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爾內城此時已經被刺血佔領。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自己這邊傷亡也很大,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沒有一些傷亡,反倒出奇了!
刺血由索亞陪着在城內巡視。
伴隨左右的多是訓練營中最優秀的成員。
刺血已經換上平時的訓練服,類似軍裝樣式,看上去十分威嚴。
索亞還穿着來時那套連衣裙,與這些人顯得格格不入,她倒不怎麼在乎這些,主要是擔心張哲的安全,島上抓了那麼多俘虜,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張哲的下落,只有少數人知道他在海面上消失了,至於怎樣消失的,他們也說不清楚。
刺血對這些似乎不太關心,就像部隊長官巡營一樣,只是關心這些手下的傷勢,這讓索亞腹誹的同時,也無可奈何,畢竟這裡教官纔是老大,他說的話才管用,他自己不着急,別人就算急死也沒用!
守在城門口的一名訓練營兄弟正在擦槍,刺血興致勃勃的走了上去,這兄弟看到他正要行禮,刺血連忙揮手製止,指了指他手中正在擦拭的槍。
這兄弟愣了一下,不明白教官的意思,但還是把槍恭敬地遞了過去。
刺血在手中掂了掂,看衆人不解的目光,突然笑道:“看看我的槍法如何。”他手臂向後一轉,清脆的槍聲響過,一個慘呼聲頓時響起。
包括索亞在內,所有人都是一驚,順着慘呼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草坪上正躺着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他的一隻耳朵被刺血一槍打的粉碎!
刺血將槍在手中飛旋轉兩圈,擺了個很有型的姿勢,微笑道:“怎麼樣,我的槍法如何?”
大家雖不知教官想幹什麼,但還是諛詞潮誦。
“教官槍法如神,自然不是我等可以相比。”
“只看教官的身法氣度。我就知道這傢伙肯定要倒黴。”
“今日得見教官神技,真是歎服不已,回去以後我一定努力鍛鍊槍法,爭取能趕上教官的萬分之一!”
索亞心裡卻暗暗冷笑:無聊透頂,平時怎麼不知道教官這麼賣弄,打掉一隻耳朵而已,換成自己也可以做到,雖不一定有教官做的利落!
其他人卻沒想這些,教官說什麼就是什麼,再說他們也來了興致,剛纔的身上沉積的戾氣一掃而空,開始討論起教官這一槍的“jing髓”。
刺血沒理衆人,只把目光放在索亞身上,看她臉色不太好,於是把她叫到身邊:“一人向隅,不如與衆同樂。天底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愁眉苦臉的幹什麼?”
“可是……我們是來營救少爺的,到現在卻沒有他的消息!”索亞知道教官在安慰自己,教官一直以孤冷的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此時能來安慰自己,而且態度寬和,讓索亞感到十分親切。雖然心裡溫暖,但找不到張哲,她卻怎樣都高興不起來。
刺血拍了拍索亞的肩膀,朝那個捂着耳朵痛呼不已的可憐蟲呶呶嘴:“或許他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眨眼間那可憐的傢伙就被四五雙手給拎到刺血面前。
“告訴我,你是怎樣進到這裡的?”刺血的聲音很低,卻有着讓人不可抗拒的意味。
“a#!a*…(百分號)…&a(百分號)……!”海盜嘰嘰咕咕痛呼幾句,可沒幾個人能聽懂他說了什麼,包括刺血在內,也是一臉疑惑。
“說我能聽懂的語言!”刺血皺了皺眉頭,又問了一遍。
可這海盜似乎挺恨刺血,嘴裡是一直說着,仍沒有一句是別人能夠聽懂的!
刺血冷冷的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不說是嗎?呵呵,還挺硬氣的,我欣賞你,不過,不知你這種硬氣能堅持多久!”說着,他給扣住這名海盜的兩個手下一使眼色。
訓練營裡的人對逼供可是相當的不陌生,各種手段隨手拈來,此刻有教官示意,立即殘忍的扭斷了這名海盜的手指頭,一根一根,一截一截,直到第三根,這海盜就受不了了,十指連心,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海盜拼命掙tuo扣住自己的手臂,嘴中大吼大叫:“我說!我全說,求您繞了我吧!”這次用的是華語,流利程度不下於他的母語。
刺血一揮手打斷他:“如果你說的情況對我有用,我考慮給你個痛快!”
海盜頓時痛苦的掙扎起來:“不,不,我不想死,求你們放過我,不然我死都不會說的!”
“這樣啊,那真是抱歉了!”刺血玩味兒一笑,又給兩名手下使了個眼色。
這一次兩人直接抽出匕,在他兩條手臂一刀刀熟練地削了起來,每一刀下去,都是一塊薄薄的肉片,這海盜被割的死去活來,有幾次都直接疼暈過去,卻又被刀割活活痛醒過來。
眼看胳膊上的肉一點點減少,這種恐懼可不是一般人承受的,海盜不敢再強硬,他現在只求死,也不敢再講什麼條件,於是虛弱道:“我是從下面的密道上來,我們的人都在那裡,密道的入口就在那堆亂石後面,求……求你,殺了我吧!”
刺血看向那堆碎石,立即有一名手下走了過去,按照海盜所說果然找到了一個入口,刺血爲人比較謹慎,他並沒有因此相信這名海盜,也沒讓手下鑽進去查探,而是讓手下先將這個倒黴的傢伙看押起來,順便幫他治療一下。
索亞對他的做法有些不解,問道:“我們爲什麼不下去看看,說不定少爺也在下面!”
“不,你不覺的這島上很詭異嗎?”刺血長長吐了口氣,沉聲道:“雅加爾及島上一些重要的領都不在,他們在哪?他們會不會也躲在密道下面?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認爲他們會派這樣一個蠢貨上來監視我們嗎?”
“那……”索亞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心裡隱約有些想法,卻表達不出來。
“我認爲,他是故意吸引我們進入那條所謂的密道,之後會有其他辦法對付我們!”刺血頭腦清晰,很簡單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索亞也覺得刺血的說法有道理,點頭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就這樣不管不問嗎?”
“當然不是!”刺血殘忍的笑了起來,指着一名手下腰上懸掛的西瓜殼道:“我們可是帶了不少煙霧彈,如果一起將幾百顆煙霧彈全扔進去,你說那下面的傢伙還能受得了嗎?”
“到那時,如果裡面有人出來就證明這傢伙沒有騙我們,如果沒人,那就如教官預料的一樣了!”索亞直接替刺血將下面的話給說了出來。
想到幾百顆煙霧彈扔進一個幾乎封閉的空間,天吶,索亞忍不住皺起眉頭,再看教官那陰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感嘆:“真是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混蛋,簡直太壞了!”
正商量着計劃如何進行,一名訓練營兄弟卻突然跑了過來,將一個通話器遞到刺血面前。
刺血將通話器放在耳邊,隨着話筒裡傳出的聲音,他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索亞也現了教官的變化,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教官擺擺手,阻止索亞繼續說下去,對這話筒確認道:“你肯定那幾艘戰船的目標是這裡?”
索亞聽到這話,耳朵頓時豎了起來,話筒裡不知說了什麼,只見教官臉色鐵青的罵道:“一羣笨蛋,這種事情還需要請示?給我打,管他是哪裡的船,靠近就給我狠狠地打,我現在馬上過去!”
刺血關閉通話器,大聲喊道:“靈貓!”
“到!”身邊一個三十多歲,長着兩撇小鬍子的矮個兒站了出來。
“你留三十人在這裡打掃戰場!”
“是!”靈貓答應一聲,立即領人趕過去點齊人手,行動毫不拖泥帶水。
刺血很滿意他的表現,看了索亞一眼,叫道:“索亞!”
索亞條件反射,大聲應道:“是,教官!”
“你帶三十名兄弟去犀牛號,沿南線追擊敵人,一經鎖定,立即擊沉他們!”
“是!”
索亞對教官的命令從來沒有懷疑,立即點齊兄弟離開!
刺血掃視一眼剩下的兄弟,大聲宣佈:“受傷的人留下治療,順便協助守城,其餘人跟我從北線追擊敵人!”
“是!”
整齊的吼聲響徹整個雅加爾內城,刺血最後看了一眼之前那名海盜指出的密道入口,冷聲道:“密切監視這個洞口,一旦現有人從這裡出來,立即開槍擊斃!現在,出!”
刺血話音一落直接向另一艘戰艦鐵甲號奔去,那些手下也有序的跟着他的步伐,腳步雖疾,卻不顯慌亂,整體素質非常高!
……
索亞的動作比刺血還要快一些,當她趕到犀牛號的時候,犀牛號已經順利擊沉對方一艘戰船,由於沒有追擊的命令,犀牛號只在港口待命,索亞一腳登上戰艦,立即下令追擊,對於那些敵船上落水的海盜,索亞這邊的處理自然比聯軍們利落許多,幾乎每人幾槍打下去,就把那些可憐的海盜送入地獄!
犀牛號,雖是普通貨船改裝的戰艦,但裝備上實在比一般戰艦好太多了,不但有導彈射系統,連魚雷也有,至於那些高臺艦炮,T之類強力火炮更是從頭到尾武裝的嚴嚴實實!
別說是雅加爾那幾艘破船了,就算是聯軍的艦隊也討不到便宜,這種裝備上的優勢,當真不可比擬。
雅加爾的戰船和犀牛號相比,就好像清兵的刀槍棍棒面對八國聯軍洋槍土炮一樣,硬撼的話,純粹找死!
所以雅加爾能做的只有一個字:逃!
雖不知城中傷亡如何,但就憑剛剛那呼嘯而來的那枚導彈雅加爾就能肯定,雅加爾城失陷了!老窩被人給捅了,換成誰也高興不了,特別是雅加爾一直以來將自己當成土皇帝,試想從帝王變成流寇,這種巨大的轉變又有幾個人能接受?
或許有人會說,雅加爾手中還有武器和人手,找機會再打下一塊地盤不就行了?事實上雅加爾也想這樣做,畢竟對方的火力擺在那裡,自己現在過去還不是找死?等以後有機會再打回來也未嘗不可,可問題是,他的仇人實在太多,就憑現在手裡這幾艘破船,幾百個手下,在6地上或許能有一番作爲,可在海面上,這點人手還不夠其他組織塞牙縫的。
那些組織如果知道雅加爾出了事,還不拍馬趕過來除掉他?畢竟少一個人就少一杯羹,少一個勢力,就能增加一半以上的收入!換成誰也不可能放棄這個打擊敵人,展自己的好機會!
雅加爾可不認爲自己人品好,能有什麼轉機,從雅加爾失陷的那一刻,他就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自然就是回城,將雅加爾從對方手中搶回來!現在這條路已經因爲對方的那枚導彈而絕了。
第二條路比較穩妥,他可以迅離開這裡,去6地上展,在印尼他雅加爾多多少少還有些生意,支撐下去不算困難。只是對名聲上有很大影響,不遭受白眼就已經很不錯,至於背地裡的幸災樂禍,恐怕很難入耳。
罵聲和生命比起來,正常人都會選擇生命,當然,不排除某些智商不健全的人選擇名聲。
所以雅加爾在猶豫了三分之一秒後,就選擇了自己未來的道路,去印尼,最重要的保重自己這條老命,兒子死了,女兒跟人跑了,連老巢都被人掏了,自己可算是無依無靠了,如果自己再不對自己好一點,那活下去還真沒多少意思。
雅加爾對自己還算有點信心,他決定給自己再生個兒子,雖然年齡不小了,可某些功能還在,更何況前車之鑑,那康熙不都到6o多歲還能生小孩嗎?我雅加爾今年不過5o冒頭,和康熙比起來還是小青年呢。
雅加爾這樣安慰自己,心情也算好了很多,對未來多少有了些希望,倒是島上那個小明星讓他耿耿於懷,早知道就帶出來,那小狐狸jingpi股挺圓溜的,說不定就給自己生個兒子!
越想越興奮,越想越希望自己活下去,於是雅加爾大聲下令:“折道向西,目標西汶港口,全前進!”
同一時間,已經安全逃出雅加爾的張哲等人,正圍在船艙中討論航線。
這時只聽海瑞拉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們都給我閉嘴,這道航線我走過,已經出了馬六甲,我們必須回去,這裡是公共海域,我們很可能會被其他國家軍隊逮捕,如果引渡的話,麻煩就大了!”
“公共海域?你確定?”張哲疑惑的問道,同時打量船上這些個患難之交,細算下來居然分成了三個國家,這要是引渡的話,還真挺麻煩的,說不定就會被國際條例監jin,到時候做什麼都晚了。
“不錯,如果我們的目的地是臺灣的話,我們必須改道北上,真不知你這小雜zhong什麼意思,要不是我注意觀察着,還真得被你害死!”海瑞拉直到現在依然針對羅戈,每一次提到他都是雜zhong相稱,張哲雖說過她幾句,卻也沒多大效果,這女人的壞毛病不是輕易就能改掉的。
羅戈被海瑞拉說的臉紅,他雖然對船熟悉,去沒出過遠門,這艘小艇又沒裝定位系統,他哪知道什麼路線,所以被罵也不敢反駁。
張哲自然相信海瑞拉,畢竟這女人在海上混了這麼久,簡單的路線還是可以判斷出來的,之所以走了那麼久的彎路,就是因爲暴風雨的關係,現在雨停了,太陽公公出來了,她這海盜公主自然mo清了路線。
既然相信她,就自然不會再走這些彎路,由羅戈把航線一改,直奔北方而去,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離他們幾百海里以外正有三艘破破爛爛的戰船飛馳而來,而那戰船的主人,正是與他們有着血海深仇的雅加爾!
雅加爾自然也想不到,自己做夢都恨不能挫骨揚灰的張哲正直奔他的戰船趕來,如果知道了,估計這老傢伙的大牙都得笑掉了,本以爲自己夠倒黴的,沒想到居然遇上一個比自己還倒黴的傢伙!這叫什麼來着?天理循環啊!我net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