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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財吝嗇鬼?秦婉柔奇怪的看了一眼歐陽菲菲,不知道她爲什麼竟然對王庸有這種奇怪的印象?下意識的想開口爲他辯解一下。然而一想到歐陽菲菲和王庸的關係,心中不免又是一疼,秀眉輕蹙着把話給嚥了下去。
“呵呵。”王庸嘴角牽了一下,有些勉強的笑了笑說:“那是我母親的撫卹金,以及她生前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我這個做兒子的,就算再窮,再苦。這些錢也花不下手去的。所以,不如做個小基金,用孳息紅利什麼的,幫助一下她生前任教的學校學生。畢竟,她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就是做了一個老師。她最喜歡做的工作,也是老師。當然,我也有些私心的,取名叫蘇老師助學基金。想讓更多的人,記住我的母親。”
有些話王庸沒說,設立這個助學基金後。可以讓他感覺到,母親似乎就在那個學校繼續任教着呢。雖然聽起來有些荒謬,可這樣做,可以讓他多少減輕一些心中對母親的愧疚,心痛。
歐陽菲菲和他相處也有好些天了,平常見他都是一臉老流氓,油腔滑調,沒個正形的模樣。可是此時此刻,歐陽菲菲卻是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酸酸的憂傷,甚至有些痛苦和難受。還是第一次見得他臉色有些發白,聲音有些顫抖的樣子。雖然他似乎在極力剋制着,可終究有些無濟於事的樣子。
“王庸,對不起。”歐陽菲菲彷彿多少也是有些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了一些他心中的痛楚。有些愧然的道歉說:“我不應該提起這件事情的,讓你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過去。”
“呵呵,沒事。”王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搖着頭笑了起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好些年了,該傷心的也都傷心過了,該痛苦的也都痛苦過了。人,不可能總是活在過去是吧?”
歐陽菲菲鬆了一口氣,揭人心中的傷疤,總不是什麼好事。既然他已經不是太在意了,自己心中愧疚感也是略減了幾分。
可在秦婉柔眼中,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情。她和王庸之間,已經認識了十幾年了。對他的性格脾氣,瞭若指掌。她知道王庸總是喜歡把一些傷痛藏起來,遮得嚴嚴實實。然後把好的,開心的一面展示在別人面前。
也許,他可以瞞得過別人。卻從來瞞不過她。她彷彿懂讀心術一般的,能通過他的眼神,動作,甚至是聲音中的變化。感受得到他內心深處,最最真實的情緒。
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你還是沒有從陰影之中走出來嗎?一想到五年前的那一次,那一晚的事情。秦婉柔心中就酸酸的,好想哭。她拼命的想幫助他分擔一些憤怒和痛苦。可是他,卻像是一個雕塑一般,沒有半絲半豪的表情。把所有的一切,都徹底埋藏在了軀體之中。冷漠,寂靜,渾身上下沒有了半點活人的氣息。
至今爲止,她也不知道蘇阿姨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爲什麼會突然出了車禍?而他,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那樣?她還記得,自己拼着命抱住他,想要給他那具冰冷的猶若沒有靈魂的軀體一些溫暖。拼命的追問着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她好奇,也是不是她八卦。她只是想讓他傾瀉,讓他把所有抑鬱到了極致的情緒都宣泄出來,哪怕,哪怕用她的身體來撫慰他也是在所不惜。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濟於事。那天,當他一臉冷漠而決絕的對自己說出了那些話後。那一剎那,就好像是自己的世界末日一樣。他竟然對自己說,他在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華僑女子,現在既然已經不在部隊裡了,就決定和那華僑女子一起到國外生活。他還說,那個華僑女人,又漂亮,又有錢,對他很好,他想娶她做老婆。所以,秦婉柔你就死心吧,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那些話,那些表情。至今已經過去五年了,但是秦婉柔現在想起來,依舊是好像是昨日發生的事情一樣。如此清晰,如此像是用一把小刀,不斷在她心口上一刀一刀的剜着。
而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微笑着,微笑着給他祝福。只要他願意,只要他開心,只要他能從那無盡的痛苦情緒之中走出來,便怎麼樣都行。
她很想去問問他,當初的那個華僑女人,就是歐陽小姐嗎?可是,她怎麼都張不開這個口。生怕因爲自己的緣故,讓他和歐陽小姐之間發生什麼誤會。
“苗苗那麼聰明,又能以優異的成績考上覆旦大學。”歐陽菲菲也是很識趣的轉移了些話題,語氣輕鬆地說道:“有沒有領到蘇老師助學基金啊?”
“沒有。”苗苗皺着眉頭說:“今天要不是媽媽說起,我還不知道學校竟然還有蘇老師助學基金?”
“什麼?”王庸的眼神一凜:“苗苗你竟然沒聽過?”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當初的他設立好了這個基金後。可是和吳校長親自商議了一些助學基金的發放規範。其中百分之五十,是用作貧困優等生補助,面向的是那些家庭條件差,卻有上進心的學生。另外百分之五十,是獎勵給每個年級的前三甲。
因爲是穩健型投資,孳息紅利什麼的,每年也頂多就是三四萬塊。但即使如此,吳校長也答應會將每年獲得資助和獎學金的學生名單,進行公示。以便監督執行。
既然需要進行公示,那麼苗苗在十九中高中部讀了三年,就算沒獲取過。聽也會聽說過吧?
“小王,今天我提起這件事情。”趙老師微微有些爲難,猶豫了一下,卻依舊是壓低着聲音說:“就是想讓你去關注一下這個事情。蘇老師助學基金的發放,頭兩年還是有的,規規矩矩的。可是,第三年之後就音訊全無了。你也知道,我們當老師的是要靠學校吃飯的,不可能爲了這種事情去質問領導。”
“趙老師?您的意思是……”王庸那有些渙散的眼神,漸漸地凝聚了起來。銳利的仿若一把刀子:“有人截留了助學金?沒有發放給學生?”聲音到了最後,開始有些冷漠而壓抑。
“小王,具體情況我和老李都不是特別清楚。”趙老師也是很無奈的說:“我知道你當初設立這個基金的初衷是好的,情願自己不花那個錢,爲母親做些善事。可是,我只怕你那些珍貴的錢,便宜了一些不值得便宜的人。”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歐陽菲菲也是悲憤不已的說:“那些負責這件事情的學校領導都是幹什麼的?怎麼會連這點區區小事都做不到?王庸,這一次我支持你查,一定要把事情追究到底。不管是誰,連孩子的助學金都要貪污的,絕對不能放過。你放心,我們整個公司,都會做你的堅強後盾。要會計有會計,要律師有律師。”
“嗯,謝謝趙老師你的提醒。”王庸也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淡笑着說:“這件事情我會抽空去解決的。當時,我算是比較年輕和幼稚吧。很多事情想的不是太周全。”
“小王,這件事情處理起來要小心些,不要用蠻力。”趙老師略微擔憂的說:“那些校領導多少都是有些社會地位的,和派出所啊之類的都很熟。旁的我不怕,就怕你一衝動之下,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呵呵,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年齡了。”王庸笑着聳了聳肩說:“難道還能一不痛快,就動手揍人啊?趙老師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肯定會妥善解決的,今年你就能好好的想想,班級裡哪個學生需要助學金申請了。”
“嗯,王庸你要是解決不了,我會動用一些關係來幫你的,放心,不收你的錢。”歐陽菲菲雖然很早就出了國。但畢竟還是國人,又回來參加好幾個月工作了。多少也是知曉一些官場上人的行事風格。
王庸也是對歐陽菲菲有些刮目相看,一開始被公司傳言爲儈子手,下起手來毫不留情。但是現在看來,她未嘗就不是個很有人情味的女人。不由笑了起來:“原來資本家也會發善心的啊?”
“哼?”歐陽菲菲俏眸對他一橫,也實在懶得和他這樣的話再計較了。擡起皓腕看了一眼時間:“王庸,時間不早了,你開車送秦小姐去接女兒吧。我在這裡等一會兒,朋友會派司機來接我去吃飯的。”
送秦小姐?王庸很無語的看了看她,又是偷偷瞅了一眼秦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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