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國仁!”老高怒吼一聲:“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是什麼東西,還捫心自問?你問問你自己,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哪個隊走的好都看不出!”
老高一頂嘴,立刻在學生羣中引起軒然大波,老高帶領的班級紛紛替自己教官叫好,有的甚至小聲叫罵起來。
卞國仁臉色掛不住,也叫道:“老高,你什麼態度!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大隊長!還有沒有紀律。”
“卞國仁,別他孃的拿什麼狗屁大隊長壓我,這麼多年了,你他媽的不過是個小小的會計,當年你泡妞借老子三十塊,還給我!你做的那些醜事,我都懶得說,不要給臉不要臉。”
卞國仁年輕時候的事,最不願意被人家提及,那會他剛剛畢業,學習的是會計,鬧出不少搞笑的事,派出所知道這事的人也不多,恰好老高就是一個。
舊事被重提,卞國仁老臉微微一紅,推了一把老高:“你說誰借你錢了,把話說清楚!”
老高更是氣憤,手指着卞國仁的鼻子,“老卞啊老卞,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白眼狼,當年你連飯都吃不飽,天天去我家裡,一頓能吃四個大饅頭,爲了泡妞借我三十塊,那可是我一個月的工資啊,他媽的,你到現在竟然不承認!你還是不是人了。”
李錘看着兩人叫罵,心裡暗喜,老高是個直性子,又和卞國仁知根知底,夠他喝一壺的了。
卞國仁這會當然不承認了,這就好比當年的明高祖朱元璋,本來是個小和尚兼任庫管員、清潔工,當了皇帝后,有舊友來訪,說曾經施捨給他一個大白菜,還叫他的小名朱重八。
當着那麼多大臣,朱元璋臉色掛不住,立刻將這位舊友逐出。
卞國仁現在和他有些相似,當年他確實借過老高的錢,但現在他是斷然不會承認,“老高,你竟敢污衊我,我什麼時候欠你的錢……”
不等他說完,已經暴怒的老高一拳揮了過去,嘴裡罵道:“你這個白眼狼,我真是後悔當年爲什麼會幫助你!”
卞國仁一個躲閃不及,左眼眶被砸中,立刻眼前一花,酸溜溜的,眼淚難以控制的冒了出來。
李錘見動了手,連忙伸手抱住老高:“老高哥,別動手,冷靜!”
那些同學都在看着,一個個驚駭的面孔,教官打架?這可是奇聞啊,不少同學拿出手機偷偷拍攝。
副校長也嚇了一跳,伸手扶了扶眼框,急忙忙跑下主觀臺。
卞國仁也不是好惹的,堂堂大隊長竟然被人打,說出去多丟臉啊,看見李錘抱住了老高,一腳踹了過去。
老高身體一擰,向一側閃躲,這一腳沒有踹到他,卻是踢在了李錘後腰。
“嘶!”
李錘的後腰前兩天受傷還未完全好,這會又中一腳,當下疼的齜牙咧嘴,冷汗直冒:“別打了。”他嘴上這麼說,手卻下意識鬆開了老高。
老高如脫繮之野驢,多年的不平衡,壓迫,在這一刻爆發,身體跳起來,王八拳胡亂揮舞。
副校長和其他教官也紛紛跑過來拉架,一時間場面打亂,卞國仁和老高兩人衣衫不整,摟抱在一起,你抓我的臉,我撕你的頭髮,你抓我,我扣你肛門,兩人力量還都不小,其他人一時間竟然很難拉開。
李錘可是一個機會主義者,沾便宜,落井下石的事,是他最擅長的。看着卞國仁的肥屁股,趁人不注意,一腳蹬了過去。
“哎喲……”卞國仁身體一個趔趄,老高乘勢追擊,兩隻拳頭如大螃蟹的鉗子一般,左右揮舞,一時間卞國仁竟然處在下風。
就在這時……
一道洪亮寬厚猶如洪鐘般響亮的聲音響起:“住手!”
李錘被擠在人羣中,手正掐在卞國仁的上,連忙鬆手一看,竟然是……所長高達和副所長周綵鳳!兩大領導來了。
他連忙從人羣中撤出來,喊道:“別打了,所長來了。”
這一聲果然奏效,衆人紛紛看見了高達,連忙自動散開,高達身爲所長,威嚴還是有的,卞國仁在市中派出所,最害怕的也就是高達了。
衆人散開,老高猶然不過癮,宛如一個拳擊手,左右直拳擺拳打向卞國仁。
李錘見勢,連忙過去再次抱住老高的後腰,將兩個人拉開,直到看見高達,兩個人才停住手。
此刻兩人形象頗爲狼狽,老高衣服被撕扯爛了,敞胸露懷,露出胸口的一巴掌護心毛,看上去頗有綠林好漢的味道。在看卞國仁,左眼球黑黑的,上衣被撕扯條狀,露出白花花的肚腩肉,右胸**位置還腫了一大塊,剛纔不知道被誰掐的……
卞國仁看見高達,先是嚇了一跳,接着惡人先告狀,跑過去道:“高所,你可來了,你可要提我做主,老高他竟然不服從我的命令,還主動跟我動手。”
兩位教官打架,已經造成了很壞的影響,高達心裡很是生氣,他今天來,還是有其他的事,昨天他接到了一個投訴電話,正是劉猛的父親打過去的。主動承認給了卞國仁幾張價值五千塊的購物卡。
高達聞聽此言,立刻精神百倍,將電話錄音後,第二天叫了周綵鳳便趕了過來,本來是想調查卞國仁貪污一事,沒想到碰見他和同事打架。
對他還抱有最後的一絲希望和好感,也瞬間破滅。
高達冷冷的看了卞國仁一眼,沒有理會他,而是問向李錘:“李副隊長,剛纔究竟怎麼回事?”
“這……”李錘看看卞國仁又看看老高,道:“是卞大隊長和老高哥因爲一些善意的矛盾,發生一些輕微的爭鬥,那個,高所您怎麼來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恢復訓練,至於原因,您自己親自問的好。”
高達看看身後八百多名學生,眉頭緊皺,當着這麼多人打架真是丟盡了臉,“卞警長,老高你們兩個跟我走。這裡暫時交給周副所長和李錘副隊長管理。”
上午的大合練看來是無法進行了,周綵鳳和副校長以及李錘商量了一番,先暫時分開訓練,等下午的時候在確定隊列排序。
中午時分,李錘吃過飯和周綵鳳將這段時間的訓練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跑去醫務室換藥。
去之前李錘刻意給那位青春靚麗的小護士打去電話,小護士正好值班,李錘可不想被那位有狐臭的阿姨換藥。
來到醫務室,裡面沒什麼人,只有小護士一個人值班。一襲白衣,帶着頂護士帽,微微一笑,露出嘴角的酒窩,顯得可愛動人。
“過來吧。”小護士看見李錘,將門打開,讓他走進包紮室,坐在病牀上,認真的給他解開手臂上的繃帶。
一股深幽的女人體香襲來,李錘貪婪的吸允着,低頭一看,小護士胸口白花花一片,令人內心悸動。
“李警官,你們軍訓快要結束了吧?”小護士熟練的將舊繃帶解開,看着裡面結成血痂的傷口,有些意外:“沒想到你身體素質這麼好,想必在換一次藥就該好了。”
“是嗎?呵呵,這都跟我平常注重身體鍛鍊保養有關係,明天就是軍訓最後一天了,還真是懷念軍訓生活呀。”李錘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小護士胸口,粉紅色的蕾絲胸罩,渾圓的半乳,看上去充滿了活力和彈性。
“你們做教官的真好,每天都有三百塊的補助,我一天才五十塊……”
“什麼?”李錘一激靈,小護士嚇了一跳,擡頭看李錘,那張有些驚訝的面孔。
“你剛纔說什麼?”李錘問道:“每天多少錢?”
小護士被他嚇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道:“我說你們每天補助三百多塊……我只有五十塊。”
“三百塊?你怎麼知道的?”李錘心裡十分驚訝,在來訓練學生的時候,明明說的是兩百塊,怎麼會是三百?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這件事一直是副校長和卞國仁聯繫,每次想找副校長聊聊,都被卞國仁支開,或者他也跟在身邊,這些敏感的問題,都無法問及。
如果每天是三百,那卞國仁這下就有些過分了,大家每天那麼辛苦,他卻從中撈好處,這可是同事們的血汗錢。
小護士小聲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也不敢確定,這是聽我們主任說的,學校開會決定拿出經費,每個人每天是三百塊,好像對你們領導還有特殊的津貼。”
不聽還好,聽完李錘霍然站了起來,卞國仁做的有些過了,貪污家長的也就算了,連自己同事躲計,這種人簡直令人髮指,今天應該多打他兩拳。
……
學校臨時指揮室,高達先是問了老高關於今天打架的事,事有輕重急緩,這件事回頭在處理,當務之急是老卞貪污的事。
高達讓老高先回去繼續帶學生軍訓,然後將卞國仁叫了進來,呵呵一笑:“卞警長,這段時間帶領軍訓,真是辛苦你了。”
卞國仁站的筆直,目不斜視,道:“不幸苦,能夠爲學生和那些家長出力,我很樂意效勞。”
“是啊,只是卞警長,那些家長有沒有給過你好處呢?”高達直接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