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零二章 心理崩潰

萬林趕緊伸手扶住有些顫抖的謝掌門,急急地說道:“現在一個歹徒正向湖岸對面的武林大會逃竄,我的人正在追擊。我立即帶人趕過去支援,我這兩個兄弟已經負傷,先暫時留在這裡,麻煩您照顧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說着,擡手指了一下旁邊的林子生和成儒。

謝掌門擔憂地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湖岸,見山下已經升起了一片霧氣,白色的霧氣正向山腰上瀰漫,他語調低沉地說道:“好,你就放心去吧,這兩個兄弟交給我了,我們靈秀門對治療骨折和外傷很有經驗!”

他剛纔已經看到林子生不顧生死地直接從高高的崖壁上撲下,擊斃了即將衝進山洞的對手,心中早就對這些萬家兄弟的手下欽佩不已,而且他已經看出林子生的臂骨骨折了。

萬林趕緊抱拳施禮,扭身就對着成儒和林子生命令道:“你們兩個留下!其餘人跟我走”說着,帶着小花就向林中奔去。

成儒剛要說自己傷情不重可以一同行動,可王大力已經將林子生輕輕推到了他的懷裡,扭身就提着機槍跟着豹頭衝了出去,張娃、玲玲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成儒和林子生,也扭身跟着鑽進了密林。

吳雪瑩則飛快地跑到側面,彎腰撿起剛纔齋藤扔掉的突擊步槍,跟着又跑到齋藤屍體前飛快地拽出兩個備用彈夾,直起身對成儒和林子生叫道:“兩位教官保重!”扭身就向林中的玲玲幾人追去。

成儒右手輕輕將林子生扶住,沮喪地看了一眼自己掛在胸前的傷臂,知道自己此時負傷,就是追上去也無法跟上豹頭幾人的行進速度。

謝掌門目送着萬林幾人鑽進密林,滿臉悲憤地看了一眼趴在岩石上的齋藤的屍體,擡腳“啪”地一腳將屍體踢了出去,跟着又目光復雜的擡起了腦袋,深深地望了一眼光禿禿的山頂,隨即又將目光望着看不到洞口的峭壁,佈滿周圍的臉上忽然掛上了兩行淚水。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趴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跟着腦袋觸碰在冰冷的岩石上,嘴中發出了一陣“嗷嗷”的哭聲。

此時,成儒正驚愕的望着忽然變得光禿禿的山頂,旁邊的林子生低聲向他簡要介紹了一下剛纔的戰況。兩人正在在低聲說着剛纔的情況,忽然聽到六十多歲的謝掌門發出瞭如此悽慘的哭聲,兩人趕緊止住話音扭頭向趴在地上的謝掌門望去,心中都有些悽然。

他們明白此時謝掌門的心情,靈秀門世代守護着這座奇異的山峰已經有數百年了,沒想到今朝會毀於一旦,而且是毀在謝掌門任掌門的這一代,身爲一門之長的謝掌門心中怎能不感到悲傷?又怎能不心中對這些覬覦寶物的小鬼子充滿了憤恨!

成儒兩人相互攙扶着站在一旁,都臉色沉重地默默望着山頂一聲不吭。此時此刻,他們望着顯得殘敗的山頂,真不知道該去如何勸慰這個悲傷的掌門人。

這時,兩個四十多歲的靈秀門人走過來,兩人滿臉悲憤地看了一眼地上被斬斷的高橋森木的兩截軀幹,猛地擡起右腳,狠狠將兩段軀體踢向一旁,跟着走到謝掌門兩側彎腰將他輕輕攙了起來。

謝掌門的哭聲停了。成儒和林子生默默的扭頭向謝掌門望去,兩人都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眼睛立即睜得大大的。

眼前原本頭髮花白的謝掌門,此時已經變得滿頭白髮,連眉毛都像是沾染了一層霜雪般變得根根銀白,臉色也已經在滿頭白髮的襯托下顯得異常蒼白,整個人好像瞬間就蒼老了數十歲,看去簡直比他的父親老掌門都要蒼老,原本挺直的身軀已經塌了下去,要是沒有周圍兩個門人的攙扶,好像要隨時癱坐下去一樣。

此時,這個看上去異常虛弱的老人仰頭望着山頂,正蠕動着嘴脣低聲喃喃道:“完了,靈秀門完了,我對不起靈秀們的列祖列祖,對不起靈秀一門啊,我就是靈秀門的千古罪人啊!完了,數百年的靈秀門完了、完了……”他仰着蒼老的頭顱仰望着禿禿的山頂,乾癟的嘴中一遍遍的重複着“完了”這兩個字眼,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

成儒和林子生的心突然顫動了起來,這個原本有着深厚寒功、意氣風發的掌門人,在突然的打擊中一下崩潰了!兩人忍着自己的傷痛,相互攙扶着走到謝掌門身前,同時伸出沒有負傷的右臂扶住了謝掌門顫抖的雙臂。

成儒抓住謝掌門的手臂,立即運功輸進去一股純正的內力,跟着聲音低沉、堅定地說道:“謝掌門,靈秀門沒有完,靈秀門還有你們世代相傳了數百年的寒功心法,還有你們威震天下的寒功,還有你們這些身具高超武功的活生生的靈秀門人,靈秀門決不會因爲山頂巨劍和蒼鷹的消失而消亡,決不會!”

成儒的聲音顯得異常堅定,就像是一記記擊打在戰鼓上的鼓聲,聲聲響徹在謝掌門和周圍一個個靈秀門人的心中,一下讓沉浸在悲傷中的謝掌門震顫了一下,他扭過頭望着成儒深深地點了點花白的頭顱,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突然冒出一股晶亮的光澤,一股寒氣透體而出,蒼老的臉上也跟着閃出了一股亮光。

他扭頭看看周圍一個個年輕的弟子,挺起已經塌下去的腰板,突然大聲對着周圍的門人說道:“對,成兄弟說得對!靈秀門沒有完,靈秀門還有你們的少掌門,還有你們這些年輕的弟子,還有我們獨步天下的寒功,靈秀門的功夫依舊會世世代代的傳承下去,不會完,決不會完!”

隨着謝掌門突然變得激昂的聲音,“不會完,不會完!我們靈秀門決不會完……”一片吶喊聲突然從峭壁前響起,一個個靈秀門的門人突然高舉起了手中的彎刀大聲喊了起來,一把把在晨光中閃爍着寒光的彎刀,伴隨着一聲聲有力的叫喊聲突然響徹在靈秀山寂靜的山林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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