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爲什麼不幫助你皇兄登基?”
“我不是不幫助,而是沒辦法幫皇兄登基,一是我不會武功,不懂得調兵、用兵之道,與滿朝文武沒有一個走得近;二是因爲母后教人軟禁了宜雪,我無法眼睜睜看她送命。”懊悔的神情,真情流露,烈焰宏面有歉疚之情:“是我太軟弱,有負於兄長!”
“他會明白的!”原來如此!如果烈焰明聽到剛纔這一切,他一定不會後悔他所做出的決定。要知道他的寬容將會對愛他敬他的烈焰宏產生多深遠的影響?
講出這些後,他舒展眉頭,好像壓在心間的大石頭終於落地,變得踏實了。“皇嫂,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母后?明天下午我就要出宮了。”
還真是,母親不愛兒子愛江山,兒子卻不能不愛她!“這麼急?該不會是趕着出宮會心上人吧?”拿他當了個笑話,我笑得前俯後仰。
“皇嫂笑話了,是皇兄剛下的旨!”他潮紅着臉,窘態畢露,煞是好笑。
原來是一起下的旨,怪不得他坐在這裡吹簫吹得那麼歡!“你們——真好!”也許因爲羨慕,我喃喃而語,想起冬辰,想起烈焰明,想起桃花燦爛的時節……
“皇嫂,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母后?”他年少的臉笑得天真爛漫,還真把我當烈焰明的皇后一樣,開口一個‘皇嫂’,閉口一個‘皇嫂’,叫得可尊敬了。
“皇上!”曉芙眼尖地道,趕緊跪下去。
與曉芙的問安聲一起響起的是烈焰明的冷言冷語:“朕讓你和宜妃出宮已經是極限,竟還不知足?”
突然而至的聲間音令我的面部表情整個僵化了,他什麼時候到的?而本就覺得虧欠兄長的烈焰宏,乍一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烈焰明,又聽見這嚴厲的話,嚇得臉都白了,話都不敢說。兩人都忘記行禮。好一會兒過後,我開了口:“你怎麼來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來這裡了?不是已經提前讓高成告訴你,我要到永安宮用膳嗎?”隱隱有幾分怒氣,烈焰明板着臉朝我質問着。
“就是來看看如月王恢復得怎麼樣了,剛知道你下旨讓他出宮的事。”我訕訕然道,就快爆發的火山惹不得!
“不是還沒死嗎?用得着你急在這一會來看他?”脾氣真臭!
“皇……皇兄,皇嫂是一片好意,您就別責怪皇嫂了!”烈焰宏一邊小心地看着他的臉色,一邊好意爲我辯解。
“不準帶他去見那個女人!聽到了嗎?”他沒好氣地看了烈焰宏兩眼,語氣稍軟地對我說。
“你打算怎麼處置皇太后?”雖然她不仁,但他沒有必要不義,再怎麼說,那個女人還是他的母親,血濃於水,他的恨可以掩蓋一切,卻不能掩蓋他對她的愛,何必再掙扎?
“我正在想應該怎麼處置你——”他的臉突然之間就黑了,不由分說地拉着我就走:“跟我回宮!”
“喂,喂,我還不想回去……”
“我不叫‘喂’!我叫烈焰明!”
“我還想聽你皇弟再吹一曲呢……烈焰明……我還不想回去,這些天我呆在永安宮,都快憋死了……”我一隻手抱着亭柱,用力和他打着拉鋸戰,就是不願意跟他走!
“不走是嗎?”見我十二個不願意,他氣咧咧用力將我的手從亭柱上掰開,鐵臂一撈,輕飄飄地就將我打橫抱了起來,好像不用一丁點力氣似的。
“烈焰明,快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搞什麼鬼,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清!”真是虧大了,我嚷嚷個不停,這像什麼話?大皇宮的,他以爲這是表演節目呀?我鬱悶,他怎麼總是不按牌理出牌?
“你給我閉嘴!還授受不清?丈夫抱妻子需要這麼多理由嗎?”他低吼了一聲,把話說得理直氣壯。
“誰是你的妻子?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早就說好那是假裝,怎麼出爾反爾?不禁破口大罵:“小人!卑鄙!渾蛋!你這個沒有信用的傢伙!流氓——”
“那好,你要是想下來,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他作勢就要將我扔進雨裡去!
現在是在下大雨,他這一扔,我屁股摔成八瓣兒不說,還得滿身泥水,瞧他的衣衫都已經開始溼了!我猶豫不決,是寧願被扔下去,還是吃點虧、老實一點兒被他抱着?其實他的懷抱還算舒服……花點點,你這個意志不堅定的丫頭,這個時候怎麼還有這麼烏七八糟的念頭?
他線條流暢的臉上浮現出詭計得逞的狡猾,上身略彎,以身體護住我,像流星一般衝進了雨幕,我感覺我飛了起來,臉上卻沒有一滴雨!待衝過了花間雨幕,到達對面的連綿彎折的宮廊,他纔將我放下來。也許是這極短的一份舒適,我竟有一種不想下地的衝動,腦袋裡胡思亂想着自己也扯不清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