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快,在胖子的不斷催促下,張哲很快便被帶到了鎮北派出所,下了車,他們連筆錄也沒做一下,直接將張哲帶到了一間封閉的小屋。
或許是長時間沒有打掃的緣故,張哲剛進小屋差點被薰暈了過去,這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中充斥着腐朽的味道,四周也都佈滿了灰塵。
胖子也在外面徘徊了良久,才硬着頭皮把張哲領進屋內,他不知從何處又找到一副手銬,直接把張哲銬在一條長椅之上,接着便徑自離開了。
這條長椅已經有些年代了,漆皮已經全部tuo落,上面只留下塊塊斑斕,彷彿恆古存在一樣。張哲斜坐在上面,聽着長椅出吱呀的聲音,昏黃的燈光下看着這間充滿煙塵的老屋,一時間竟有些毛骨悚然。
ma的,這種感覺怎麼好像山村老屍裡面的古屋?待會不會爬出一隻女鬼出來劫se吧?張哲這樣想着,一雙明亮的眼睛也開始抱守如一,進入眼觀鼻、鼻觀心的休定狀態。但頭皮仍免不了一陣疲麻。
幸好這樣的氣氛很快就被兩個男人打斷,不然的話張哲還不得活活嚇死?畢竟,除了罪犯之外,孤魂野鬼也喜歡在這種夜黑風高的晚上出來散步的。
進來的兩人明顯不像這種鄉鎮派出所的民警,從他們的穿着及氣質上可以看出,他們一定是特警學院出來的人物。
二人步伐沉穩,繞過張哲之後,在一張擺放雜物的方桌前停下,手中的資料夾隨意的撣了撣灰塵,二人便挺直的坐了上去。
兩人低聲的交談了兩句,不時飛快的打量張哲一眼,眼神裡有些不屑和憐憫。
倒是坐在左側的矮個兒男人,他的目光就要複雜多了,除了少數的不屑之外,更多便是兇殘了。當然,如果把目光比喻成刀子的話,張哲恐怕已經被他捅成蜂窩了。
兩人不知商量的什麼,只見矮子已經起身走到張哲身邊,見他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張哲還以爲他良心現幫自己打開手銬呢,沒想到的是,手銬打開之後又被銬在了別的地方。
原本手銬是銬在木板條上,張哲的身子還可以靠坐一下,現在卻直接被銬到了椅子腿上,這樣不上不下的位置,讓張哲頓時惱了。
感情這矮子是故意來整自己啊?ma的,難道他不知道得罪本少爺的後果嗎?張哲心中暗罵,這樣站不起來,坐不下去的感覺,實在比做ai不能gao潮還要難受。
張哲這樣半蹲在那裡,矮子做完這些也回到了桌邊坐定。他們誰也沒吭一聲,就這樣靜靜對視這,屋裡一時間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張哲知道他們是想自己先開口,或者說是在給自己施壓,算是打擊自己的氣勢吧。對於這種情況,張哲除了在心中比劃中指之外,其它的什麼都做不了。
終於,在堅持近一個小時的時候,張哲挺不住了,一下子歪倒在地上,連帶着長椅也出一聲難聽的摩擦聲,可張哲並沒有因爲倒下而變的輕鬆,這樣反而更難過了。
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手臂之上,頓時將他後背的手脖箍出一道深深地血痕。
張哲也在同一時間出一聲悶哼。
這一聲悶哼等於打破了僵局,坐在矮個兒旁邊那個年齡稍大的警察先開口了。
“姓名。”
正努力起身的張哲頓時被這句話問泄氣了,撲通一聲再次跌倒,樣子顯得非常狼狽,兩條腿已經因爲長久的彎曲而牀血痠麻,張哲努力了幾次都不能再次蹲起,心中難免充滿怒氣,這時打破了僵局,他忍不住大聲吼道:“感情你們將我銬這半天,就爲知道我的名字?”
“怎麼不可以嗎?”年紀稍大的警察冷笑一聲,“這還是我念你年少,對你特殊照顧的呢。”
特殊照顧?張哲頓時被他這不陰不陽的說法氣的不輕,這樣也叫特殊照顧的話,老子情願被你們摔打兩下,也比這樣折磨人的手段來的痛快吧!
心中這樣想,嘴上自然不好說出,張哲輕哼一聲,扭頭問道:“照顧也照顧這麼久了,說說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吧?”
矮個兒可能早就看張哲不順眼了,此時聽他語氣不順,頓時怒道:“小子,這裡可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撒野?你們什麼事不問清楚就把握銬在這裡,現在還說我撒野?”張哲眼睛一瞪,毫不相讓的對上了矮個兒那兇狠的眼神。
看到張哲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矮個兒頓時就火了,他重重一拍桌子,起身就要過來教訓張哲。
“怎麼?說不過就想動手啊?有種你打我一下試試??”張哲眉毛一挑,不屑的盯着矮個兒。
“好了小偉,暫時不要鬧了。”年紀稍大的警察輕輕拉住矮個兒,沉聲說道:“先做筆錄。”
矮個兒極不情願的瞪了張哲一眼,悶哼一聲坐回桌邊。眼神依舊惡狠狠的盯着張哲。
張哲試着動了動身子,背銬着的一雙手臂也微微掙扎了一下,不滿道:“這樣下去我恐怕無法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老警察聞言輕蹙眉頭,看向一旁的矮個兒點頭示意了一下。
矮個兒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懷着怨毒的眼神把張哲從長椅腿上放了下來,拽着張哲的衣領,把他丟到了長椅之上,臨走也不忘威脅似的瞪了他一眼。
張哲顯然不是第一次進警局,對於他這種程度的恐嚇,一點都不在意,畢竟,他曾經經歷過的場面比這大多了……
其實張哲的表現放在年紀稍大的警察眼裡,早已經看出他是老油條了,哪有第一次進局子就一點不緊張的人?
老警察把文件夾丟給一旁的矮個兒,開始問道:“姓名。”
“張哲,弓長張,哲學的哲。”張哲輕揉着手臂,隨意道。
“年齡。”
“這個……”張哲掐指一算道:“好像還差十四天就滿二十六了吧。”
“不要好像,說具體點。”老警察眉頭一皺,不滿道。
“那就二十五吧。”
老警察看了張哲一眼,繼續問道,“身上帶沒帶什麼有效證件?”
“出來的匆忙,除了本人之外,什麼都沒帶。”張哲遺憾的聳聳肩,一副你拿我沒轍的樣子。
“少廢話!”一旁的矮個兒可算是碰上找茬的機會了,他再次一拍桌子,怒聲道:“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凡是揀重要的說,哪那麼多廢話?!”
張哲撇撇嘴,“我還不是怕你腦子愚鈍,特意給你解釋的?”
矮個兒一聽可不得了,那火氣歘歘兩下就冒到頭頂,一張原本就黝黑的臉龐更是氣的通紅,“你這小王八蛋膽兒挺肥的啊?連老子也敢tiao戲,我看你他ma真是活膩味了!”
矮個兒說着已經站起身來,看上去真想痛扁張哲一頓,不過他依然沒能如願,再次被老警察伸手拉住了,見老警察搖頭示意的樣子,矮個兒也只能老實坐下,不過他卻把一腔怒火,全部fa泄到了桌子上,心中也暗暗誓:“待會一定好好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