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調方法十三
教室裡響起了磕碰桌子、坩堝的聲音、還有搭檔之間的細碎的議論聲,西里斯百無聊賴的撐着腦袋看着細心分揀魔藥材料的布蕾妮婭,她動作很僵硬,好像一放鬆就會有人咬她似的。
他盯了一會兒,懶洋洋的換個方向,看向前面的詹姆和莉莉。
莉莉也在認真的稱着魔藥,詹姆不時地抓一把材料放到天平上,被莉莉不高興的撿出來放到桌子上,詹姆再訕笑的抓一放過去,兩個人一直重複做這樣一個搗亂一個用功的循環。
“真無聊。”西里斯皺皺眉毛,趴在桌子上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後又睜開,暗灰色的眼睛打量着咬着嘴脣稱魔藥的布蕾妮婭,看得布蕾妮婭扭過頭不安的看了他一眼。
“我來稱!”西里斯一下子坐直了,伸手就抓住布蕾妮婭抓着魔芋根的手,軟乎乎的小手抓在手裡像是抓着一大團棉花;西里斯愣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手裡像是沒有骨頭的手,“你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全是肉?”
他低下頭,攥着布蕾妮婭的手翻來覆去的打量着,還用另一隻手戳了戳她手背上圓乎乎的肉窩窩。
“放手。”布蕾妮婭使勁兒往外拽自己的手,可是根本抵不過西里斯的手勁兒,她鼓着臉瞪了西里斯一眼。
第一次發現布蕾妮婭生氣的表情,西里斯感興趣的死死盯着她看,看得布蕾妮婭瞪得滾圓的眼睛慢慢垂了下去才作罷。他用手戳了戳布蕾妮婭的臉蛋,發現手感比握手更好,又伸手捏了捏、扯了扯。
“別捏我。”布蕾妮婭躲了躲,發現躲不過,西里斯控制不了力氣捏得她很疼,只好捂着臉蛋說道。
西里斯不高興的扒了扒布蕾妮婭捂着臉蛋的手,護臉心切的布蕾妮婭使出渾身的力氣抵抗着西里斯,兩個人僵持了一陣兒。
“你要是不讓我捏,我就咬你的臉。”西里斯覺得布蕾妮婭的臉軟乎乎白嫩嫩的就像是布丁一樣,於是這樣威脅到;威脅的話說出口反而覺得真的咬下去會更好,於是湊近了布蕾妮婭的臉。
布蕾妮婭被嚇了一跳,捂着臉瞪着眼一扭頭,正對上西里斯湊過來的臉,兩個人的呼吸撲到對方的臉上。
西里斯彷彿聞到了一種甜甜的味道,感覺到布蕾妮婭軟軟熱熱的呼吸撲在自己臉上,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施了什麼奇怪的魔咒一樣,心一下軟的不可思議,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後脖子一直通到自己的腳尖,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他捂着自己“碰碰”直跳的心往後退了一下。
布蕾妮婭愣住了,捂着臉的手放了下來,露出紅彤彤的臉頰,不知道是羞得還是被捏得。她扭過頭,右手握成拳又舒展開,反反覆覆幾次,終於把桌子上的銀質小刀拿起來開始切萹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眼睛在不停地眨着,手也不住的抖着。
西里斯大口呼吸了幾下,捂着自己的胸口,繃着臉看了看布蕾妮婭,剛剛那種感覺像是心跳停了一下又開始超負荷運轉一樣,那種失重一般但是又帶着莫名滿足感的感覺讓西里斯牽了牽嘴角。
他像是要重溫一下那種過電般的奇特感覺,又湊近了布蕾妮婭:“你都要把豆子切碎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要的是豆汁。”
西里斯的腦袋幾乎是擱在布蕾妮婭的肩窩,耳朵擦着她的頭髮癢癢的,說話間下巴會碰到她的肩膀。
布蕾妮婭感覺到西里斯的體溫,聞到他身上那種植物的味道,她手一抖,小刀就切到了自己的手。
“啊。”她低低的叫了一聲,把手縮了回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傷口並不深,只是微微映出一些血來,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傷口。
“你在幹什麼?”一看到布蕾妮婭切到手就趕緊坐直往外掏魔杖的西里斯一扭過頭,就看到布蕾妮婭細細舔着自己的手指頭,就像是用舌頭在整理自己毛的貓咪一樣。他一把抓住布蕾妮婭的手,自己看了看,手指沾着布蕾妮婭的口水,亮晶晶的。
“小傷口,媽媽說口水就可以治療了。”布蕾妮婭把手抽回來,“馬上就不流血了。”
“可是……”西里斯嚥了嚥唾沫,發現自己沒辦法把目光從布蕾妮婭的嘴巴移開。
“快下課了。”布蕾妮婭又拿起小刀。
西里斯奪過她手裡的小刀:“我來做吧,你笨手笨腳的,連自己的手都能切掉。”
布蕾妮婭嘟嘟嘴,小聲地說道:“如果不是你嚇我……”
“你說什麼?”西里斯扭過頭。
布蕾妮婭皺起臉:“手好痛。”
“痛就吹吹,舔舔。”他斜眼看了看布蕾妮婭的手指,“難道要我幫你嗎?”
“不、不用了。”布蕾妮婭馬上把手被到背後,看到西里斯轉過頭仔細切萹豆,才瞪了他一眼。
至少要道歉嘛。
在魔藥課結束,他們這一組終於把成果交到了講臺上,雖然質量是大大下降了,但好歹是有成果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教授還問了問布蕾妮婭怎麼這次的魔藥速度還是一樣慢,可是質量卻差了很多。
布蕾妮婭垂着腦袋,只好說有些難。
西里斯站在她身後摸摸鼻子,我可是盡力了,魔藥課真無聊。
擁有漫長雨季的氣候不會因爲在巫師界就改變自己的秉性,或許巫師們可以說:“哦,今年天氣不錯,只有五十天不下雨。”,卻不能說:“我不喜歡雨天,來個魔咒驅散烏雲吧。”再強大的魔力無法改變自然,所以雨該下還是要下的,無論魁地奇訓練是不是在進行。
“雨真大。”莉莉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扭頭看了看窗外,“還有閃電。”
“魁地奇球隊在訓練吧?”瑪麗憂心忡忡的說,“我昨天聽到波特說起來了,布萊克也會去的……我要去拿乾毛巾、乾毛巾。”說着就站起來往寢室裡走去。
莉莉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布蕾妮婭:“瑪麗好像很喜歡布萊克,真不知道喜歡他什麼。”
“嗯。”她懶洋洋的抱着靠枕蹭了蹭,“好睏。”
“困了你回去睡覺啊。”
“可是你們都不在,閃電又太亮了,只有我一個人,我睡不着。”
“你是需要我給你唱安眠曲嗎?”莉莉把布蕾妮婭懷裡的靠枕拽到自己懷裡。
“你只要睡在你的牀上就好了。”布蕾妮婭靠到沙發背上,伸了伸自己的胳膊。
瑪麗正好回來,她手裡拿着兩塊雪白的大毛巾,看到布蕾妮婭雙手空空的樣子,往她懷裡扔了一塊:“這塊你可以給波特。”
“爲什麼?”布蕾妮婭困惑的皺皺眉。
“波特是布萊克的朋友啊,他爲了格來芬多多麼賣力。”瑪麗認真的解釋道,“而且波特也是個不錯的男生,布蕾妮婭你可以考慮一下他。”
“什麼?波特?”莉莉大聲說道,“妮婭不如考慮她的蘭德呢,至少他們一起長大,他還幾乎每天寫信。”
“就當發揮同學愛了。”瑪麗擺了擺手,坐到了靠近門的沙發那裡。她往那裡一坐,莉莉才發現有不少女生抱着毛巾守在門口吶。
“看來雨中訓練在格來芬多常常發生啊,還好我沒有想進球隊的慾望,一想到要常常淋成落湯雞……嗯”莉莉皺皺鼻子,抖抖身子,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真是可怕的折磨。”
“啪!”休息室的門一下被打開了,穿着猩紅色短袍的一隊人走了進來,他們每個人提着一把溼漉漉的掃帚,自己本身也沒比掃帚乾燥多少,就像進來一件件溼透了的雨傘一樣,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大灘水跡。
“卡頓簡直是個變態!”一個男生大喊道,“這種天氣竟然還要訓練。”
“我覺得閃電就在我的頭頂!如果我突然掉下掃帚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裹滿繃帶躺在醫療翼,龐弗雷夫人說我被閃電劈下掃帚也是有可能的。”詹姆大聲的喊道,他頭髮溼漉漉的不住的往下滴水,不過這樣的頭髮看起來反而比干的時候整齊了。
“得了吧,夥計。”西里斯站在詹姆身邊,頭髮柔順的貼在臉上,臉色有些發白,看起來有種病態美;他穿着普通的斗篷,這樣的斗篷更吸水領口也更大,吸滿水的斗篷緊緊地貼在他身上,把他修長但不單薄的身材勾勒了出來,領口露出的白襯衫更是溼漉漉的貼在皮膚上,幾乎透明的透出了膚色,“我不是隊員都陪你淋雨了。”
“夠意思,好哥們。”詹姆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給我來一個‘清理一新’或者‘速速烘乾’,衣服貼在身上難受死了。”
“你不能一輩子靠這兩個咒語,不覺得洗個熱水澡更舒服嗎?”西里斯眯着眼睛說,他拽了拽自己的領口,環視了休息室一眼。
瑪麗和幾個女生抱着乾毛巾,羞澀的把毛巾塞到西里斯和詹姆懷裡。
“謝謝。”詹姆高興地說了一句謝謝,接過毛巾開始擦頭髮。
西里斯輕輕點點頭,接過毛巾,眯着眼睛環視了休息室一週,看到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擋住大半張臉的布蕾妮婭,擡着步子往那邊走去。路過幾個頭發還在滴水的魁地奇隊員,順手就把手裡的毛巾蓋到了他們頭上。
看到西里斯和詹姆往這邊走,布蕾妮婭馬上把臉埋進了毛巾裡裝沒看見。
儘管之前會因爲西里斯而臉紅心跳,可是他最近總往過湊的樣子讓她怕怕的。對西里斯的畏懼超過了好感,她害怕他掐臉蛋,怕他貼那麼近像是下一秒就會撲過來咬人的一樣,怕他給她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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