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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王庸穿着襯衣,解開了幾個釦子,露出了帶着傷疤的健壯胸膛。身形一搖三晃的從廁所裡出來,叼着煙,洗着手。看到了一個長相普通,卻穿金戴玉,氣質庸俗的女人上下打量着他。
王庸眉頭一橫,滿臉匪氣的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啊?”
那個女人一下子確認了,剛纔在廁所裡,就是這個男人罵人罵得很兇。見他滿臉桀驁不馴的悍匪氣息,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的那種男人。也是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這年頭,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像這種家裡有些錢的蠻橫富婆,欺負欺負女人,或是那些畏畏縮縮的老實巴交的男人還行。
一旦真的遇到那種氣息彪悍的匪類,還是打心底發憷的。
但是王庸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斜叼着煙,插着兜兒。滿身都是市井混混,街邊流氓的架勢。湊了近去,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就像是在打量個獵物一般。尤其是她手腕上的翡翠手鐲,指頭上的戒指,脖子上戴着的項鍊。這些,都是他的眼神,重點關注的目標。
最後,他才強忍着犯惡心的感覺,口氣輕佻不已地說:“美女,有空嗎?一起開個房間,整一炮吧!”心中卻在暗罵,孃的,你家那麼有錢。打扮的不那麼庸俗會死啊?這種級別的女人,別說真的去開房了。就算是說說,他都覺得有些雞皮疙瘩的不舒服。
不過,爲了嚇跑她,掩護一下剛結識的炮友。王庸不得不出賣犧牲一下色相。當然,這不是真的要勾人上牀。而是準備把人嚇跑掉。爲了達到這種目的,他可是把渾身上下的演技本事,都使了出來。甚至,他在說話時,還故意扯了扯衣襟,露出了他胸膛上的幾道猙獰傷疤。
誰料,王庸的話剛落下。那個足足有四十多歲的女人,頓即眼睛就亮了起來,眼神赤~裸裸的盯着他半裸露的胸膛。擺出了一副很是飢渴的樣子,扭着有好幾道游泳圈的腰貼了上來,揮着手朝他打去,還“嬌嗔”的說:“只不過是想開房間嘛,帥哥你不早點說。死相,你剛纔兇巴巴的,嚇死人了要。走走走,我們這就去。”她整個就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了,說着,就要往他胳膊上挽去。
王庸的雞皮疙瘩都要冒了出來,渾身打着冷顫。下意識的,想要擡起一腳,把她踹飛了了事。心中暗罵,孃的,你丫的還有沒有點品味了?老子剛纔都裝成那副死德性了。你竟然還這麼迫不及待?呃……你這孃的是多久沒碰男人了?
正在此時,按照和那女人的約定。她身上套着王庸那套風衣,披頭散髮,低着頭從廁所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她的崴腳,王庸剛纔給她揉了一下,化了些淤血,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當然,疼痛還是一時半會好不了的,走路也不可能太快。
唯一有些失策的是,她還是穿着高跟鞋。雖然她已經竭力控制腳步輕重了,卻還是因爲腳疼,走出了些高跟鞋踩地的聲音。惹得那個醜女人,下意識的想要回頭。
王庸很無奈,只好出手了。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阻止她回頭道:“快餐五千,包夜一萬。”剛纔兩人事了之後,原來按照王庸的意思,是直接護送到她下地下車庫,開車走人的。管那些潑婦呢,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可是她貌似很不願意,想悄悄地走。說什麼一旦被糾纏住,事情鬧大後,怕影響不好。這讓王庸很無語,暗道你又不是什麼電影明星,公衆人物。怕什麼影響啊?華海市那麼多人口,就像是汪洋大海一般。大家都是小老百姓的,哪怕是在這偌大的商業中心裡,碰到個把熟人的機率也不是很高。
何必要搞得偷偷摸摸這麼狼狽呢?何況,她已經向王庸說說明白了,她不是小三。不只不是那個女人老公的小三,而是不是任何人的小三。既然不是小三,那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情況下,又何必懼怕任何人?她們要敢胡來,他王庸也絕對不是吃素的。
可她還是死活不同意,說什麼不想在公衆場合鬧出事情來。
王庸也只好順了一下她的意,這才玩出了這麼一出。
那醜女人一聽王庸竟然報價,先是一愣,但旋即是眼露出了色迷迷的表情,反過來好像是審視獵物一般看起了王庸。撇嘴說:“我還以爲你是個良家呢,結果是個出來賺外快的。包夜一萬太貴,我都能弄兩三個質量好的了。一口價,包夜五千幹不幹?”
她這話聲音不輕,把周圍一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各種異樣的眼神,紛紛擾擾的落在了王庸身上。有好奇,有警惕,也有鄙視。就連王庸救的那個女人,也是暫時停頓了一下腳步,回頭對王庸露出了個歉然的笑容。
雖說王庸的臉皮,早已經被煉得極厚。可面對這種場景,也着實臉上感覺到了一陣火辣辣的了。如果對面那個女人,長得再漂亮一些,還好說些。但偏生,是個四十多歲,庸脂俗粉的中年婦女。
看她竟然還站住腳步朝自己笑,王庸的臉也變成了苦瓜樣。暗道,這位姑奶奶,您老好走了吧?要不是爲了你,老子值當那麼丟人現眼嗎?
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反正自己周圍,也都是路人甲乙丙丁。被鄙視一下就被鄙視吧。錯開了這一茬,反正誰也不會認得自己。只好硬着頭皮,繼續爲新結識的炮友打掩護,橫叼着煙說:“美女,識不識貨啊?我是那些夜店裡的鴨子可以比的嗎?最少八千……”說這話的時候,王庸已經開始強忍着反胃的慾望了。他相信,在持續下去,恐怕今天要犧牲在這商業中心了。
“八千?這價格倒也不是不可以。”那醜女開始淫邪的朝王庸準備動手動腳了:“不過,我得事先驗驗貨。八千塊不是小數目,老孃可總不能花冤枉錢吧?”說着,就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就擺出了個猴子偷桃的架勢,往王庸胯下抓去。
孃的,還有沒有點羞恥心了?王庸當然不可能給她抓到了,不然估計回頭去把歐陽菲菲上了,也抹不去今天的心理陰影。當即,身形微微一側,躲了開去。眼見着好炮友已經拖着她那條殘腿,埋入到了人羣之中。又是一個拐彎進了一家內衣店裡。
王庸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心中直罵晦氣。自己這輩子,也算是執行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任務了。但從未有一個任務,像今天這樣覺得反胃,既然已經完成了掩護任務。王庸當然不可能再和這種令他倒盡胃口的女人再糾纏下去了。
“驗,驗你個頭啊。”王庸直接翻臉,噁心的怒罵了一句:“也不去廁所裡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容,你這單生意,老子不做了。到夜店找你的小白臉去吧。”
說着,轉身就走。身後那醜女人,一愣之後,頓即惱羞成怒的開罵了起來:“小子,沒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沒本錢還敢出來學人撈外快?算了算了,不驗貨了,八千,八千做不做?”
任憑那醜女人在後面瞎嚷嚷,王庸理都不理,瀟灑自若的閃人。心頭當真是如釋重負,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暗道,好炮友再走慢些的話,他連隔夜飯都得吐了出來。
不過,現在是一身輕鬆了。在嘴角掛了支沒點着煙,想得意的吹兩下口哨,暗自贊兩下自己智勇雙全什麼的,再多看看養眼的美女,調節調節心情什麼的時。王庸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
整個人,就像是見了鬼一般的,僵硬在了當場。只見得足足有半個多小時沒見的秦婉柔,正牽着她那個可愛女兒毛毛,站在不遠處。她的眼神,充滿了複雜之極的色彩,面色蒼白無比的,死死地盯住了王庸。
“媽媽?什麼叫撈外快啊?”毛毛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天真的說:“還有,金剛鑽是什麼?棗泥糕叔叔,準備攬什麼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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