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他,沒有半點憤怒或是擔憂的表情,臉上唯有冷漠。很簡單,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何況,比這更加惡劣,複雜的局面他也經歷過很多了。碰到這種事情,內心反而有些古井不波。
“大叔,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挨我媽媽罵了?”蘇舞月有些怏怏不樂的說:“媽媽也真是的,完全不體恤女兒的感受。”
“她被綁架了。”王庸點燃了一支菸,平靜地說。
“啊?”蘇舞月震驚了一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有些不敢置信:“大叔,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你媽媽的身份很特殊,對方敢綁架她,肯定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王庸冷漠的分析道:“有膽子和有能力進入五星級酒店綁人,我相信他們肯定有能力輕鬆離開。從我們這裡出發,到你們住的那個酒店,不堵車的話需要半小時。我們就算現在趕到那裡,也是無濟於事。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是,分析出誰是幕後指使者,直搗對方老巢。”
“大叔!”蘇舞月聽得這麼一番話,也是明白了王庸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少女,突然面對這種消息,估計會直接嚇蒙了。
可有王庸在身邊,他淡定自如的情緒,彷彿給了她很大的正面力量和信心,這讓她的情緒顯得也不是那麼太過激動。只是臉色有些發白而又憤怒道:“大叔,你知道是誰綁架了我媽媽嗎?大叔,我媽媽會不會有危險?”而且,她也算是經歷過了一些大場面的人了。幾秒鐘後,就鎮靜了下來。
“對方綁架你媽,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畢竟你媽的級別很高。家庭背景又深厚。”王庸冷靜的說道:“所以,對方冒那麼大的風險,肯定是有很強目的性的。所以,要說危險肯定會有。但是莫名其妙的撕票,就不會了。你媽在第一時間沒有去試圖激怒綁匪,非常明智。因爲綁匪在犯這種大案子的時候,心理壓力肯定很大。如果被激怒。失去了理智,說不定就會有過激行爲。以你媽媽的冷靜和智慧,大抵上不會吃苦頭。”
“謝謝大叔。”蘇舞月鬆了一口氣。只要媽媽暫時沒事就好。眉頭直皺而起:“只是。究竟誰纔會綁架我的媽媽?他們究竟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兩種可能性,第一就是你媽媽家族的那些敵人,他們同樣擁有很強大的背景和力量,做得到這種事情。但是如果不是在山窮水盡下,誰也不會敢冒大不韙做出這種違反規則的事情。”王庸吸着煙說:“我倒是有個懷疑對象,就是戴英明。他是網絡販毒案背後的主謀,但是之前他說是去香港治療了。安胖子秘密聯繫過香港那邊的警方抓捕戴英明。但似乎消息還沒回來。不排除香港治療的戴英明,本就是一種假象,故意吸引人的注意力。而他,繼續留在華海市,由明轉暗。”
“戴英明?他的膽子也太大了。”蘇舞月憤怒之極的說道:“我媽可是國家幹部。”
“國家幹部,也就是對老實本分的老百姓有些威懾力。戴英明的種種幕後已經暴露了出來,他現在就算跑去公安局自首,也絕對是個槍斃的命。對於這種已經是亡命之徒的傢伙來說,只要能保住性命,達成自己的訴求。冒險綁架一下區委書記,又有什麼敢不敢的?”王庸倒是極爲理解戴英明現在的思想,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豁了出去。除了訴求之類,任何東西,都不會被他放在眼裡了。
而且以戴英明那種狡猾的傢伙,肯定是要等自己完全安全後,纔會過來談條件。國家力量無法完全發揮,受很大制肘的地方,就是他安全的地方。國家領土範圍之外,無疑是個很好的地方。
“至於訴求,就很有可能和錢有關係了。首先,戴英明肯定不是自己生產了毒品來賣。那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和某個大毒梟有關係。是分銷商,亦或是代理人。”王庸繼續安靜的分析說:“根據這一次繳獲的毒品量,戴英明絕對拿不出那麼大的資本量去進貨,由此他可能欠了大毒梟的進貨資金。亦或者是代理人的原因,讓大毒梟蒙受了極大損失。如果讓國際警察和大毒梟對他雙重圍剿,他很難有機會活命,何況大毒梟不是傻瓜,如果沒有半點防護措施,不可能讓他賒欠或是代理那麼多的貨物。由此,他必須彌補毒梟的損失,取得對方的諒解和信任,進而受到毒梟的庇護。”
“大叔你分析的應該很對,今晚我們剛把榮創網絡給抄了,我媽媽就被突然綁架了,兩者之間有聯繫的可能性很大。”蘇舞月也冷靜了起來:“毒販子販毒,目的肯定是爲了賺錢。我估計那個戴英明已經是山窮水盡,狗急跳牆了。你說好端端的當個高智商毒販子當不好,竟然還學人綁架勒索了起來,實在是很沒品啊。”
因爲王庸的冷靜,以及她對判官實力的強烈信任。蘇舞月也是顯得很輕鬆,那個戴什麼的混蛋,和大叔比起來,實在弱爆了。
“我們最好是能在國內,把人抄住。否則一旦到了國外的話,事情就會有太多的變數。”王庸繼續邊說,邊是拓展着自己的思路:“我們這邊是華海市,不是內陸邊疆,想要離開華海市,偷渡出國的話。走海路最靠譜。舞舞,立即查一下各港口的事情。”
“大叔,不用查了。”蘇舞月笑眯眯的拿出了自己手機,開始進行定位着說:“我媽媽現在已經上了高架,正在往東南方向去。”
王庸看着蘇舞月的手機地圖,上面有一個紅點,正在不斷順着GPS路線前進。惹得他有些目瞪口呆:“蘇舞月,你竟然往你媽媽身上裝追蹤器?”
其實王庸之前也是多少有些懊惱,追蹤器這種東西,他手中有很多套,而且都是非常先進的。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在蔡慕雲身上偷偷摸摸裝一個去確保她安全。
主要也是因爲王庸不覺得蔡慕雲那種身份地位的人,會發生一些被綁架啊之類的危險。現在流落在外的,也就是兩個而已。其中一個在蘇舞月身上,一個在方薇薇身上。
而且這兩個是被動式激活跟蹤器,也就是說。她們需要主動啓動被僞裝後的跟蹤器,王庸這邊纔會收到震動加鬧鈴的提醒信息,然後才能查對方的位置。
王庸不是跟蹤狂,也是很注重別人隱私權的人。爲了尊重她們的權益,王庸不可能給她們一人弄一個二十四小時開着的跟蹤器。那樣,顯得是在太猥瑣,變態了。
不同的是,方薇薇的是一個耳墜型。而蘇舞月,則是一個小掛墜。
至於歐陽菲菲,王庸也是考慮過是不是要給她個追蹤器之類。但是送被動的話,又不好解釋。主動的話,更像是個變態追蹤狂了。雖然他篤定歐陽菲菲肯定不能發現,可王庸還是自認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一想到歐陽菲菲,王庸驀然臉色一沉,歐陽家有錢那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而戴英明最近又是對歐陽菲菲很有意見。如果他是戴英明的話,只要人手充足,不在乎多綁架一個了。
如果歐陽菲菲還在公安局裡,戴英明能耐再大幾倍,也休想做到。但現在,安胖子似乎感覺到判官很重視歐陽菲菲,就自作主張的把她急忙給放了。
王庸急忙拿起了電話,給歐陽菲菲撥去。
與此同時,就在慕氏集團的地下車庫裡。
幾個保安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中。附近的攝像頭,早已經被破壞殆盡。而車庫的一些出入口,也被用了各種警示牌擋住。臉色冷漠如冰的劉超,正揹負着雙手,看着自己幾個手下,與身手不錯的遲寶寶對峙着。
而遲寶寶,卻是滿臉鄭重的,將歐陽菲菲保護在了身後。
“劉超先生,你知不知道這麼做,已經嚴重觸犯了我們國家的法律?”歐陽菲菲試圖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亦或者是拖延些時間:“你是戴英明的保鏢,犯不着和他一條道走到黑。你現在去自首的話,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你再舉報戴英明的行蹤,配合公安系統的抓捕工作,將功贖罪,判幾年就能出來了。到時候,我歡迎你來我們公司做事。”
“多謝!”劉超冷漠的說:“你拯救不了我的。”
說着,就像是一條掠食暴龍一般,猛地向遲寶寶衝了過去。一拳借勢打出,空氣被打爆,沉悶的爆裂聲驟然響起。
遲寶寶臉色一凜,雙肘格擋。卻被他一拳打得倒退了幾步,悶哼一聲,雙肘就像是被鐵錘砸碎了一般的巨疼。好強,好恐怖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