪、詐騙犯罪等等這一類。
還有一類就是身體有疾病的,例如乙肝等諸如此類的傳染病,會被單獨隔離,爲的就是防止疾病的傳播。
還有一類危險係數最高,例如故意殺人犯、搶劫殺人犯等,這一類會關押在一個監區,李錘就屬於這一類,英山第三監區全國有名的死刑犯羈押監區,各種安保設施完善,就是一隻蒼蠅飛進來,也要經過三座密封的監控門,被問問是雌雄。
幾十年中,從未發生過一次越獄事件,從未發生過一次死刑犯自殺事件,當年這個監區還是法國人建造的,爲的羈押革命地下黨人,後來建國後逐漸改成了國內重刑犯的羈押地方。
李錘被作爲特大重刑犯,被羈押在一個單獨的牢房,這裡幾乎所以犯人都被單獨關押,裡面有棱角的地方都被磨平,爲的就是防止自殺。
死刑犯很多自殺的,因爲受不了那種臨死前面對的壓力,如果一個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意外死亡,他的心裡不會有特別極具的變化,如果被關押起來,告訴你三天後弄死你,而且必須死,這三天你心裡會怎麼想?恐怕真的做到隨遇而安的沒有吧,都會害怕、擔憂、寢食難安。
這裡的伙食也不像小說中的那麼不堪,每日三餐都很按時,早餐一般是粥、鹹菜和饅頭,中午是大鍋菜一般有兩到三個,而且有肉,饅頭管夠,晚飯是上午吃剩下的菜,或者湯,如果你有錢想吃好的,也不是不行,經過批准,付錢會有專門的小炒。
不過吃小炒的不多,多數人在這裡都吃不下飯,壓力太大了,都計算着自己要死的哪一天。
這一類人不用出工,不用幹活,爲了防止他們心裡陰暗,造成不良的後果,每天都有放風,放風就是在特定的區域進行相對的自由活動。
這個相對則是在荷槍實彈的獄警監視下,在類似運動場的地方進行自由活動,裡面有籃球架、乒乓球檯等等小型的活動場所。
不過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能被獄警看到,畢竟這個監區的犯人不多,獄警卻足有上百個,每個人都配槍,而且這裡的獄警都是武警,每個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影視上那些無能的人是不可能出現的,要知道身爲國家的公務人員,多少都是有些實力和手段的。
就在李錘來到英山三監區的第二天,楊國輝便來了。
這在李錘的意料之中,瀰漫着菸草味和垃圾味道的審訊室中,楊國輝笑道:“很好,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李錘也是笑了笑,“老雜毛,我怎麼覺得我上了你的當了。”
從進入看守所的那一刻,李錘心裡就有了一種異樣的想法,那就是被騙了,爲什麼這麼說?首先,如果王鐵的後臺想剷平自己這個障礙,爲什麼在外面有那麼多下手的機會而不下手?跟蹤自己的有可能是王鐵後臺的人,更有可能是這個楊國輝的。
換句話說,李錘本來不用這樣,但是……卻被這個楊國輝擺了一道,按照常理,王鐵的後臺有實力,有智慧,就算剷平自己,也應該找個合適的機會,不能剛結束格鬥,就來行動,這不是擺明了給李錘防備的機會嗎?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楊國輝哈哈大笑,帶着一股勝利者的姿態,“你的智商不低,能夠將這一環想明白,但是也不夠高,這麼晚纔想通,如果我不用點手段,你肯聽我的嗎?”
確實,如果楊國輝不利用李錘胡思亂想的心裡,李錘怎麼可能放棄好好的生活不去過,而是背叛所有人,讓自己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社會蛀蟲、警隊敗類呢。
如果李錘是個愚笨的人,同樣不會受到楊國輝的不斷心裡暗示,慢慢走進他下的套,當然那種對付的手段和方法又不同了。
“老雜毛,你太卑鄙了吧?”李錘想通了這一環,但並沒有太多的氣憤,現在已經這樣了,在氣憤、謾罵又有什麼用?
楊國輝既然敢於承認,他就有對付李錘的方法,別的不說,現在李錘已經是個死刑犯了,如果楊國輝不幫他,他面對的結局是什麼,自不必說,換句話說,李錘現在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配合楊國輝。
但是李錘不喜歡這麼別動,凡事被人指來揮去,成爲一個完全的傀儡,“呵呵,老雜毛,你好手段,可是害死我了,害我這麼慘有沒有什麼好處啊?”
“當然,我讓裡面的人每天給你加一條雞大腿,好好修養自己的身體。”楊國輝笑着開玩笑。
“好啊,別廢話了,我在裡面這些天,菸捲管夠,還有我的傢伙都給我帶來。”李錘說的自然是寡婦製造者和黑藥膏。
楊國輝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他叫陸合,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然後找機會出去。”
李錘掃了一眼照片,不由得眉頭一皺,這個人他在監區見過,身材中等,但是有功夫,好像還不錯,因爲一次放風的時候,李錘見他和別人打過乒乓球,腳法、反應能力都是超人一等,還見他打過籃球,不足一米八的身高竟然能夠扣籃。
這是件很恐怖的事,要知道這個人的年齡看上去已經四十五歲了,整個人的運動能力還這麼強,綜合重重,李錘敢斷定,這傢伙是個練家子的,起碼硬功夫不錯。
“他是誰?爲什麼?好處?”現在和這個老雜毛是合作,既然是合作,自然要知道的多一些,好處自然是一分不能少,不然李錘付出這麼多,簡直是太虧了。
楊國輝笑了笑,道:“你慢慢接近他,如果細心就會發現些信息,到時候我也會告訴你,至於原因,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還需我多說嘛?”
“臥底!”李錘終於說出了,心裡最不願意的那個詞,看到楊國輝點頭,李錘翻翻白眼,道:“這種事不適合我,你找別人吧,我們之間的合作是不對等的,不對,不叫合作,叫指使,我說你媽的老雜毛你憑什麼找我?”
李錘這個時候有些憤怒了,要知道當年的老鬼就是這樣死去的,他不願意步入老鬼的後路,他更願意做一個堂堂正正的警察,完成老鬼生前的遺願。
楊國輝道:“你先別激動,你現在只是個殺人犯,不和我合作的下場你明白嗎?”
“不就是死嘛?好啊,來呀!”李錘站了起來,激動之下,腳鐐嘩啦啦之響,“到現在了,老子還會怕死嗎?我所有的朋友都傷透了你,那種孤獨無助又無奈的感覺你有過嗎?你懂嗎?”
楊國輝搖搖頭:“你才只是開始,我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還多,你說的這些,幾十年前我都經歷過了,沒什麼好炫耀的。”
“好啊,老傢伙,既然你這麼說,那你愛找誰找誰,別他媽的來犯了,這種二五仔老子不幹!打死都不做。”李錘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這些天來,他心裡已經隱約猜到可能是走上這條路,但是真的面對起來,還是不願意。
“等一下!”楊國輝喊了一句,見李錘依舊不聽,又道:“鬼佬冬青的死因你想不想知道!”
這一句話,李錘身體站住了,鬼佬冬青?你們都是這麼稱呼老鬼的嗎?李錘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給他蝴蝶刀、黑金扳指的慈祥面孔。
老鬼的死一直是李錘心中的一個遺憾,怎麼可能不想知道老鬼的死因呢?
“你認識他?”李錘轉回身來。
楊國輝點點頭:“沒錯,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死因就照我說的做,去接近陸合,我不告訴他你的身份,是爲了讓你更好的掩飾。”
李錘吸了口氣,將內心的矛盾暫且壓制:“老雜毛,你先告訴我老鬼怎麼死的?我在考慮要不要這麼做?”
“不用考慮了。”楊國輝搖搖頭:“到現在鬼佬的死都是個謎,沒人知道,沒人知道兇手是誰,不光是你,我也想知道,我也想替鬼佬報仇。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是個突破口,接近陸合,慢慢調查,相信鬼佬的死因總有一天會大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