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洛洛,怎麼回事?”通訊設備另一邊的幾人隔着屏幕焦急問道。
摔在地上的白洛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砂礫,眼神凝重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這人。
“我沒事,就是碰到了個討厭的傢伙。”
二十米開外處的那人聽到後冷笑一聲:“哼,臭小鬼,膽子還不小,見到了我,竟然還有心思跟別人說話。”
出聲者是名穿着黑色燕尾服面部陰沉的男子,白洛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畢竟他們昨天才剛見過面。
達克寧幾人對燕尾男有些印象,勉強通過聲音猜出了白洛對面這人的身份。
“洛洛,現在怎麼辦?”艾薇兒心情緊張,他們若是在一起,對上燕尾男自然不用怕,現在只有白洛一個人,很可能會遭遇危險。
白洛深吸口氣,越是危急時刻越要沉着冷靜。
“你們先去集合,這裡交給我一個人,等我解決了他,再去找你們集合。”
當下也只有這一個辦法,達克寧幾人也十分無奈,他們現在連白洛的方位都不知道,想去支援都沒辦法。
“嗤,解決我?口氣還不小。”燕尾男沈浪嗤笑一聲,很是不屑。
白洛也不驚慌,將手環上的通訊功能迅速關閉,一身靈力在體內洶涌奔騰起來,瞬間進入戰鬥狀態。
“記住,淘汰你的人叫沈浪,我想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語落,沈浪不再多言,腳尖在沙面上一點,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竄出,目標直奔白洛!
“好快!”
白洛驚呼一聲,也不敢託大,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修行者戰鬥。
不遠處,沈浪拳頭上不知何時纏繞起了一圈淡青色的風圈,若是仔細看,定會發現那層風圈是由數百道小型風刃組合而成,普通人捱上一下,不出兩秒就會被這些細小風刃切成碎片,死前還要承受千刀萬剮之苦!
此人看上去文質彬彬,卻不料心腸如此歹毒!
獅子搏兔亦須用全力,在赤龍學院呆了六年的沈浪如何不知這個道理?他可不想在陰溝裡翻船,故而一上來就用了殺招。
白洛好歹是名修士,這一下肯定要不了他的命,可一旦中招,也只能遺憾退場,無緣冠軍之爭。
密集風刃組成的風圈攪動附近空間灼熱的空氣,掀起一股股熱浪的海洋。
沿途的沙子被紛紛捲了起來,這些沙子在高速轉動的風圈作用下被賦予了龐大的動能,每一粒飛打在臉上都會覺得產生不弱的痛感,像是被蚊子盯了一下。
一粒沙子帶來的痛感沒什麼,可要是這個數量被乘上一萬,十萬,乃一百萬呢?
要知道,這裡的沙子可遠遠不止一粒,何況更大的殺招還隱藏在沙幕後面!
沈浪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戰鬥老手,剛到沙漠不多久就想到利用風刃的主場優勢掀起沙浪擾亂對方視線,儘可能發揮自己的優勢。
白洛體內靈力瘋狂運轉,手掌上一顆灼熱無比的火球憑空浮現,附近溫度頓時又升幾分。
“在哪兒?”
白洛謹慎地盯着周圍,試圖找出沈浪的進攻方位,不得不說這種陰損的進攻方式確實有效,此時他的眼睛被飛濺的沙子打的生疼,但又不能完全閉上,只能儘量瞪大眼睛提防沈浪的襲擊。
身後猛的一陣勁風襲來,白洛右腳微移,身子輕側,浮現在手上的灼熱火球毫不猶豫地向後方蓋去。
“嘿,抓到你了!”
白洛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手上的火球準確無誤地打在襲來的黑影之上。
但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僵了起來,迅速被一抹錯愕取代,甚至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
現在再看,被他打到的哪是什麼黑影,根本就是一團被凝聚成一起的沙子!
“不好!”
反應過來的白洛心中暗道一聲不秒,心頭升起一股巨大的危機感。
果不其然,趁着白洛錯愕的片刻功夫,沈浪馬不停蹄地從另一個方向襲來,拳頭上纏着的一層風圈將所過之處的惡空氣擠壓成真空狀態,隔着數米都能感受到這些密集風刃強大的撕裂能力。
白洛縱然心頭早有預兆,身體卻已經來不及躲避,用法術硬槓更不可能,他剛剛纔發出火球,體內靈氣被抽走小半,現在再現場搓火球,時間上也不允許。
“怎麼辦?怎麼辦?!”
思維瘋狂運轉,想要在最短時間內應對手段,可是,這時他才發現——毫無對策!
他的進攻手段實在單一,經驗上更是跟這些老牌學員差了十萬八千里,換成任何一名經驗豐富的學員都不會像他剛纔那樣在戰鬥中愣神,只能說他還是太嫩了。
“來不及了,但我絕不能輸!”
最終,他咬了下舌尖,舌尖上傳來的痛楚讓他的思維在這一刻清醒不少。
既然來不及動用法術,那就用拳頭來湊。
下定決心的白洛眼神瞬間堅定下來,匆忙之下右臂緊繃,將全身力量集中在拳頭上迎上沈浪的怪異風圈。
“什麼?你瘋了嗎?”
沈浪被白洛的瘋狂嚇到了,這可是高階法術,他竟然妄想用拳頭硬接?真當自己的拳頭是鐵做的?!
要知道,就算是鐵板,也會被這道法術生生刮下一層鐵屑啊!
沈浪此時也是騎虎難下,本來是奔着在最後時刻收些力道的打算,讓他吃些苦頭即可。
沒想到白洛竟然這麼拼,這反而讓他更加惱火。
“該死的小鬼,直接投降不就行了,何必自討苦吃?”
“既然你自己找死,也別怪我不客氣!”
下一刻,沈浪足以開山碎石被風圈包裹着的拳頭迎上了白洛的直拳。
白洛固然體質強大,也只能在同階對戰中佔些優勢,遇上沈浪這種老牌修士,只有被碾壓的份兒。
白皙的拳頭被風圈中攜帶的無數風刃割開密密麻麻的裂口,附着在骨骼上的皮膚承受不住撕裂的力道,被硬生生刮下一層,異常血腥。
承受着莫大痛苦的白洛緊緊咬着嘴脣,沒有喊出哪怕一個“痛”字。
此時的他,宛如一匹瘋狂的餓狼,拼死也要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兒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