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和小林沖到山石後面,立即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到從山石側面傳來,亨利對着山石側面的小林做了一個警戒的手勢,隨即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血跡,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浸滿鮮血的紗布放在鼻子邊上聞了一下,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冷笑,隨即將紗布扔到地上。
紗布上似乎還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對方離開的時間不會太長,而且從紗布的長短和上面溼漉漉的血跡,可以判斷出對方傷勢肯定不輕,極可能是傷在上半身了,不然不會用這麼長的紗布包紮傷處。由此推斷,這名狙擊手可能徹底喪失了戰鬥能力。
亨利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猜測受傷之人就是在山頂自己偷襲的那名狙擊手。
當時在山頂上,對方身邊就跟着那隻小動物,而剛纔的戰鬥中,那隻小動物再次出現,顯然對手就是當時出現在山頂的狙擊手。
他現在想起在在山頂偷襲時對方身上冒出的那股殺氣,心中都還有着一絲涼意,這個狙擊手的近身格鬥前所未見,是他十幾年特種生涯中從沒見到過的。直到現在,他還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在如此近的距離內逃脫出去的,當時自己劈出的一掌迅若奔雷,他堅信沒有任何人能在如此近的距離內逃出他的手掌。
當時,他擊出的右掌就要接觸對方要害的瞬間,那突然出現的凝滯現象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就要接觸到對方的要害,可自己身前的空氣好像突然變得粘稠,迅猛揮出的右掌像是砍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居然無處着力了。
雖然那股感覺隨即消失,可就這瞬間的凝滯,已經讓對手快速翻滾着脫出了自己的攻擊範圍,跟着又如流星般躍出,躲過了自己隨後射出的狙擊子彈,同時反擊擊傷了自己。
亨利心中明白,對方能在不可能的情況下躲過自己的襲擊,而且在瞬間就展開了反攻,對手就決不是一個普通的狙擊手!要不是自己當機立斷迅速脫離了山頂,鹿死誰手還真說不定了。
亨利冷冷地盯着眼前大灘的血跡,心中恍然大悟:對方一定是那支聞名於世的的!而眼前屢次出現的那隻小動物,就是那隻傳說中的兇猛花豹!剛纔山頂上那隻花豹突然顯現出異能,已經讓他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忌憚感覺,那絕不是一隻普通的寵物!
他腦中飛快的分析着現在的戰況,那隻花豹肯定是這個狙擊手的助手,可現在這個狙擊手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一隻再兇猛的動物又能有多大的作爲?自己這些全服武裝的人,難到還對付不了這隻小動物?
亨利想到這裡冷笑了一下,擡手把沾着對方血跡的右手食指放進嘴中使勁吸了一口,那股帶着血腥的味到像是一針強心劑,強烈地刺激着這個黑鷹狙擊手嗜血的神經,他已經深深感受到了這個獵物的氣味,彷彿對方已經落在了他的掌握之中。
他邊吸允着對方的血跡邊壓低身子,仔細查看血跡周圍的痕跡,他從周圍雜草被踩踏後倒伏的方向上,終於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蹤跡,跟着又從石塊側面留下的足跡深淺上,看出傷者是被另一人背出了這裡。
亨利從嘴中拔出手指緊緊握住狙擊步槍,嘴中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冷笑,起身對小林低聲說到:“注意那隻小動物,追!”
他說着,扭身對着兩個黑鷹隊員做了幾個戰術手勢,隨即從大石的另一側躥了出去,小林擡眼冷冷地望了一眼黑黑的山間,心中也暗到一聲:這次有黑鷹的人跟着,看你們還能逃到哪去!跟着就從石塊側面躥了出去,他身後的人立即跟了出去。
此時,一名黑鷹隊員並沒有跟出去,而是單膝跪在地上從揹包中取出了一個方匣子打開,將一副耳機插在了雙耳上。這是一個便攜式無線電訊號偵測儀,亨利是命令他利用這個儀器偵測對方的無線電訊號,以便確定對方的行進方向。
這種儀器是利用無線電磁波參數,根據不同頻率作用在同一金屬體上產生不同值場強信號電壓的原理,實現全頻段多極化偵測定位天線和接收設備爲一體的小型側向、定位設備,體積很小、靈敏度極高,可根據目標身上的電信設備及時測定對方的方位。
他雙手握着儀器左右轉動了一會兒,對着耳邊的話筒向亨利報告了偵測結果,隨即收起儀器提着自動步槍就向亨利他們跑去的方向追去。
此時,成儒揹着萬林正在山間飛奔。他知到,時間就是萬林的生命,他不知到萬林的傷情,可看到他腰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已經意識到了萬林傷情的嚴重。對他們這些身具深厚內功的特種兵來說,一般的小傷絕不會影響他們的行動,可現在萬林已經步履維艱、行動困難了。
山間黑漆漆的,萬林已經在傷口的劇痛中甦醒過來,他趴在成儒後背上,右手握着一支捆綁着炸彈的短箭,以防後面追兵靠近。
他的臉色蠟黃,成儒奔跑中的顛簸讓他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疼痛,剛纔剛換上的厚厚紗布,又已經被流出的鮮血浸得溼漉漉的。
萬林知到傷口又開始向外流血了,傷口太大了,撒上的藥粉在涌出的鮮血衝擊下不會很快滲進傷處發生效用。
成儒揹着萬林在山間快速奔跑着,一個多小時後,他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如此長距離的負重奔跑,就是又再深厚的內功也無法長時間保持充沛的體力。
萬林虛弱地擡起腦袋看看周圍,知到成儒行進的方向直奔森林,這是他們脫離後面追兵的最佳方案。
周圍起伏的山丘快速在他們身邊掠過,萬林的右手緊緊摟在成儒的胸前,手臂上的衣袖已經被成儒臉上掉落的滴滴汗水打溼。這時小花突然從側面的的山坡上如飛般竄了過來。
萬林側臉看着跑過來的小花,眼中露出了柔和、欣慰的眼神,小花沒有負傷。他知到小花是剛纔在山頂襲擊完敵人後,從另一個方向循跡追上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