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間,歐陽菲菲只覺得就像是有一根刺,重重地戳痛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一直以來,王庸給她的印象都是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樣子。彷彿在他生命之中,沒有憂傷,沒有痛苦。
可是,直至這一瞬間。歐陽菲菲才真正意識到,原來王庸不是沒有痛苦,不是沒有沉重。只是,他習慣性的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深深地埋藏在了心裡。
尤其是他在做着自我檢討的時候,眼神格外的真摯。這讓歐陽菲菲,也是微微陷入到了思考之中。半閉着眼眸,感受着他很粗糙的掌心,撫摸着自己的臉蛋,她的芳心深處,也是微微涌上了一股暖流。
不多會兒,她睜開了清亮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王庸那張雖然不是小白臉,卻線條剛毅,挺耐看的男人臉龐。性感而微微溼潤的玉脣輕吐着檀香說:“王庸,其實我也有很多不對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正如你所說,我們需要靜下心來,好好的審視自己。還有,我想向你道歉,雖然不是故意隱瞞。但終究是因爲我的逃避,使得事情變的有些糟糕。”
歐陽菲菲端坐在沙發上,一雙修長的美腿,微微翹着。可惜,按照她習慣性的穿着打扮,都是正宗而標準的ol裝束,嚴謹而呆板的西裝褲,稍微有些埋沒了她那雙修長玉瑩的雙腿。
王庸有些訝然的看着她,沒有想到像她這麼一個家境優渥,過慣了以她爲主的千金大小姐日子的她。非但能沉得下氣來說自己錯了,需要審視自己。還能誠誠懇懇的道歉,這顯然會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一時間,王庸的氣也是消散了許多。可是很難得的。見到歐陽菲菲肯低下頭來,道歉一聲的。
王庸剛想誇她幾句的時候,歐陽菲菲卻是又鄭重其事的說:“王庸,我已經道歉了。所以,還請你履行今天你在瑪麗小姐面前的承諾。從今往後,你的經濟權利由我來管理。”
王庸啞然失色的望着她,可是,在她眼裡,卻是找不出半點她是在開玩笑的意思。雖然桃靨略微醺。可終究是沉着穩重,氣息凝重。
“歐陽菲菲,別開玩笑了。”王庸乾笑着說:“我都幹出那樣的事情了,你還能原諒我啊?”
“王庸,我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歐陽菲菲鄭重其事哼聲說:“我原不原諒。是一回事情。你身爲男人的承諾,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如果你不服氣,儘管可以打電話給瑪麗小姐申訴。”
“嘿,越說越來勁了啊。剛纔我這心裡頭還開始誇你懂事了……”
“少來這一套,王庸,男人的承諾,可不是左顧右盼就能多開的。”歐陽菲菲彷彿看穿了他的那一套。直至本質的說:“我對你個什麼態度,或是你對我個什麼態度,以後我們可以慢慢討論。但是今天有些事情,就必須交接清楚了。”
“這個……”王庸也是一陣頭疼。這男人啊,錢這玩意,屬於英雄膽,王庸也不是沒有吃過沒錢的苦頭。之前以爲歐陽菲菲是壓根就不想讓和自己相處下去了。而在瑪麗小姐面前。也是不得不裝裝樣子,纔在被逼無奈下答應下來的。
誰料。歐陽菲菲這可是抓住了不放啊。難不成她姑奶奶,還真的想和自己過日子過下去啊?瑞貝莎和瑪麗小姐,究竟給她吃了什麼迷魂湯?
再說了,這不管過不過得下去。這經濟大權如果抓在了歐陽菲菲手裡的話,豈不是真的給她捏住了命脈?可是,一句男人的承諾,卻是把他給掐得死死的。
忽而,王庸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的嘿嘿說道:“這個,菲菲啊。如果你真是我老婆,我這工資卡交給老婆保管倒也行。正如瑪麗小姐說的,可是得在不虧待我福利的前提下啊。”
一聽得他說福利兩字,那個眼咕嚕直轉,邪氣之極,一看就不是在動什麼好腦筋。頓即,讓她臉紅耳赤的頓足說:“王庸,這種事情你是想都別想?因爲你曾經犯過的錯誤,現在的你,還是處在了留婚觀察階段。”
留婚觀察?呃,這是一個什麼樣新鮮的名詞啊?惹得王庸眼睛一瞪着說:“好處半點沒有,這壞事一大堆。這日子你愛跟誰過去,跟誰過去吧,也不伺候了。”
“你不伺候沒事。”歐陽菲菲彷彿篤定抓住了王庸的軟肋一般,絲毫不退讓的笑吟吟着說:“瑪麗小姐說過,我們兩個的婚姻內部事情,一切都由我說了算。如果你對我的決議不滿意,儘管可以像瑪麗小姐申訴。當然,你要是不捨得這點點電話費,我可以幫你打。”
說話間,歐陽菲菲已經掏出了電話。
王庸心一寒,急忙湊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心虛的笑着說:“菲菲,沒有必要玩這麼狠吧?交,我交還不行嗎?要不,給我留個幾萬,傍個身?”
“還帶討價還價的?王庸,你還真以爲我貪你這幾個錢啊?”歐陽菲菲臉色一正,哼聲說:“如果我不是認爲瑪麗小姐有些話說得挺有道理,既然結了婚,那就要好好相處。如果事情不是到了那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就絕不要輕言放棄。我管你這些錢,是不想你在亂七八糟的邪路上,越走越遠。行了,給個痛快話,讓不讓管。不讓管我就如實稟報瑪麗小姐,這活我幹不了了。”
這話倒是說得有幾分道理,何況,這要真的給瑪麗小姐知道了,會招出點什麼幺蛾子的事情來。王庸急忙阻止着她撥打電話,苦笑着說:“行,行。你想管就讓你管好了。”一臉悲催的掏出了皮夾子說:“喏,我的幾張卡都在裡面了。”
歐陽菲菲毫不客氣的將皮夾子裡的卡什麼的,一掃而空。只給王庸留了幾百塊錢現金:“這些錢,你留着買菸什麼的。記得把花銷記一下帳,回頭到我這裡來報。如瑪麗小姐所說,在生活水準上,我絕對不會虧了你就是。”
“是是,您老睿智。”王庸一臉苦逼着打着哈欠說:“歐陽總裁,時間不早了,我能不能去睡覺了?”不知道在瑪麗小姐那裡都學了些什麼招數啊,又兇又狠,簡直是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一時間,王庸只覺得人生彷彿一片灰暗。
歐陽菲菲倒是欲言又止,在她最初的想法之中。是想把瑞貝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讓他自己做抉擇的。可是現在,卻又是覺得隱隱不捨了。現在自己和王庸的關係,正處在婚姻的十字關口,而自己,正在努力的去維護,彌補。任何一點推力,也許就會把他推得越飛越遠。
如此看來,倒是情願等過個十天半個月,等瑪麗小姐走後。而兩人的情況,也穩定許多後,再作打算。不過,就算是那樣,歐陽菲菲也有些不認爲自己非得把王庸讓給瑞貝莎了。
不管怎麼說,王庸都是自己的老公。而她歐陽菲菲,也不覺得自己這輩子,還有可能會和第二個人去結婚。這種事情,原本對她來說,就是一種不可思議。
既然不想離婚,就得好好的“改造改造”自己這個老公了。今天能拿下他的第一步,歐陽菲菲已經覺得很成功了,自不好再多招惹他。
就在兩人分房而睡,一個玩遊戲,一個卻在看韓劇的同時。
在代表着強力權威部門的公安局裡,最近頻頻在媒體上出現,彷彿已經是警察的形象代表的安胖子,安局長。大半夜的,竟然還在辦公室裡加班。沒辦法,正在酒桌上喝得真嗨的安局長,可是被部裡面的領導,一個電話叫了回來。
此刻的他,正在辦公室裡親自招待着五個男男女女。雖然都穿了便衣,可安胖子卻能從他們身上,嗅到軍隊的氣息。他們或坐或站的時候,姿勢筆挺,如同一尊尊雕塑一般。
如果不明就裡的人看在眼裡,估計會以爲這不是五個人,而是五尊雕塑。
此時的安局長,那虛胖的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額頭的虛汗,不斷的冒了出來。不住的與對方寒暄,套着近乎。要說這安胖子,旁的本事也許沒有。可是這審時度勢,察顏觀色,卻是一等一的有能耐。
先不說這五個人是公安部直接委派來向他報到的,就說憑着他自己敏銳的嗅覺,就能嗅得出這五個面色冷漠如鐵的男女,一個個絕對不是善茬,身上隱隱透露出濃郁的血腥味道。
而且,他還感受到了一股子晦澀難明的殺氣。就好像,他在判官身上感受到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殺氣。
爲首的那個,呈一副冷漠的國字臉,彷彿毫無表情的說:“安局長,情況你已經明白了吧?我們五個,奉命前來輔助你追查判官,將其擊斃。如果你有什麼問題,請立即提出來。”
安局長聽得是心頭直打顫,這個國字臉,每說一個字,他的心頭就哇涼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