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羅將軍是一個遵守承諾的男人,他答應張哲和海瑞拉關在一起,行動上也證明了,從審訊室裡出來,張哲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如今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海瑞拉曾經跟他談過島上的實力,目的很簡單,生怕他頭腦熱的去得罪什麼大人物,尤其是沙羅這樣的,手中握有二十多艘戰船的將軍,海面上和6地一樣,都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地方,沙羅憑藉那二十多艘戰船,在島上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包括海瑞拉的父親,雅加爾城主,都不敢輕易得罪此人。
雅加爾也試圖收回過兵權,無奈,只能說是無奈,沙羅此人帶軍有方,部下拼死效命,更何況他手下多爲舊部,以前也是在這方海域混飯吃的海盜頭目,所以在沒有掌握絕對壓倒的優勢以前,雅加爾並不敢冒然收回兵權。
雖然都是有野心的人,但兩人表面卻很合拍,不爲別的,就爲那一點危險地平衡。
張哲之所以放鬆心情,原因很簡單,沙羅將軍會想辦法保他,雖然這種保護也是利用,但至少比雅加爾委婉的多了。
被六名士兵押解着,來到之前被關押過的地方,這裡仍是雅加爾的私人地盤,只不過這一次,沙羅派了這六名士兵來保護張哲,海瑞拉和路丁等人是被分開關押的,她的牢房相對比較乾淨,牀鋪也被整理過,換了一條新牀單和被褥。
說到底,雅加爾對海瑞拉還是有些感情的,即使認爲海瑞拉背叛了自己,他卻依然用最好的招待她,卻不知這種好,能堅持多久!
見張哲被押解進來,海瑞拉並沒有過多表示,俏臉寒霜,神色淡然無奇。
等押解的士兵離去之後,牢中只剩他們兩人的時候,海瑞拉問張哲:“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張哲對她的態度並不介意,微微一笑說:“你在,所以我來了。”
海瑞拉搖搖頭,重重坐在牀上,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神色悽然:“你來錯了,我救不了你,甚至,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張哲順勢坐到她身邊,拍着她肩膀安慰道:“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我只能說,我呼吸的時候,你陪着我呼吸,當我停住呼吸的時候,你依然可以呼吸!”
海瑞拉顏色稍騖,勉強笑道:“這些話聽起來很美,可我並不喜歡,也許,你應該說些其它的。”
張哲伸了伸懶腰,往牀上一躺,重重吐了口氣說:“休息一會吧,雅加爾不會就這麼放過我們的,就算他不對我們動手,審訊是免不了的。”
海瑞拉怔了怔,呆的自語道:“你錯了,他已經在對我們動手了,你能出現在這裡我很高興,非常高興,可同時我又高興不起來,因爲,你做了一個十分愚蠢的決定。”
“你是指來這陪你嗎?”張哲沒有睜開眼睛,依然舒服的躺在那裡。
“當然,你不該來這裡,因爲來這裡,意味着你要承受非人的折磨!”海瑞拉淡淡一笑,聲音有些苦。
張哲眉頭一跳,頓時睜開雙眼,不解的看向海瑞拉。
與海瑞拉的目光對視,海瑞拉臉上泛起一抹潮紅:“聽說過水牢嗎?”
“從電視上聽說過,一些歷史典籍也有記載,怎麼突然想問起這個?”張哲頭也不擡的說道。
“因爲你不明白它的恐怖!”海瑞拉聲音冷,夾雜着一絲顫抖:“雅加爾地下水牢是懲罰犯人最極端的措施,它是所有得罪了雅加爾之人的夢魘。它不止是普通上的折磨,更是最折磨人和消耗人意志力的地方,任何走進那裡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完完整整的回來,並不是被水牢的看守折磨所致,根本就是他們受不了那種jing神折磨自殘而至,其實,能活下來的,已經是意志力不同尋常之人,普通人進到那裡,不出三天,就會承受不住而自殺,沒有人知道在水牢裡有着怎樣令人恐懼的東西,就連牢頭,也不知道那裡到底有什麼,他們只知道凡是進去的人,都會瘋狂,聲嘶力竭,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否則,是不可能停下來的。”
“真這麼恐怖?”張哲表示懷疑:“書中記載,水牢通常只是用冰冷刺骨的污水浸泡犯人,主要的折磨還是指上的,至於jing神折磨,多數是空虛所致,你說的這麼恐怖,不會是誇大其詞吧?”
“誇大其詞?”海瑞拉冷笑一聲,接着說道:“如果真如你說的那麼簡單,島上那些犯人一定不會害怕,他們多數都是在海上經歷過生死的亡命徒,一點點空虛都承受不住的話?又怎麼敢在殺完人之後大吃大喝呢?”
“那你說,這是因爲什麼?”張哲饒有興致的看着海瑞拉,笑臉越湊越近,幾乎貼在了海瑞拉的脖頸上。
海瑞拉並沒有阻止,只是適當的挪了挪身子,然後認真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有什麼怪物吧?”
張哲不置可否,擡頭笑道:“世界上真的會有怪物?”
“嗯,一定就是這樣!!”海瑞拉彷彿確認了自己的說法,蹙眉解釋道:“這裡是一個孤島,當初我們選在這裡建城的時候,是因爲這裡的風景優美,而且有天險可憑。孤島的周圍,很多地方都有天然形成的暗焦,有些焦石犬牙交錯就形成一個凹陷地帶,每當海水漲潮的時候海中的巨浪就會順着焦石的縫隙不斷衝襲着這些凹陷地帶,直到海水退卻。而在這裡就有這麼一處凹陷地帶,所以才選在這裡建造牢房,水牢也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因爲地勢比較兇險的緣故,除了犯人,很少有人會來這裡居住,就連獄中看守,每到深夜漲潮時,也會離得很遠。”
“你的意思是?”張哲的思想也開始動搖起來。
“大海,是最神秘的,所以我想,或許真的有一些未知物存在,或許在水牢中,就有這麼一兩種深海怪物!”海瑞拉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嘴角微微上翹,非常xing感!
“真如你說的這樣,那犯人還不一早就被淹死?哪能堅持這麼多天,聽你的話,還有活着從中走出!”張哲想了想,起疑道。
“那倒不至於,海水漲潮都是有固定時間的,一般是早晚各一次,一次持續時間不長,最多兩個個小時。其餘的時間都是沒有問題的,再說水牢是被吊起來的,通常不會把人淹沒,即使短短的數分鐘,也不至於讓那些熟悉水性的海盜溺死,最多溫度偏低一些。”
張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你說了半天水牢,到底什麼意思?”
“哦?我只是想說,最遲明天,我們就會被送進水牢!”海瑞拉神色有些黯然,但見張哲一臉吃驚的模樣,又感覺非常好笑:“原本只是我一個人進去,沒想到你這笨蛋會來陪我,也罷,誰讓你是我男人呢?”
見海瑞拉幸災樂禍的笑容,張哲的心,在這一瞬間,哇涼哇涼的,他原本算盤打的不錯,和海瑞拉關在一起,憑着女人在島上多年的經營,說不定可以逃出去,沒想到的是,不但沒能逃tuo,反而又整個水牢出來,聽她這意思,這次怕是九死一生了!不,應該是十死無生!
張哲痛苦的閉上雙眼,jing神好像在一瞬間被抽乾,軟軟的趴在netbsp;“你怕了?”海瑞拉不知爲何,聲音有些顫抖。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怕又有個鳥用?張哲總不會在女人面前表現出軟弱吧?想到這裡,偉大的太子爺一震虎軀,雙眸亮晶晶的說道:“怕?可笑,我是那種怕死的人嗎?我只是有些無奈,我怕親眼看到你死在我的身邊!那樣,我的jing神或許真的會崩潰!”
海瑞拉目光一陣閃爍,似乎在判斷張哲話中的真實性,也許張哲天生就是一個好演員,他的目光異常堅定,好像一個趕赴刑場的革命者,寧死不向惡勢力低頭!
海瑞拉終於笑了,笑的很開心,她把頭靜靜地靠在張哲xiong口,小聲道:“我可能真的愛上你了!”
張哲眯起眼睛,感受xiong口上面傳來的絲絲顫抖,聲音難得有些溫柔:“愛上我,或許是你這輩子最錯的選擇!”
“錯就錯,我海瑞拉從不對做過的事情後悔!”海瑞拉的語氣異常堅定,張哲似乎從中聽到了另一種意味。
兩人又聊了許久,在張哲甜言mi語的攻勢下,海瑞拉自行tuo光了衣服,在這陰冷的牢中,上演了一出火熱的mei女與野獸!
事後,兩人沉沉睡去,他們都很滿zu,事實上,人活着,就爲了痛快,事事都要有所顧慮,那樣的生活很累,張哲不喜歡,海瑞拉也不喜歡,他們都是天生追求刺ji的人,只是目標有所不同而已,但不同的目標,並不能隔開兩人的距離,也許,將兩人貼的更近!
時間過的很快,當海面迎來日出,大地充滿光明的時候,牢房中也迎來了兩位不之客!雅加爾和那隱。
當看到寶貝兒女兒,被一個可惡的華國人摟在懷中的時候,雅加爾陰沉的臉上,免不了露出猙獰之色。
海瑞拉毫不懼怕的對視父親,對視這個世界上最混蛋的男人,淡淡的笑道:“父親準備親自給女兒送行嗎?”
雅加爾看也不看海瑞拉,或許他怕對上那雙充滿恨意的眸子,轉向張哲幸災樂禍道:“想不到你也在這裡,沙羅將軍對你可真夠照顧的!”
張哲伸了伸懶腰,在海瑞拉xing感的嘴脣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得意的看向雅加爾:“照顧談不上,起碼有美人相陪!”
雅加爾的臉皮一陣抽搐,心中的怒氣更如翻江倒海般上涌,原本只想讓海瑞拉吃點苦頭,沒想到張哲也跑來湊熱鬧,既然來了,那就不要怪自己不通情理,讓他一起過去受罪了!
想到張哲痛不yu生的樣子,雅加爾就忍不住大笑起來:“小子,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明天我再來看你的時候,希望你還能笑的出來,哦,讓我想想,如果明天你求我的時候,我該不該原諒你呢?嗯,或許你有讓我原諒的理由。”
雅加爾自說自話,一招手,後面就走上來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傢伙,衝進牢房中就將張哲和海瑞拉分別扣押起來,雅加爾再次冷笑一聲,給那幫傢伙使了個眼色,便在那隱的陪伴下,大笑着離開,笑聲中充滿了殘酷,也充滿了血腥。
水牢位於張哲之前關押的牢房東邊,在地下約五米深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中空的焦石洞,整個焦石洞有若干個縫隙,這些縫隙平時海水不漲潮的時候都露在海平面上,但是當海里一漲潮海水就會順着這些縫隙瘋狂的涌進焦石洞,往往瞬間就可以把整個焦石洞注滿。這個地下水牢原本只是島上的一處景點,供雅加爾及沙羅這些頭面人物玩樂的地方,後來因爲生過多起事故,被雅加爾忍痛之下改建成牢房,也就命名爲水牢。
早先的水牢並不恐怖,甚至大多數犯人都喜歡來這裡避暑,可惜這種情況維持的時間很短,接連死去幾人之後,這裡就被套上了一層恐懼的外套,從此便無人問津,甚至犯了過錯的人,都不敢進到這裡。他們寧願在普通牢房遭受酷刑,也不願來這個陰森恐怖的水牢。
時間久了,這水牢越怪異起來,這也更加增添了它的神秘,使島上的所有人,甚至雅加爾在內,都對他心存着深深的恐懼。凡是痛恨的犯人都會被關進這裡,這裡也沒有讓雅加爾失望,凡是關進來的犯人,沒有一個能夠完整的出去,jing神更是無常,他們都有一個特徵,都會在三天內莫名其妙的死去。
有人說那是中邪,有人說那是中毒,更有人說,那是受到海妖的詛咒!
也正因有了這個水牢,島上的犯人少了許多,居民們也不敢隨便鬧事,即使碰上青黃不接,食不果腹,也從不敢亂牢sao,怕被雅加爾一怒之下關進水牢。
被七八名海盜押解着,張哲和海瑞拉被帶到一扇厚重的鐵門前,冰冷的鐵門透着沉重,還沒有打開就已經有絲絲冷風順着門縫吹出,讓人深切感受到裡面的陰冷,以及毛骨悚然的感覺,鐵門上面鏽跡斑斑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開過了,張哲甚至感覺到大門上面的鎖頭都被鏽住了。
看守這裡的牢頭顫顫巍巍的走過來,mo了半天,好不容才找到鐵門的鑰匙,看來這裡真的很久沒用過了,竟然連鎖都被鏽住了,這牢頭估計有六十多歲,是個頭花白的老頭,他有些駝背,身形也很單薄,見他費了半天的力氣也不能扭動鎖孔分毫,顯然是年邁體弱,沒有力氣可用。
只是這些海盜毫無尊老愛幼的心思,竟然不去幫忙,反而不耐煩的連聲催促,顯然他們也很害怕這裡,想盡快離開。
張哲看的暗暗搖頭,忍不住轉過身子,用背縛的雙手撥開老頭,捏着鑰匙,猛一用力將大鎖給打開,老頭感激的看了張哲一眼,並沒多說什麼,張哲淡然的跟他點點頭,被海盜們三兩腳給踹了進去,同時大罵他多管閒事,看的老頭一陣蹙眉,呆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哲終於有機會見識這個傳說中恐怖的水牢,令他失望的是,水牢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