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還沒蠢到要挑明瞭話題去說。惋惜而怒其不爭的看了一眼王庸後,鄭重的說:“蔡書記,我在部隊裡接受過非常嚴格的防泄密訓練。就算是嚴刑拷打,用藥物來刺激和麻痹,我都能夠嚴格保守秘密。”
他也多少有些感激蔡慕雲對對他的信任,對王庸的信任。由此,投桃報李般的,表示無論如何都會保守他們的秘密。
誰知,蔡慕雲卻是輕笑一下:“多謝李局長了,不過,我個人倒是無所謂。”那對柔媚的眼睛,反而有些哀怨般的瞅了王庸一眼說:“你還是多擔心一下這個人吧。要是被老婆知道了,估計得趕出家門。”
“蔡慕雲,你能少在那裡危言聳聽嗎?”王庸瞪着眼睛不服氣的說:“像我這樣的男人,至於怕老婆怕成這樣嗎?”
“你不怕?”蔡慕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要不,回頭我和歐陽菲菲說說你與秦婉柔的曖昧故事?”
“我和婉柔,清清白白的。”王庸沒好氣的說:“不帶你這樣胡亂冤枉人的。”
“你們清白?”蔡慕雲的嘴脣微微翹起,譏笑着說:“也不知道今天是誰,因爲有人冤枉欺負了秦婉柔。然後大動干戈,玩了一出敲山震虎的把戲。老王啊,你爲了婉柔,可是準備把一個副局長給搞下馬啊?你倒是挺會心疼人的。”說到此,她的眼神之中,已經微微有了些醋意。
以蔡慕雲的智商和直覺猜測。早已經發現王庸對秦婉柔很不一般。從兩件事情中可以看得出來,秦婉柔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恐怕無人能比。她幾乎敢肯定,如果把她和秦婉柔放在同一個天平上衡量。在王庸這傢伙的心中,自己絕對遠不如秦婉柔。
“你的消息到是挺靈通的。”王庸搖頭苦嘆着說:“這纔是剛發生不久的事情,就傳到你耳朵裡去了?”
一說到這事,蔡慕雲環抱着雙手,很沒好氣的看着他說:“王庸,怎麼說話的?你這是在質疑我這個城北區一把手的掌控能力嗎?怎麼說這也是在我地盤上發生的重大事情,當然會有人向我彙報了。你們兩個,在我地盤上攪風攪雨,也不通知我一下。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說到此,她的臉色也是發寒了起來。
王庸無所謂,可李逸風卻是臉色一緊,急忙說:“蔡書記,這事說起來要怪我。王庸他不是體制裡的人,不懂其中的門道,你別怪他。其實,我是原本想明天上班後,再去拜訪你。向你彙報的。”
“李局長,我不是在責怪你什麼。”蔡慕雲見得剛剛準備打人的李逸風,卻是如此維護王庸。真是有些受不了男人之間那種莫名其妙的基情。臉色稍正的說:“其實對於闞副局長,我也是有些看法的。關於他的舉報信。區紀委已經累積了一大摞了。如果不是顧念到他即將到站,馬上要退休了,纔不忍對他動真格的。我這邊原本的打算。是想安排他去人大的。王庸,這件事情我原本也想找你。能不能說個情。人家幹工作一輩子了,總不能臨老退休了。還讓人去蹲監獄吧?這一次,闞副局長只是過於保護自己女兒而已。”
見得這一幕,李逸風一愣,一股荒謬的感覺油然而生。堂堂區委書記,想保住自己麾下的一個官員,竟然向王庸這個小保安求情。不過,據他了解,王庸這人心善,只要不和他硬頂着,好好商量,一般都不會讓人太爲難的。就像是那個得罪他的高老師,不一樣放了一馬,還順帶幫了她一下。
“啪!”王庸點了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瀰漫間,讓人難以看清楚他的眼睛。瞳孔微微有些渙散,冷漠地說:“在這世界上,理智的敵人不可怕,因爲他們有忌憚。那個肥豬婆,屬於不可控因素。對於這樣的敵人,只有消滅,才能讓我安心。我不想因爲我的一時心慈手軟,讓她有機會不理智的去傷害到婉柔。”
“可是,如果只是懲罰那個闞霞,而留給老闞一條活路,你看這樣行不行?”蔡慕雲和他商量着說:“畢竟老闞再怎麼着,也不過是溺愛了一下女兒而已。”
“闞副局長,也屬於不可控因素之一。”王庸搖頭冷漠着說:“以他爲了女兒那麼容易失去理智的狀態,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會爲了女兒做進一步危險的行爲。”
“可是王庸,你爲了那些不確定因素,還不知道人會不會去傷害婉柔呢。你就要把一個副局長拉下馬,送進監獄。”蔡慕雲微微有些生氣着說:“這樣做,是不是太過霸道了?秦婉柔,秦婉柔在你心中,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呵呵,生我氣啦?”王庸不怒反笑了起來,眼神柔和的看着她說:“我知道我這麼做,的確是自私了些,霸道了些。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我身邊的人,我在乎的人受到傷害。不錯,這一次是爲了婉柔。可是,如果有人要傷害你,我同樣不會答應,哪怕是和全世界作對,我也無怨無悔。”
“唔!”
王庸的這番話,就像是抹了蜜糖一般的鑽入到了她的心扉之中。讓她的心,一下子變得有些輕飄飄的,很舒服。這傢伙,雖然不是故意在說甜言蜜語哄人開心。可是這些話,卻讓她的心很熨貼,爲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哪怕和全世界作對也無怨無悔。
“呼!”蔡慕雲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俏臉上泛着一抹微微激動的紅暈,再次看向王庸的眼神,變得異常溫柔而嫵媚,難得嬌羞地輕啐說:“不准你把我說得跟紅顏禍水似,我也不要你和全世界作對,那樣實在太危險了,我只求你能太太平平的,我就心滿意足了。算了算了,老闞也是咎由自取,本身也有經濟和作風問題,拿下就拿下吧,免得他再弄出些什麼幺蛾子來。”
蔡慕雲原本就沒談過戀愛,和亡夫之間,那是因爲家族的安排而勉強的結合。此時的她,在敞開心扉接受了王庸之後。一顆芳心,就像是初戀的小女孩一般的,全部都寄託到了他的身上。
見到了蔡慕雲那副模樣,李逸風就知道她已經是泥足深陷了。不過這種事情,他也是沒資格管的,只能暗自爲他們祝福一下。不過,他這種一本正經的人,哪裡見得如此肉麻的場景?只得咳嗽兩聲說:“兩位,注意下場合。要說情話,私底下去說。不過老王,我真的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三言兩語,就把蔡書記給擺平了。當年的你,可是個比我還認真的愣頭青啊。”
“人總是會變的嘛。”王庸不以爲意的呵呵一笑:“就像你,以前那麼挫。現在不一樣是混上了個威風凜凜的公安局長?”
“我什麼時候挫過?”李逸風一臉黑線,惱羞成怒的說:“老王,今天這場架是不是不打的話,你渾身不舒服?算了算了,和你計較也計較不完。就像蔡書記說的,你就是不毒舌不舒服。”李逸風雖然也覺得拿下老闞有些過於兇殘,可他畢竟也是理解王庸爲何對在乎的人如此保護。一想到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他的心,也是重重的一陣難受。
此刻的他,臉色也是微微沉重了起來。自顧自的猛地幹了一杯酒後,酒意涌上心頭,打着酒嗝說:“王庸,我知道有些話我不該問。但是那些事情,堵在心頭,堵了那麼多年,我難受。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但是,唔~咳咳~”
李逸風開始有些激動了起來,一陣劇烈咳嗽下,漲得臉直髮紅。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後,卻是止住了剛纔想說的話。猶豫了一下說:“我不求你真的原諒我,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這輩子對你,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嗎?”王庸眉頭微微皺着,彷彿在琢磨些什麼。
“不,後悔還是有的,那就是我被衛華和東陽打傷了,沒有辦法阻止你們,也沒有辦法和你們一起去。”李逸風的臉色,變得有些發白,拿着酒杯的手,不住的顫抖:“老王,我不是孬種,從來就不是。我們邊陲之狼,也從來沒有出過孬種。”說着,又是猛地灌了一杯,然後狠狠地把酒杯往地上一摔,摔得粉碎。
“人各有志,其實這樣的結局,對你也好。”王庸微微皺了皺眉頭說:“你當初是個幹部,又有了嫂子和女兒。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不想提?”李逸風猛地衝了過來,一把揪起了王庸的胸脯,怒聲說:“憑什麼不想提,你們幾個都把我當做混蛋了,當成孬種了。如果不是因爲……”一說到此,他又是頓住了。臉色變得有些悽慘,不甘,還有些委屈。
“老李,你告訴我。當初是不是有隱情?”王庸的心,也是一下子揪了起來。猛地站起身,眼睛直盯着他,顫抖的說:“你老實告訴我,那一槍,究竟是不是你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