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市二醫院發生了一起連環命案,死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死者還是遼州市副市長湯玉林的兒子湯宇春,湯玉林的級別跟霍正賢的級別一樣,命令不到他,便上報給江東有關領導,讓上級領導給霍正賢壓力,上級領導便說這個命案影響極壞,責令霍正賢十日內破案。
霍正賢下令全城搜查那個兇手的下落,但因爲那個兇手當時帶着從那個金醫生那裡奪來的眼睛和口罩,那個兇手不論是給湯宇春扎針還是走路都是風風火火,速度極快,現場目擊者都看不清他的長相,畫影圖形很模糊,搜查的難度很大。
霍正賢便改變了辦案思路,將突破點放在湯宇春的死,找尋殺害湯宇春的嫌疑人。
根據他掌握到的情況,在湯宇春死亡的前一天,湯宇春的一個大學同學盧衝被四個殺手追殺,失蹤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露面,可據湯宇春的女朋友湯敏說,那天下午他們在竹林裡商討要不要繼續搜尋盧衝時,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那個怪人戴着六小齡童的面具,當湯宇春和一個女同學覃雪晴吵架的時候,那個怪人上前三拳兩腳就把湯宇春的手腳打傷,湯宇春受傷後對湯敏說他懷疑那個怪人就是盧衝,湯宇春隨後給一個名叫藤原先生的人打了一個電話,隨後湯宇春住進了醫院,幾個小時後,湯宇春在醫院就遇害了,湯敏懷疑湯宇春就是被那個詐做失蹤的盧衝殺害的。
霍正賢又連夜發佈命令,讓全市警察找尋盧衝的下落,可盧衝本人當時以王曉飛的面目出現,那些警察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盧衝,案件陷入僵局。
江東有關領導給霍正賢壓力,霍正賢便把壓力轉嫁給刑偵副隊長沈文靜,誰讓沈文靜是警界世家出身素有女柯南的稱呼呢?
沈文靜推斷,湯宇春不是盧衝殺害的,因爲如果竹林裡的那個人就是盧衝的話,以當時盧衝的力量,徒手搏殺湯宇春輕而易舉,他又何必冒險殺掉一個醫生,再扮作那個醫生去殺湯宇春呢,更何況湯宇春和盧衝之前並沒有任何深仇大恨,就算盧衝心胸狹窄想要置湯宇春於死地,他們原來在一個宿舍那麼久,盧衝每天給湯宇春在內的三名舍友打開水、買早餐,有很多下毒的機會,他卻沒有行動,又何必大費周章地拖延到幾個月後才那樣做呢?
但沈文靜又直覺要破湯宇春的命案,盧衝是一個關鍵,找到盧衝,就離破案不遠了,可怎麼找到已經失蹤的盧衝,是一個難題。
就在雲州市警方陷入被動的境地,盧衝扮成王曉飛出現在警局裡,給他們帶來了破案的希望,沈文靜很高興,就把她破案時遇到的困難講給盧衝。
盧衝聽說他被列爲嫌疑人,心裡一驚,果然如覃雪晴所說,自己要是不以王曉飛的面目出現,而是以盧衝的本來面目出現,嫌疑就很難消除了。
盧衝心裡吃驚,臉上卻非常淡定,好像這些事情跟他沒半毛錢關係一樣。
沈文靜以爲覃雪晴只是盧衝的女朋友,跟本案無關,便客客氣氣地把覃雪晴請到另外一個辦公室,讓覃雪晴等着。
覃雪晴倒是很淡定,沒有說什麼,笑眯眯地坐在那裡,還隔着玻璃牆衝盧衝做了一個鬼臉。
沈文靜拿出警用筆記本,衝盧衝笑道:“飛少,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吧,稍微說慢一點,我打字速度不快!”
盧衝知道,他利用王曉飛的身份來洗刷自身嫌疑的機會到了,裝出一副拼命思索的樣子:“我當時正在三元宮那邊轉,看到一羣學生在拍照,有個男生拿着相機給他的同學們拍照,突然出現了四個男子,他們氣勢洶洶衝過來去,想要要把那個拍照的男生控制起來…… ”
說到這裡,盧衝停下來,指着另外一個辦公室裡坐着的覃雪晴,笑道:“就是她一眼看到那四個人要對那個男孩不利,連忙提醒那個男孩,那個男孩急忙往樹林裡跑,那四個人趕緊去追,那個女孩連忙阻攔,那四個人從懷裡掏出手槍對準她,她堅決不退,爲首一個男子把她踹倒在地……”
沈文靜趕緊伸手止住盧衝的講述:“飛少,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男孩和這個女孩的名字?”
“這個女孩名叫覃雪晴,”盧衝裝出費勁思考的樣子:“那個男孩叫盧什麼,好像叫什麼衝。”
沈文靜大大的眼睛裡泛起喜色:“盧衝?”
盧衝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叫盧衝,你看我這記性,覃雪晴跟我說了好幾次了,我都一直記不清楚。”
說到這裡,盧衝繼續扮成王曉飛那花花公子的派頭:“我記女孩子的名字倒是記得挺牢的,卻總是記不住男人的名字,這算不算異性相吸同性相斥啊?”
沈文靜眼觀鼻鼻觀心,懶得搭理盧衝的閒話,淡淡一笑:“是啊,飛少,您能繼續把過去發生的事情講下去嗎?”
盧衝故意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我講到哪裡了?”
沈文靜頭微微低下,掩飾自己輕蔑的眼神,這個花花公子只顧泡妞,都泡成腦殘了,但王曉飛畢竟是她上司朋友的兒子,又是破案的關鍵證人,她就是再不屑,也不好把表情顯露出來,她擡起頭,臉頰兩側露出甜甜的酒窩:“飛少,您剛纔說那四個人把覃雪晴打倒去追盧衝,然後呢?”
盧衝又做出竭力回憶的表情:“然後覃雪晴和她的同學們跟着那四個人往樹林裡跑,我也覺得很有意思,像拍電影似的,就遠遠地跟在後面,那個盧衝動作挺敏捷的,他穿行在樹林裡,跑得跟猴子一樣,那四個人有點攆不上他,後來就衝他開槍了!”
“爲什麼他們一開始沒有對盧衝開槍,追了一陣子纔對盧衝開槍呢?”沈文靜似是在問面前這個她以爲是王曉飛的盧衝,更像是自己問自己。
盧衝順口答道:“我猜想啊,可能他們本來打算生擒他的,後來看有可能被盧衝逃脫,就衝着盧衝開槍!”
“也許吧,”沈文靜自然不相信面前這個花花公子的簡單頭腦能給她帶來多正確的答案,敷衍一笑,繼續追問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