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成富帶人趕到二樓洗浴中心的時候,小郭正手拉着一位臉色蒼白的小姐,看情況是想去上層客房。不過他的運氣很差,因爲三樓的安全樓梯已經被十幾名黑衣保安堵住了。
看小郭那臉紅脖子粗的模樣,雙方似乎正在生爭執。若不是小郭身後站着三四名頗有氣勢的武警,那幫兇神惡煞的保安說不準早就動手教訓他們了。
高成富大致瞭解了眼前的局面,急忙領着手下前來給小郭增援。
小郭看到高成富趕來,頓覺底氣大增,先前的隱忍也在這一刻爆了,他指着領頭保安的鼻子,硬着脖子罵道:“不要以爲你披了層人皮就不是畜生了,在我眼裡你無非就是人家手下的一條狗,一條只會對客人犬吠的惡狗!”爲了在mei女面前表現的紳士一些,小郭出奇的沒有罵出髒字。
但不帶髒字的罵語往往比髒字更加可恨,領頭的保安被他一罵,頓時暴怒起來,或許是考慮到雙方實力均衡,即便動手也佔不到便宜,所以他只是揮手打開小郭的手掌,不屑道:“蹦躂,你繼續蹦躂,老子今天什麼都不做了,就帶着兄弟們看你表演。”
這領頭保安話音一落,身後立即又有一名保安接話:“隊長,你剛不是說帶我們看孫悟空大鬧天宮麼?咋這裡就一個耍猴的在這表演?”
“就是,有功夫看這猢猻表演,我們還不如回去找兩個妹子培養感情呢。是吧妹子!”後面又擠出一名身材魁梧的保安,聽那口音明顯的關東大漢,他嘴裡損着小郭,眼睛卻一直盯着衣着bao露的小姐,毫不掩飾那赤1uo1uo的yu望。
這小姐不是別人,正是失了身,失了錢,最後又被一掌打暈過去的月月。她又不是警察,自然對眼前的大漢有些恐懼,下意識的靠緊了小郭,柔軟的身軀瑟瑟抖,眼神更是不敢與那關東大漢對視。
大多數男人都是有保護yu的,看到靠在懷中的小羊羔,這小郭頓覺形象高大起來,再加上對方的出言諷刺,早就忍無可忍的小郭瞬間爆了!
他二話不說,一記猴拳直抵那大漢眼眶,由於動作比較僵硬,沒見他拳頭落下,就被他大漢捏個正着,大漢見是他先動的手,嘴角頓時扯了起來,流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同時手掌力,“喀嚓”一聲,竟將他整條手臂卸了下來!同時嘴上吼道:“兄弟們,這些傢伙一定是來砸場子的,大家一起出手葬了他們!”
“住手!”“停手!”
幾乎同一時間,兩聲斷喝阻止了衝上來的保安,話音剛落,三樓就走下一行人來,爲一人看起來非常年輕,他的步伐沉穩,眼神陰霾,淡定從容的臉上不時流露出一種莫名的寒意,這種寒意令所有在場的人都能深刻體會到,包括手腕被卸掉的小郭,也在他那的注視下,膽怯的閉上了嘴巴。
年輕人身後跟着五六名黑衣保鏢,這些人明顯與保安不同,從那jing華內斂的目光中,就可以準確判斷他們的實力。
走在最後的黑衣人手中拎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憑那女人的體型,少說也有六七十公斤,可在那貌似瘦弱的黑衣人手中,卻彷彿輕如無物。
年輕人不急不緩的走到衆人中間,垂手呵退了躬身問候的保安,略帶嘲諷的掃了擠上前來的高成富一眼。言語間不無挑dou道:“咦?這不高局長嗎?你怎麼突然有時間來我這小店消遣?”
高成富也認出了春樹,心中免不了有些尷尬,稍稍穩住心神,高成富jian笑道:“春樹君當真是好眼力,這麼久不見,居然還能認出我來,當然,能被春樹君記着,我老高這心裡激動啊!”
春樹冷笑一聲,對於他的避重就輕多少有些反感,“高局長,收起你那一套華國式的虛僞吧,你應該誠實說出你來這裡的目的!”
“這個……我想春樹君誤會了。”高成富急忙擺手道:“我來這裡可沒什麼目的,今天局裡休息,我也是偷閒陪着這些朋友來這裡放鬆一下而已。”
高成富嘴上解釋着,眼睛卻趁機給身邊的武警們使着眼色。
武警們不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都開始隨聲附和起來,“是啊,早就想來這裡了,可惜沒有熟人介紹,今天特地請了高局長做主,給我們介紹這裡的消費。”
“這裡果然是金碧輝煌啊!”
“就是,這裡太大了,沒人介紹的話,我們早就迷路了!”
“不只如此……”
“……”
春樹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站在那裡看他們表演,直到所有人都配合了一遍,他才鄙夷的笑道:“華國人果然是世界上最虛僞,最卑劣的民族,就連維護治安的警察們,都能恬不知恥的說出這麼低級的謊話,更何況那些普通的jian民了?看來我有必要考慮一下撤資問題!”
聽他用撤資來威脅自己,高成富頓時流下了冷汗,國家歷來對招商引資特別重視,凡是牽扯到外商投資的事情,所有相關機構都得大開後門,任何導致外商撤資的人都得被嚴厲懲處。
春樹對安吉所做的貢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不光投資辦廠,興建小學,更是加大了對政府部門的各種投資,尤其是政府大樓,一半都是春樹自己掏錢建的。就連省政府也沾了他不少油水。
試問這種貢獻,這種財力,如果因爲一個小小縣副局長而一怒撤資,那省裡、市裡的領導該如何去想?對他這個罪魁禍又該如何制裁?
高成富可以斷定,如果春樹真因爲自己撤了資,那湖州市甚至南江省都不會再有他的立錐之地了!
到了這種時候,高成富已經無所謂尊嚴了,他頓時像個哈巴狗一樣,帶着謙卑的笑臉躬身道:“春樹君說笑了,我們怎可能撒謊騙您呢,我們確實是來娛樂消費的!”
“哦?看來這次還真應了你們華國的一句老話啊!”春樹嗤笑一聲,厭惡的把頭扭向一邊,似乎與這種卑劣的人站在一起會有損自身高大的形象!
高成富不在乎他的反應,只是對他的話多少有些不解:“應了我們華國的老話?”
“不錯!”春樹看了看躲在一邊的月月,勾勾手指道:“你們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他說着話,月月已經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而他身後的保鏢也把那個拎在手裡的老女人給丟了過來。
春樹和藹的拍了拍月月的臉蛋兒,又將老女人嘴裡塞着的襪子給拽了出來,最後才微笑道:“把你們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吧!”
兩人面對警察或許還可能隱瞞,但心狠手辣的老闆站在面前,就由不得她們說假話了,當下,二人將一晚上所有做過的事情全無保留的說了出來。其間甚至連一些比較si密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因爲她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留得一條小命。
之後春樹命令保安將她們倆帶走了,雖然小郭有心英雄救美,但掂量了自身能力之後,就果斷的退縮了,再怎麼說他也算個聰明人!
直到兩個女人被保安們大大咧咧的帶走,春樹才貼着高成富的耳朵,陰:“現在的情況已經明擺着了,她們口中描述的另類公子哥,就是你們正在偷偷抓捕的逃犯!”
高成富的心裡一驚,正準備矢口否認,卻被春樹一擡手給攔住了,聽他接着說道:“跟我走吧,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看完之後你就會覺得你們華國人是多麼的可恥,多麼的卑劣了!”
話音一落,春樹便領着保鏢先行而去,上到三樓拐角處,他突然轉身笑道:“你們不是想上去麼?來呀,我帶你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