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一次出櫃

侍者們一臉淡定地推着食品車來來往往。走到盡頭之後,立刻放下推車,紛紛擠在桌子邊探頭探腦。

新人小甲好奇地問:“那人是誰啊?怎麼和洛哈特和哈利波特坐在一起。”

“這你就不懂了。”老手小乙挪了挪反光的眼睛,神秘地從背後抽出一張最新的《預言家日報》,“貌似是洛哈特的情人。據說是霍格沃茨的新任助教。”

“嗷嗷,看他那眼神!看那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侍者小丙興奮地嚎叫,“怎麼不是菊花,菊花。”

老手小乙摸了摸下巴,一臉疑惑地道:“菊花,但是,如果有激情的話,怎麼是三個人一起呢?而且,年齡差距也太大了吧。”

“……”

“……”

“三十歲,二十歲,十歲?而且還是三個人,同性戀童禁忌之戀啊!”新人小甲捶胸頓足,“太變態了!”半晌,卻沒人回話,小甲回頭一看,也僵住了。

然而,隨着一片黑雲以泰山壓頂之勢飄了過來,原本竊竊私語的侍者們頓時沒了聲音。

揚起頭時脖子的弧度,眯起的眼睛,對面的金髮男子抽出花瓶內的玫瑰花,帶着一絲悠然的微笑,“哈尼,這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你不用拘束。”

小獅子低頭默默喝果汁,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林凱偉仔細地打量着洛哈特,發現他在臉上塗了一層粉,噢,他還化了眼線。不禁覺得一陣惡寒。這個變態今天又抽什麼瘋呢,他是打算去參加暮光之城的演員選拔麼?無視玫瑰花,林凱偉瞥了眼咖啡,皺起眉頭。今天早上喝的太多,現在還覺得有點噁心。

“討厭啦,人家就知道你喜歡人家嘛。”洛哈特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不過立即又恢復過來,拿出他平日的撒潑粘人狀,“還特地來人家的籤售會。你想要幾本人家都幫你籤嘛。”

小獅子瞬間挺直了背,感受到威脅的獅毛和尾巴都豎了起來,嘴巴緊緊地抿着吸管。背後一陣惡寒,只好死命地咬着吸管平靜心情。

“夠了,洛哈特。”林凱偉拿起勺子攪了攪咖啡,盯着褐色的液體泛起的漣漪,看似漫不經心,語氣卻異常地鏗鏘有力,“以前你怎麼胡鬧我都無所謂,不過我在追求斯內普,我不希望做出任何令他誤會的事情。”

如果他有預見未來的能力,又或者有可以眼觀六路的能力,哪怕梅林只要給他一點點他身後存在着什麼人的提示,他也會後悔自己那因爲對上洛哈特而先於大腦思考的行動力,讓他如此隨便草率地在公共場合發表這種不算浪漫但是卻令人瞠目結舌的愛的宣言。

“教,教父。”尾隨而來的小孔雀聽到這句話一陣頭皮發麻,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一副呆愣樣。

順着洛哈特的目光回頭看,斯內普靜靜地站在那裡。精雕細琢的柱子的在他的側臉上投下一道陰影,把他一半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之中,顯得他的眼神如隧道般漆黑幽長。

這,算得上是當衆出櫃麼?林凱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保持着扭着頭的高難度姿勢,努力地咧開嘴,讓自己的表情開起來正常點。

斯內普睨了他怪異的笑容一眼,抖了抖袍子,若無其事地說:“是時候回霍格沃茨了,林助教。我記得今年的新生檔案你還沒有整理吧。”

“那不是平斯夫人的工作麼?”林凱偉摸了摸鼻樑,有幾分尷尬,不明白斯內普怎麼就扯到新生檔案上了。

聽完他的疑問,平日接近冰山的面龐瞬間融化,露出一個稱得上是溫和的微笑。說實話,那表情不禁讓德拉科覺得自家教父生病了,而且還是神經病。“我打算和校長提議,現在這份工作是你的了。畢竟林助教還有工夫在這裡喝咖啡,而平斯夫人可是忙得很。”

開什麼玩笑,不就是管理圖書館嘛?哪裡會很忙?這明顯是公報私仇。林凱偉狠狠地踩上洛哈特的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碾壓。都是這個傢伙的錯!洛哈特的眉心迅速聚集起細小的皺紋,嘶地一下吸了一口氣,卻沒說什麼。

“哈利,走吧。我們還沒有買坩堝呢。”充分感受到怪異氣息的小孔雀立刻收斂尾巴,企圖帶着自家小獅子遁逃。

“不用了,馬爾福先生,這裡有。”林助教手腳麻利地從那一堆禮物中抓出女粉絲送給洛哈特的銀質坩堝,“看,還是限量版的。”

“我的課本還沒買。”德拉科靈機一動,立刻找到一個新的藉口。

“你忘了現在是誰坐在你的面前麼?”林凱偉再接再厲,“洛哈特教授,您一定可以免費爲德拉科提供一套課本是吧。”

你是故意的。鉑金小孔雀發射着憤恨的目光,差點沒在林凱偉的衣服上燒出兩個洞。

故意的又怎樣。林凱偉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然後無辜地轉回了目光,揚了揚手中的坩堝:“請收好,馬爾福先生。”

“是時候該回去了,林助教。馬爾福,波特,走吧,麗痕書店。”

梅林啊,這下總不能更糟糕了吧。然後,梅林懲罰了他。

拖走剛和老韋斯萊大戰一場的老孔雀,林助教回到霍格沃茲開始埋頭苦幹。哈利則跟着馬爾福一家回到了馬爾福莊園,一天的勞累加上目睹幾則爆炸性新聞的累心讓兩個小鬼昏昏欲睡。納西莎笑着將小孔雀送上牀,一回頭,黑着臉開始教訓丟臉的老孔雀。

七月的清晨,柔和的日光慵懶地灑了滿滿一室的光亮,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給地板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澤,清風拂而,吹面不寒,帶着風信子的氣息迴盪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哈利的睫毛就像打落在松針上的雨滴,輕輕的顫動着,剛睜開眼的德拉科立即被這所吸引。雙肘支在牀沿上,雙手託着下巴靜靜地看着熟睡的哈利。陽光柔柔地打在小獅子的臉上,孩子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幾近透明的嫩色。德拉科屏住呼吸,把頭壓低,使自己的目光平行於哈利的臉頰,小獅子肌膚上細小的絨毛在這個角度看起來異常清晰。睡夢中的哈利在被窩裡面蠕動了一下,類似懊惱得蹬腿的動作。不一會兒,卻又發出嘿嘿的笑聲,舔了舔嘴脣。夢見了什麼?德拉科雙手托腮撇着嘴,卻得不到答案。思索半天,卻跟着哈利一起笑了起來,可就在這時哈利突然睜開了雙眼,迅速得德拉科都來不及收起收起他幼稚的動作和傻呵呵的笑容。

“早上好,德拉科。”哈利打着哈欠問早,卻掩飾不住用眼神中的疑惑。笑容迅速變僵,德拉科一臉尷尬。該死,我看上去一定蠢極了。鉑金小貴族第一次恨不得馬上幻影顯形離開自己引以爲傲的馬爾福莊園。

“對了。”剛剛還睡眼惺忪的哈利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躍起,頂着那頭亂糟糟的頭髮就在昨天買的東西里翻找起來。

“怎麼了?”德拉科半個身子探出牀沿,看着哈利的雞窩頭和光腳丫,不禁皺了皺眉頭,卻在看到哈利手中的東西而瞪大了眼睛。

銀色的尾戒,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襯得哈利的笑容異常燦爛。

“生日快樂,德拉科。”小獅子三下兩下爬上牀,跪在牀上,抓起德拉科的手就要把尾戒往上帶。

一向伶牙俐齒的德拉科不知怎麼的覺得自己的舌頭有點打結:“我,我的生日早過了。”

看着德拉科僵硬的臉,哈利勾起調皮的笑,眉毛彎成月牙,臉頰上的酒窩盪漾開來,彷彿鑲嵌在天邊的上弦月:“我知道啊,但是那時候我不在。”

“爲什麼是戒指。”目前頗有求婚架勢的氛圍令德拉科喉嚨一緊。

“因爲德拉科喜歡。”成人的戒指在德拉科的手上顯得有些大,哈利不滿地撅起嘴,卻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看到了呢。昨天,在店裡,德拉科的眼神從沒離開過這戒指。”

只要,是我喜歡的麼。

戒指似乎明白哈利的心思,自動收縮,直到貼着德拉科的手指。

陽光的籠罩下,兩個少年坐在牀上相視而笑。

“謝謝。”德拉科輕笑着,探過身吻上哈利的臉頰,柔柔甜甜的味道,漸漸瀰漫開來。

窗外一片靜寂無聲,陽光透過落地窗灑着淡淡金光,不知道在這一大片金光裡,究竟是什麼情緒,莫名的產生了……

兩個小鬼在享受着美好的假期時光,我們的主人公可就倒黴了。表白事件過後,斯內普跟個沒事人似得,埋頭於自己的實驗中。而剩下的暑假裡,鄧布利多給平斯夫人放了個假,我們的林助教,則成了最新的霍格沃茨臨時文件管理員,還得爲斯內普教授管吃管住並且得不到任何迴應,連錢都沒有。因爲我們大名鼎鼎的魔藥大師最近在研製新的狼毒藥劑,而小助理就得任勞任怨了。咳,睡覺自己是先愛上的那一個呢,林助教嚐了一口剛熬好的湯,嘴角卻忍不住泛起微笑。

即使已白髮蒼蒼,斯內普都能掙脫時光的枷鎖聽到那時自己狂亂不已的心跳,可惜他那是沒有想到,林凱偉爲自己做飯的專注模樣和表白時翹起的嘴角,在今後的一段日子裡,卻再也無法遇到。

對於哈利來說,這個假期實在過得太快了。雖然他很嚮往霍格瓦茨學校的生活,但是他在馬爾福莊園的這個月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吃了許多他這輩子都沒吃過的東西,過了一個愉快的生日,還有,還有就是,就是和德拉科一起玩了整整一個月。

開學那天早上出發前根本沒費時間,家養小精靈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了,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吃一頓美美的早餐,然後一起抵達九又四分之三站。

哈利一手推着行李,一手抓着剛買的炸魚條嚼得津津有味,還不斷把這些麻瓜才吃的低級的但是味道還是勉強過的去的垃圾食品塞進德拉科的嘴裡。

“哈利!”羅恩興奮地叫着哈利的名字,從遠處向他們跑來。

看着德拉科瞬間變得比鼻涕蟲還臭的臉,哈利當機立斷,立即勸說德拉科先進去等他,阻止了一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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