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洪歷經沙場幾十年,他的功夫自然是經過沙場淬鍊的,雖然招術不夠華麗,但卻十分實用。
反觀蕭祁湛,他的招術竟然也是十分實用的,如果在戰場上,他的招術也可以招招都取人性命的。
薛沐洵有些詫異。
一般練武之人,若沒有長期的對戰,實戰經驗的積累,功夫大多花架子會多些,實用性會差些。
她若不是有前世徐明月戰場經驗的積累,薛沐洵的招式也是停留在花架子上多些。
但蕭祁湛卻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花架子,他的招數招招實用,步步緊逼,殺招連連。
這分明就是身經百戰才能歷練出的身手啊,蕭祁湛怎麼會......
薛沐洵都感受到了,薛洪這個身處戰場上的人自然感受更加的敏銳。
他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出手也更加的謹慎,原來蕭祁湛這小子,之前竟然隱藏了這麼多實力。
真是欠揍!
兩個人你來我往,拳打腳踢,轉眼間已經拆了幾十招,薛沐洵在旁邊看得聚精會神,津津有味。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薛洪體力漸漸不支,蕭祁湛瞅準空隙,單手直接卡住了薛洪的喉嚨。
薛洪震驚的合不攏嘴。
蕭祁湛收了手,神色恭敬:“小婿多有得罪,還請岳父見諒!”
薛洪臉色陰晴不定的看了蕭祁湛半晌,終究還是沒能敵得過心中的欣賞,拍了拍蕭祁湛的肩膀,“你小子,很不錯!”
蕭祁湛雙眸陡然亮了起來,“所以,岳父,我可以帶洵寶出去嗎?”
薛洪臉陡然拉了下來。
悔不該太過自信,更後悔剛纔不應該受不住激,答應了這場比武。
蕭祁湛這小子賊的很,只怕來的時候就想好給他這個老丈人挖坑了吧?
薛洪想想就覺得心疼,他無力的拉着薛沐洵的手,“哎呀,乖寶啊,老爹這心啊,咋這麼疼呢?哎呦,我心疼啊!”
蕭祁湛慌了一下,以爲自己剛纔把老丈人打傷了呢。
薛沐洵對自己老爹的性子清楚的很,好笑的上前攙扶住薛洪,笑眯眯的道:“老爹,走,我扶您進去用晚飯,一會兒用完飯,我再陪您下盤棋,怎麼樣?”
薛洪嘴裡哼哼着讓女兒攙扶着走了。
火紅的晚霞映亮了天空,照在漸漸遠去的薛沐洵身上,散發出美輪美奐的光彩。
薛沐洵背對着蕭祁湛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揮揮手走了。
蕭祁湛望着她玲瓏的身影消失在晚霞邊,眼眸一深,嘴角高高的翹了起來。
他的心裡突然對天目山一行開始有了期待了,唔,或許他應該好好計劃一下這短暫的假期。
不能只去審鄭奇,帶着媳婦兒去遊山玩水,吃吃齋飯,同樣是個不錯的選擇。
越想越心動,蕭祁湛翹着嘴角打道回府了。
同時,崔家和尹家都收到了太子的邀請。
崔明昊開始做出門的準備不說,尹家這邊卻發生了些矛盾。
“哥哥,我爲什麼不能去?太子也給了我邀請啊!”尹珍珍委屈的看着尹航,雙眸泛紅。
尹航不爲所動,“太子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難道沒數嗎?”
“這次阿湛和薛六姑娘都會去,你見到他們,不覺得尷尬嗎?”
“上次的事情,我好不容易纔給你擺平,你這次就在家好好休養吧。”
尹珍珍氣得扯爛了手上的帕子。
正是因爲蕭祁湛要去,尹珍珍才一門心思的跟着想去。
她雙眼泛紅,哭得梨花帶雨:“哥哥,就這一次了,好嗎?最後一次。”
看着哭的傷心如妹妹,尹航心裡越十分不好受,他們兄妹自幼相依爲命,他怎麼可能會不心疼妹妹。
妹妹心儀阿湛,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原本想着由祖母出面,讓妹妹嫁給阿湛,是一樁極好的因緣。
偏偏還沒等祖母張口,便出了蕭祁湛和薛沐洵的事。
蕭祁湛娶了薛沐洵,尹航便是有再多的心思,也收了起來。
總不能讓阿湛休了薛沐洵,另行娶他的妹妹吧?
這種事他尹航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更何況薛沐洵與蕭祁湛的親事是陛下親口賜婚!
尹航長嘆一聲,勸慰妹妹:“珍珍,阿湛與薛家六姑娘是聖上金口賜婚,便是合離都不能的,更何況休妻?”
“祖母已經在和崔家議親了,阿昊也是個好男兒,人品相貌家世都是頂尖的,你......你收收心吧,別再鬧了好嗎?”
可她根本一點也不想嫁給崔明昊,她喜歡的人只有阿湛哥哥!
尹珍珍死死咬着嘴脣,纔沒把這句話喊了出來,這個時候,她若還如此喊,哥哥定然會拂袖而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哥哥,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是我錯了,我這次並不想去做什麼,我只想遠遠的看阿湛哥哥一眼,就看着他就好。”
“哥哥,這是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等回來,我就收收心,不再想這件事,好嗎?我求你了,哥哥!”尹珍珍哭得可憐兮兮的望着尹航。
尹航猶豫了片刻,到底狠不下心來拒絕妹妹,“先說好,真的是最後一次。”
“上次的事情,那個無賴我已經悄悄讓人處理了,還有你院子裡的夏草,我也送走了她,東廠哪裡我也去打點過,好不容易平息了這件事,你可不許再任性了。”
尹珍珍身子僵了僵,隨後又認真的點頭,“哥哥放心吧,我不會再任性的。”
.......
第二日一早,蕭祁湛過來信國公府來接薛沐洵,他們定好了用了早飯就出發。
信國公從早晨起來,就哪兒都不舒坦,到了用早飯的時辰,還躺在牀上哼哼叫着心疼。
薛沐洵知她心裡難受,無奈的哄着他。
信國公夫人吳氏拿眼剜他,“行了,別裝了,再裝就太假了,閨女嫁都嫁了,還能不讓她跟女婿出去玩?”
薛洪閉着眼捧着心哼哼:“別說了,越說我這心越疼。”
當初就不應該因爲昭王的請求與保證,一時心軟,點頭答應了這樁婚事。
唉,悔不當初啊!
下人來稟報蕭祁湛進府接薛沐洵,薛洪一聽,捧心的姿勢更銷魂了。
“老爹,您不會想食言吧?”薛沐洵似笑非笑地道。
薛洪噌一下坐了起來,“誰說的,老子說話算話,一口唾沫一個丁。”
說完又委屈的撇嘴盯着薛沐洵,“乖寶,你到底是哪頭的啊?你爲什麼要幫着蕭祁湛那小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