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大人,要不我們就收手吧。”伊莉雅咬着牙道,眼中閃過一道屈辱之色,明明是這幫獵魔人先來找的她們的麻煩,最後她們竟然還要被迫和解,這是何等的屈辱。
但她卻不得不這樣做,獵魔人公會行事風格霸道無比,一旦被他們知道這位祖先大人大肆屠殺了獵魔人公會的成員,一定會找上門來,到那時,他們還能應對的了?
獵魔人亞羅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比他們強又怎麼樣?還不是比不上一個更強的靠山?背靠獵魔人公會的他們,有資格嘲笑比他們更強的存在,因爲他們吃定了,哪怕這個人比他們強出很多,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嘿嘿,這位大人,要是沒有其它事情,我們就先告辭了。”獵魔人首領亞羅笑道,臉上沒有一絲歉意,但也沒有嘲諷,他不傻,現在跟白洛硬碰硬純粹是找死,萬事要等他回到獵魔人公會之後再說。
到時候他完全可以憑藉他的號召力,召集打一幫人馬再次殺回來,甚至還可以請動獵魔人公會的會長親自出手,拿下這個狂徒。
白洛面前的獵魔人首領亞羅還在做着喜滋滋的美夢,白洛淡淡的聲音飄了過來,將他的美夢,擊的粉碎,不留一絲情面。
“離開?不不不,你們還是乖乖地留下來吧。”白洛聲音有些戲弄地道。
獵魔人亞羅臉色當即就是一變,聽出了白洛隱藏在話裡的殺意。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跟我麼獵魔人公會死磕到底不成?”
白洛沒有再跟他繼續談下去的意思,一個死人而已,廢那麼多話幹嘛?
他擺了擺手道:“接我一招,只要能活下來,就放你一馬。”
獵魔人亞羅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如果之前他還不怎麼確定,那他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個人是五階無疑了,因爲只有五階強者,纔敢這麼狂妄。
雖然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十分年輕,但只要一想到他出自吸血鬼家族,亞羅就明白了,很多吸血鬼家族的老鬼都喜歡這麼玩兒,外表看上去跟個小年輕一樣,實際上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裝什麼嫩。
他心中冷哼一聲,就算是五階的吸血鬼老怪物又怎麼樣,想要憑一招就拿下他,未免也太小看獵魔人的手段了吧?他們獵魔人常年跟黑暗生物戰鬥,在戰鬥力上可是一點都不弱,戰鬥經驗也一個比一個豐富,對方即便是五階,一招下來也未必能殺死他,只要他拿出全部底牌來,未必不能擋下五階的一擊。
想到這裡,亞羅臉色冷了下來,冷哼一聲道:“希望這位大人不要後悔就好。”
白洛灑然一笑:“對付你,一招就夠了。”
亞羅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仇恨之色,從出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狂妄的人,同時,他也從白洛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感,他發誓,只要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殺死這個可惡的傢伙,將他扒皮抽筋掛在家裡每天欣賞一遍。
白洛手上細劍緩緩揚了起來,在西方使用東方樣式的寶劍有些扎眼,白洛就給戰神之劍換了一個模樣,反正戰神之劍的樣式可以隨便改變,並不影響它的威力。
亞羅看到白洛手上的動作,一顆心也提了起來,對方可是能夠殺死約克神父的狠人物,雖然他不知道白洛到底是怎麼殺死約克神父的,但這並不影響他對白洛的忌憚,或許,一切就要揭曉了,當然,前提是他能在白洛手中活下來。
亞羅咬破指尖,血液流了出來,他將血液塗抹在臉上,畫出一道道詭異的紋身,這些紋身竟然就跟活過來了一樣,扭扭曲曲的,像是一條條靈活的小蛇。
在這些符文的加持下,亞羅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涌上來,這些符文可以在短時間內激發他的戰鬥力,但在用過之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期,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用的,但現在是危急關頭,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亞羅的動作沒有到此結束,他又在空間裝備裡面掏出一面牛皮盾牌,牛皮盾牌很是奇怪,上面有着一隻猙獰的牛角,牛皮也是呈現漆黑色,跟一般的牛皮盾牌有很大的不同。
這是他偶爾得來的一樣寶物,有着很強的防禦力,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怎麼保養,沒辦法修復,因此能用的次數是用一次少一次,若非這次是危急關頭,他也不會將這面牛批盾牌取出來。
“準備好了?”白洛笑意盈盈地看着亞羅將一件件寶貝套在身上,這廝恨不得連襪子都穿兩雙,爲了擋下白洛的一次,他也是拼了老命。
“祖先大人,這樣是不是有些……”伊莉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的這位祖先大人不是一般的狂妄啊,但或許就是這點,纔是吸引她的地方吧,只要站在她身邊,就能感受到強烈的安全感,彷彿一切危險都離她們遠去了一樣。
白洛摸了摸伊莉雅的腦袋,充滿磁性的聲音讓後者徹底放鬆了下來。
“放心吧,一切都交給我,不會出現問題的。”
“嗯。”伊莉雅點了點頭,心中暖暖的,這就是安心的感覺嗎?自從父親他們消失後,她已經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她甚至都已經忘記了安心是一種什麼樣的一樣,直到今天,她終於回憶了起來。
“嘻嘻,姐姐,祖先大人可是超級厲害的。”被白洛抱在懷裡的伊芙張大了手臂,似乎想要形容自己的祖先大人有多麼的強大,但最後怎麼都形容不出來,不過臉上沒有一絲沮喪,反正祖先大人很厲害就是了,比她模糊記憶中的父親還要強大。
獵魔人首領亞羅緊張地看着白洛等人,等着白洛的出手,當看到白洛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哄起了小孩子,亞羅感覺到一股更大的屈辱感向他襲來,他怎麼敢這樣?他怎麼敢這樣!
他可是偉大的獵魔人首領,獵魔人公會裡面僅次於公會會長的八位獵魔人首領之一,竟然會被這麼輕飄飄地無視掉!這樣的人,絕對無法饒恕啊!!
白洛感受到獵魔人首領亞羅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但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輕飄飄地看了後者一眼,手上的戰神之劍輕輕一揮。
獵魔人首領亞羅瞳孔一縮,這就出手了?難道他就不要準備什麼的嗎?亞羅現在對白洛的驕傲瞭解的更深了,不過對方越是驕傲,對他來說好處就越大,因爲這樣白洛或許不會用出全力對付他。
一道血痕在這位獵魔人首領眼前生成,亞羅握緊了手上的牛皮盾牌,雙手抓的死死的,兩隻獵魔雙刀都被他放了下來,專心進行防禦。
下一秒,血痕來到了亞羅跟前,亞羅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道向他襲來,堅固無比的牛皮盾牌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痕,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亞羅苦苦堅持着,在他手上,牛皮盾牌上的裂痕越來越多,以往堅固無比的盾牌,在這一刻竟然就跟玻璃打造的一樣,一碰就碎。
牛皮盾牌上的裂痕越來越多,最後竟然‘嘭’的一聲變得粉碎,亞羅臉色當即就是一變,失去了牛皮盾牌,他的防禦力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更關鍵的是,在擊潰了牛皮盾牌之後,這道血痕竟然只消耗了三分之二左右,再不做些什麼,下一秒可就要削掉他的腦袋了。
亞羅不敢再猶豫,他拔起被他插在地面上的屠魔雙刀,跟血痕對磕起來,有時候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以他的屠魔雙刀的鋒利和各種加持,擋下這三分之一的血痕絕對不成問題。
“轟——”
屠魔雙刀跟血痕對撞在了一起,場景有些慘烈,但最終還是被亞羅擋了下來,儘管付出的代價是兩隻屠魔雙刀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看上去就快要碎裂了一樣,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擋了下來。
亞羅抹了一把嘴角流下來的血跡,大汗淋漓地道:“這位大人,您之前的承諾應該算話吧?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白洛眼皮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回道:“可以。”
“哈哈哈,那咱們後會有期。”亞羅肆意地大笑起來,活着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走吧,小的們。”亞羅吩咐道,但他的小弟們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這些小弟驚恐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是被我的強大嚇到了?亞羅有些疑惑,總覺得這些人的目光有些莫名熟悉,就好像……好像……對了,跟剛纔他們看着約克神父的眼神一模一樣!
獵魔人首領亞羅摸了摸額頭,額頭上涼涼的,粘稠的血跡滴落下來。
亞羅張了張嘴,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邁着步子想要前進。
“一步、兩步、三步……”
走了不到幾步的距離,這位獵魔人首領的身體便重重地倒了下來,睜大的眼睛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以及對美好世間的無盡留戀,可惜,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