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讓我想一想。”刺血揮手阻住張哲將要繼續的話題,凝眉沉思。
張哲倒也不去打擾他,轉向索亞吩咐道:“你去根據上面的cao作轉賬,如果成功的話,給雅加爾一個痛快,順便把他的衛官帶上來,我還有事情要他幫忙。”
索亞之前說錯話,坐在那裡隱隱有些不安,突然聽到張哲的命令,現他並沒有怪罪自己,這才鬆了口氣,點頭道:“那個和衛官關在一起的老頭子早就吵着要下來,要不要一併帶下來?”
如果換成其他人吵吵嚷嚷,索亞說不定早就兩腳踹了過去,可那個老頭子是之前和張哲一起被救出來的,索亞不得不徵求下張哲的意見。
張哲自然知道索亞口中的老頭是誰,想到身ti不知名的變化,心裡十分不爽,擺手道:“你告訴他,如果解釋不了我身上的變化,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看來少爺也不喜歡那猥瑣的老頭,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每次見到自己都色mi咪的樣子,實在讓人討厭,待會少不了要敲打他一下,讓他明白做人一定要守本分!索亞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大廳。
張哲做了個深呼吸,又將路丁叫到身邊,在他耳邊低低吩咐了幾句,路丁點點頭,徑直出了大廳。
張哲將目光放在海瑞拉身上,朝路丁的背影指了指,示意她跟上路丁的腳步……海瑞拉也不遲疑,起身跟上路丁,她現在可是張哲的小乖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簡直聽話的不得了。
此時會客廳中除了十幾名護衛在側的訓練營兄弟,就剩下張哲和刺血兩人。
刺血已經擡起頭,看了張哲一眼,淡淡道:“那個黑鬼是布須曼人,你也敢用他?”
“這有什麼不妥嗎?”張哲不解。
“老爺在坦桑尼亞有些生意,經常會和當地的黑鬼產生矛盾,有幾次矛盾激化,已經展成軍隊作戰,要知道,這些黑鬼的主攻力量是布須曼,布須曼人在非洲是出了名的難纏,部落思想及其嚴重,得罪他們就等於捅了馬蜂窩,只要他們這個部落不完全絕種,就會無休止的報復!”刺血搖頭苦笑:“因爲這些,我已經滅掉三個小部落了!”
“你的意思是?”張哲點燃一支香菸,心情有些煩躁。
“我想說,如果,這個黑鬼屬於被滅絕的部落中一員,或者和那些部落有些關係,那麼你會非常危險!”刺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張哲的反應,沒想到他只是稍稍皺了皺眉頭,不以爲意的樣子。這讓刺血不jin搖頭,暗歎少爺警惕性太低。
“你想讓我怎麼做?”張哲試探性的問道。
他到底還是太嫩了,不過能懂得試探也算不錯,刺血不以爲忤,臉色緩和道:“不敢,我只能給少爺提供一些建議,至於要不要理會這些建議,全憑少爺自己拿主意!”
“這樣,說說你的建議。”張哲鬆了口氣,他確實是在試探刺血,但凡上位者,都不喜歡被手下指手畫腳,刺血雖然能力突出,可這並不代表張哲必須要按他的想法做事,真那樣的話,還要自己這個主子幹什麼?
刺血給的答案很簡單,手在脖子上輕輕一劃,動作說不出的和諧,這讓張哲不得不懷疑這傢伙抹脖子抹習慣了,看誰的脖子都想上去劃一刀。
“你的意思是,讓我卸磨殺驢?”張哲嘴角向上一勾,苦笑道:“我做不到,路丁不但是我的手下,更是我的朋友!”
“少爺過濾了,這不叫卸磨殺驢,這應該叫扼殺危險於萌芽中,身爲上位者必要做的!”刺血語氣森然,目光中說不出的殘忍。
“罷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張哲面色不虞,他雖然明白刺血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可他還真硬不下心腸除掉路丁這個“隱患”。
刺血見他不悅,也懶得多費口舌,他雖然表面上如是勸說,內心卻隱隱希望張哲不要這樣選擇,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態,一方面他希望張哲成爲張正斌那樣的冷血的上位者,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張哲有仁慈的一面,這樣手下才能心甘情願的賣命,同樣,這樣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甚至在張家這個龐大複雜的家族中坐不到高位。
張哲不知道刺血也在試探他,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沉聲問:“我還要在外面待多久?我是說,我還有沒有回國的機會?”
“這點,少爺用不着擔心,老祖宗已經找過老爺,他希望你去幫她佈置壽宴。”刺血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笑容,那是一種很自信的笑容:“老祖宗說,你可以回國,你馬上就能回去!”
“老祖宗還好吧?她還沒有原諒我?”張哲有些黯然,似在詢問,更像在自言自語。
“少爺是嫡孫,老祖宗沒有糊塗,她就算對少爺有些誤會,也捨不得你出事。這一點,少爺無需擔心。”刺血很肯定的在說。
“還有半年多的時間纔是老祖宗的壽辰,這半年,我能做些什麼?我該做些什麼?像個縮頭烏龜龜縮在這島上?還是龜縮在其他國家、其他地方?亦或者,父親有其他安置我的方法?”張哲自嘲一笑,嘴角毫不掩飾對自己的譏諷之意。
刺血點點頭:“老爺確實另有安排,之前提到過坦桑尼亞的生意,他想把那裡交給你。”
“哦?”張哲提起jing神,自從逃亡以來,他一直都在後悔曾經虛度的光陰,想回國那是因爲想替父親分憂,如今不用回國也可以爲父親分憂,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你說,父親想讓我做些什麼?”張哲期待的望向刺血,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
“老爺全部jing力都放在華海,他以前的對手出現,背靠着美國的勢力,給老爺製造出不少麻煩,老爺全身心投入和他對壘,難免有些地方照顧不到,所以老爺想到了少爺,他唯一信任的人,希望少爺可以成熟一點,幫老爺一同守住這些年拼搏的產業!”刺血緩緩說出這段話,然後靜靜地看着張哲。
“只有坦桑尼亞的勢力嗎?父親在海上是不是也有勢力?!”張哲將話題轉到海面上,是因爲刺血帶來的兩艘戰艦。
“當然,老爺也在考慮這次參加公海議會的代表。”刺血又一次微笑:“如果少爺不怕貪多嚼不爛的話,也可以代替老爺參加公海議會!”
“代替我父親?怎麼,這個會議很重要嗎?”張哲不解,他一直認爲所謂的公海議會不過是幾個海盜頭子的手下湊在一起想想壞點子,然後憑着勢力大小重新劃分一下海域控制範圍,沒想到這麼重要,居然連父親都很重視這次會議,這讓他內心隱隱有些期待。
“整個東南亞的局勢非常複雜,不單是南海,渤海、黃海、倭國海,一帶海上勢力猖獗,聽說俄羅斯也加入進來,車臣的武裝游擊隊常常客串僱傭兵,在靠海範圍內幫助一些心懷鬼胎的國家打殺,甚至倭國,在美國地控制下也加入進來,事實上,大國也有悲哀,就因爲東南亞局勢緊張複雜,無論是俄羅斯,還是我們華國,甚至強如美國,都不敢組織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這就使海上勢力更加猖獗,自從有了索馬里海盜冒出頭來賣弄,聽說歐盟也開始有所行動,總之形式一片亂遭。”
刺血頓了一下,接着說:“可以說,在勢力弱小之人面前,海上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而在實力強大之人面前,這裡就是座金山,最不可輕視海上勢力,沒有國家在背後支持,任何海盜勢力都不可長久!”
“這麼說,紅色民主的背後是我們華國政府在支持?”張哲將心裡的疑惑問出,耐心的等待刺血解答。
“少爺,你應該清楚,在政府的控制下,任何私人利益都會壓縮到最小,甚至沒有任何利益可言。”刺血認真的做出解釋:“紅色民主,確實有政府在背後支持展,紅色民主中,也有老爺自己培養的勢力。”
“我不懂。”張哲無奈的搖了搖頭,同時將目光轉向雕塑一樣站在那裡的兩排訓練營兄弟。
刺血知道他關心什麼,很自信的說:“這些人是我訓練出來的,他們明白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更明白效忠的是誰。”
“你說紅色民主中有我父親的勢力,那麼紅色民主並不是父親一個人的勢力?”見刺血肯定的回答,張哲再次轉移話題,他相信刺血的手段,更相信刺血對父親的忠誠。
“紅色民主是老爺的勢力,也是政府的勢力,也就是說,紅色民主控制在政府手中,老爺只是他們牽線的傀儡。”刺血解釋道。
這一次張哲聽明白了,父親這是在政府的監視下尋求展,這種難度可想而知,同時他也不得不去佩服父親的手段,試問一個人能在國家的控制下求展,這該有多難?
“這次你們帶來的,是政府武裝?”張哲又問。
“所以,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其他國家對我們施加壓力。”刺血淡淡笑道:“我們很幸運拿下了這裡,這也給老爺在海上的展打下基礎。”
“政府這次不會再插手?”張哲目光中有些懷疑。
“當然不會,要知道,印尼排華的情緒非常嚴重,政府還沒有自信到可以控制這些人,我們的起點很高,因爲你手中握有一個很重的籌碼,那就是雅加爾和他的女兒。有了他們倆,我們的行動就可以名正言順了。”刺血的情緒開始波動,能看出他很激動。
“父親以什麼理由說服政府派出戰艦救我?”張哲不相信沒有利益、政府會頂着各方面壓力來救自己這個小人物,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張哲知道自己會比在雅加爾手中還要危險。
果然,刺血微微一愣,流露出讚許之色:“老爺說,這次行動能得到很多展資金,政府近來資金緊張,有賺錢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父親打算用什麼來回報政府?”張哲不經意的問道,心裡有些忐忑。
刺血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好笑的搖搖頭,張開手掌搖晃道:“五億美金,老爺打算從境外生意裡拿出五億美金來回報政府。當然,如果這裡有展前景的話,老爺還準備增加十億美金來鞏固這裡!”
張哲鬆了口氣,果然還是父親考慮的周全。
“境外的資金一經抽調,一些生意就會出現問題,所以,老爺打算讓你去坦桑尼亞,他相信你能處理好這些。”刺血盯着張哲的眼睛說。
“在坦桑尼亞做什麼生意?利潤會如此之高?”張哲驚歎,不敢相信什麼生意可以一次xing抽調15億美金。
“是軍火。不然又怎會和那些黑鬼起了?”刺血無奈的聳聳肩:“要知道,坦桑尼亞也屬於戰亂中的國家,周邊國家亦是如此,往那裡走私軍火,自然是一本萬利!”
“既然如此,坦桑尼亞的政府不會從中過問?畢竟軍火不是一般物品,那會對政權造成很大威脅。”張哲想了想,說道。
“看來少爺對坦桑尼亞還不夠了解,那裡的政權及其混亂,政府的權利也無法集中,甚至常常遭受一些勢力的威脅,國家元也只能頭痛,卻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從刺血嘴角間不經意流露的不屑,張哲有些替他們的元感到悲哀,連一個殺手都不把他這個國家元放在眼裡,他還能指望那些大勢力買他面子?
“明白了,我解決完雅加爾的問題,就會走一趟坦桑尼亞。至於公海議會,你看是不是派個代表參加?我覺得海瑞拉不錯,這女人雖然無腦,卻很強勢,或者說不知天高地厚,有她去參加議會,至少吃不了虧。”一想到海瑞拉,張哲就感覺好笑,這女人確實不知天高地厚,似乎沒有什麼勢力被她放在眼裡。
刺血卻搖搖頭,沉聲道:“抱歉,我無法相信一個女人的能力,所以這一次公海議會,有必要少爺親自去一趟,不求有多大利益,至少保持住眼前的局面!”
張哲想了想,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在去坦桑尼亞之前,我會先過去見識一下。”
見張哲識得大體,刺血不jin感嘆:“少爺真的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