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亮理迅速冷靜下來,他縱然再禽獸,也不想讓自己完全絕後,更不想被這些警察一槍打死,只要能留着這條命,讓老婆花錢打點一下,求求主子江耀東,也許關不了多久就能放回家。
他想到這裡,便把菜刀放下,乖乖地把孩子放回嬰兒榻,伸出雙手,讓警察們給他戴上了手銬。
那些警察不齒他的行徑,推搡着他,往樓下的警車走去。
哇哇大哭的孩子躺到嬰兒榻裡,紀豔琴放下鋼管,疾步走上前,抱起嬰兒。
小夢躺在媽媽溫暖的懷抱裡,頓時止住哭泣,咬着手指,眨巴着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那個被盧衝腿法嚇呆了而一直揮舞着鋼管的癩皮狗馬仔看到警察們烏黑的槍口對準自己,連忙丟下鋼管,束手就擒。
鄭秀瑾讓一名手下向盧衝、紀豔琴做問詢筆錄。
盧沖和紀豔琴就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說辭,話語裡絕對不顯露半點風聲,呈現的筆錄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楊亮理這幫人會來,知道這幫人會來的只有鄭秀瑾。
紀豔琴抱着女兒,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走到一處角落,拿起放在那裡的華爲手機,裝作漫不經心的口吻:“怎麼攝像一直開着呢?”
她調開視屏,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便一副驚喜欲狂的樣子,把手機遞給鄭秀瑾:“鄭警官,你看!”
鄭秀瑾接過手機仔細一看,擠出一臉驚喜,把手機遞給一個手下:“小柔,把這段視屏複製兩份,再保存在網盤裡一份,留作證據!”
鄭秀瑾這個手下名叫黃小柔,是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警,俏麗清新,不過看她望向鄭秀瑾的眼神,又崇拜又愛慕,看樣子又是一個暴殄天物的百合女。
盧衝心中哀嘆,現在搞基真的這麼流行了?
黃小柔從她軍綠色揹包裡拿出一個黑色筆記本電腦,把手機視頻拷貝進去。
鄭秀瑾又低聲詢問了一些細節,沉聲對紀豔琴、盧衝說道:“你們放心吧,以這個畜生的所作所爲,進去以後,這輩子都休想出來!”
紀豔琴破涕爲笑,楊家父子對她來說,一直是噩夢,現在看到噩夢結束的希望,她心裡說不出的輕鬆愉悅。
盧衝卻輕輕搖搖頭道:“聽說這個楊亮理是江耀東的錢袋子,知道江耀東很多秘密,江耀東怎麼可能讓他坐牢呢?我們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鄭秀瑾杏眼睜得好大,粉面漲的通紅:“盧衝!你以爲我會怕了江耀東那個王八蛋,楊亮理這樣的人渣敗類畜生若是能從我手裡逃脫,我鄭秀瑾就脫掉這身警服!”
盧衝就怕她辦事不盡心,所以拿話激她,看她煥發出女暴龍的架勢,知道自己成功,便嘻嘻笑道:“如果你真的能讓那畜生出不了監獄,我代表紀老師要好好的感謝你一頓,呃,請你大吃一頓!”
紀豔琴笑着拍打了一下盧衝的肩膀:“老師不用你來代表,自然會請鄭警官吃一頓大餐的!”
紀豔琴和盧衝的親暱互動,鄭秀瑾看得怪怪的。
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往其他方面想,看看被龍虎門馬仔們撞壞的門鎖,又望了一下外面濃重的夜色,臉色凝重,對盧衝叮囑道:“你今晚就……留在這裡保護紀老師吧,我擔心癩皮狗其他馬仔會來尋仇。”
她本來想說“你今晚就不要去我們那裡了,”話到嘴邊,看身邊還有紀豔琴、黃小柔這兩個外人,趕緊把這話嚥了下去。
盧衝明白鄭秀瑾的意思,癩皮狗是鵬城市龍虎門大佬白狼的手下,白狼手下有六七千馬仔,癩皮狗算是其中一箇中堅小頭目,平時經常帶在身邊的是黃毛、紅毛、藍毛等三個雜毛,但真的遇到大事,他能拉起來四五百人,其中的骨幹人員也有上百個人,鄭秀瑾擔心癩皮狗那些浩心骨幹馬仔知道消息後一窩蜂地跑過來尋仇,所以讓盧衝在這裡保護紀老師。
盧衝巴不得留在這裡陪御姐老師,但他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這個一室一廚一衛的小房子裡只有一張一米二的榻擺在內側,沒有第二個可以躺臥的地方,連個沙發都沒有,便故意苦笑道:“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張榻,我沒地方睡啊。”
“讓你保護老師,沒說讓你睡覺啊。”
鄭秀瑾領着麾下警察,將楊亮理和癩皮狗等人押入警車,過來時靜寂無聲的警車亮起了警笛,嗚嗚地開走了。
盧衝轉過身,正想笑着安慰紀豔琴,卻不料,平時一直堅強猶如磐石的紀豔琴突然伸出纖纖玉臂,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嚶嚶痛哭起來。
她沒有惹人厭煩地痛訴她的命有多苦,她只是一個勁地哭,一句話都不說,反倒讓盧衝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覺得心跳得好快。
她纖細的玉臂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緊緊地抱着他。
紀豔琴渾身洋溢的成熟女人的香氣索繞在他的身邊,他止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把這股香氣好好地吸進去,然後再好好地回味一下。
紀豔琴除了上圍外,身上其他部位都削瘦得很。
當盧衝的雙手輕拍她的背部時,感受到那裡的嶙峋,心裡不覺一疼,這樣一個美麗聰慧的女子實在不應該過這樣的日子。
盧衝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她幸福!
具體該如何讓她幸福,他還沒想好,但前提一點,一定要吃好!
盧衝突發奇想,早點賺夠大錢,買套別墅,讓自己想要呵護保護的女人都住在裡面,請幾個大廚師,請幾個營養師,好好調養她們的身體。
紀豔琴趴在盧衝的懷裡,嚶嚶地哭了好一陣子,聞着他身上那種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的純情少男獨有的清新味道,她心緒慢慢鎮定下來,哭聲也漸漸停息。
紀豔琴心裡很是驚奇,盧衝雖然看起來很瘦,但胸背並不羸弱,相反還比較寬厚。
在他的懷裡,紀豔琴忘卻了剛纔的恐惶,心裡萌生出只要有他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的想法,這種安全感和盧衝身上的清新味道讓她着迷。
她沒有哭了,卻也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
盧衝輕輕拍着紀豔琴的玉背,柔聲安慰道:“鄭警官來頭不小,只要她肯伸出援手,那個老東西肯定會把牢底坐穿!”
盧衝這句話讓紀豔琴意識到,他和她還在現實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